or2-ep1:佩倫覺醒(19)


    斯捷潘·戈裏溫曾經設想過很多種結局,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夠一帆風順地奪取權力並長久地支配自己的家鄉,隻要他擁有足夠的時間將自己的理想付諸實踐,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不過,現實的發展往往會將理想踩得粉碎,oun的統治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個月,烏軍將領就公然帶著美軍士兵闖入總統府並強迫他向那個名為盟友實為宗主的國家屈服。當死亡和絕望真正逼近時,全部的勇氣和意誌消失得無影無蹤,斯捷潘·戈裏溫也不例外。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曾經潛入俄國境內刺探情報並險些被俄國特工抓獲的蓋特曼一直自認為十分英勇,唯一讓他頭疼的是oun四分五裂的組織。如果他在這個時候丟了性命,毫無疑問,oun不會團結起來對抗俄國人或美國人,隻會繼續爭權奪利,等到最終的勝利者把同僚的屍體踩在腳下並自豪地試圖握住權杖時,來自東方的鐵拳將砸碎他們的幻想。


    雪還在下,銀裝素裹的烏克蘭大地迎來了新的開始……或是一種結束。斯捷潘·戈裏溫唿出一口氣,在背後那些監視者們的看守下走向前方的軍用運輸機,他要到前線去視察戰況,確認軍隊代表所說的事實。他向來不相信俄國人能夠依靠常規武器將烏克蘭軍隊和他們的盟友成千上萬地消滅和擊潰,除非俄國人決定動用核武器,那將意味著俄國佬會迎來整個世界的敵視和製裁。


    “我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做到了。”湯姆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


    “做到什麽?”


    “我是說,我們隻有5個人,卻成功地抓住了一個地位等同總統的大人物,而且還強迫他按照我們的要求簽署了新的法案和文件……這種事就算在電影中都很難實現。”


    “如果不是帕夫柳克將軍站在我們這一邊,等待著我們的下場很有可能是被oun抓獲之後吊死在路燈上。”麥克尼爾頭也不迴地說道,“而且,即便我們依靠帕夫柳克中將混入總統府且將軍自己也帶了不少衛兵,我們還是在激戰中損失慘重,數次被逼入絕境。我太冒險了……現在想想看,假設隻有我們單打獨鬥,勝率是零。”


    這是事實,而這份底氣和他們毫無關係。幾十年來不斷地拉攏烏克蘭各色人物的是cia和其他一些實際上受合眾國指揮的ngo,他們的努力成功地培養出了一大批能夠在關鍵時刻為合眾國的利益效勞的【外國友人】,例如站在蓋特曼右側的鮑裏斯·帕夫柳克中將。麥克尼爾不過是恰好利用了這份關係,帕夫柳克若非看在合眾國的麵子上,大概也不會選擇和他們這些無名小卒合作。當然,結果是喜人的,他們贏得了勝利,成功地讓蓋特曼大幅度地讓步,合眾國即將恢複在烏克蘭的支配地位。


    說是大搖大擺地離開基輔,實際上一行人等同逃跑,在逼迫蓋特曼簽署了新的合作協議後,鮑裏斯·帕夫柳克中將當機立斷,決定讓蓋特曼以趕赴前線視察的名義擺脫追擊,他要把蓋特曼控製在軍隊手中,隻有這樣才能讓在武力和權力上都不占優勢的oun放棄對他們窮追猛打的心思。帕夫柳克有著充分的討價還價經驗,他自認為完全摸清了oun的想法,隻要讓oun認為除了魚死網破之外還有其他選項,軍隊就不必麵對兩麵夾擊。


    “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帕夫柳克。”斯捷潘·戈裏溫嘴上依舊強硬,“整個世界都在麵臨饑荒,即便是糧食相對充足的烏克蘭想要養活這麽多平民也很困難,如今你繼續將糧食送給美國人,成千上萬的同胞正被你親手送進墓地。”


    “蓋特曼,您沒有理由批評我,我看你們oun也沒有完全履行自己的約定嘛。”帕夫柳克在一旁冷笑道,“是誰在奪權之前聲稱會為市民提供充足的食物、卻在成功掌權後把資源全都握在自己手裏?與其讓這些食物被你們oun貪汙和浪費掉,我把它送給美國人來換取必要的軍事支援,有何不可?”說到這裏,已經遠離了oun控製核心區的帕夫柳克中將也變得大膽了起來,“沒錯,也許我在向外國人出賣我們的家園,但你們絕對沒有口頭上聲稱的那樣忠於我們的同胞。”


    “兩位,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能否暫時緩解你們之間的矛盾。”這是麥克尼爾的發言。


    一行人在烏軍士兵的保護下乘上了軍用運輸機,vtol運輸機迅速升空並離開了機場,向著東方戰線前進。烏克蘭的蓋特曼斯捷潘·戈裏溫被十幾名烏軍士兵包圍著,在他前方是端坐的代理陸軍司令帕夫柳克中將和麥克尼爾,希爾茲上尉則尷尬地站在麥克尼爾身後,樣子宛如保鏢。他搞不清形勢是如何讓麥克尼爾反客為主的,他才是這個臨時小隊的隊長和麥克尼爾原本的上司,而現在所有烏克蘭士兵一致認為他是給麥克尼爾跑腿的打手。一想到這一點,希爾茲上尉不由得感到沮喪。他生來就對外界的一切十分冷淡,待人處事不溫不火,以前他不認為這是什麽缺陷,等到麥克尼爾理所應當地搶奪了本屬於他的功勳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該改變這種心態了。


    蓋特曼隻是不住地歎氣。他被烏軍劫持後,部分逃出總統府的oun高級幹部不僅不考慮把他救出來,反而爭先恐後地下令oun民兵強攻,企圖炸毀總統府並造成蓋特曼遇難的既成事實,好讓自己或自己的代理人搶奪蓋特曼的寶座。這種舉動讓蓋特曼徹底寒心,也讓他最終放棄了抵抗並乖乖地在帕夫柳克攜帶的文件副本上簽了字。這些內容還不能公開,即便是看不清其中奧秘的湯姆都明白他們的舉動會極大程度地激怒原本支持oun的平民,沒有什麽比出爾反爾和背叛更讓人惱怒了。oun完全是借助市民的支持才奪權的,他們不能丟掉自己的擁護者,那是自取滅亡。指望那些民兵保衛oun?這不是什麽切合實際的想法。


    “你們的提議就是毒蘋果啊,明知會要命,還是得咽下去,難道不是嗎?”


    “蓋特曼,您盡管說風涼話,這改變不了你們oun無力控製局勢的事實。”麥克尼爾看了帕夫柳克中將一眼,“戰爭歸根結底還是需要平民來支撐的,oun不能憑空造出食物,但可以想辦法將其中一部分食物還到市民手中。簡要地說,oun可以和軍方聯合成立一個委員會,專門打擊那些趁著饑荒而倒賣糧食的不法商人。我們合眾國是講信譽的,也隻會從合法的烏克蘭官方渠道收取糧食,其他想借著這個機會拿市民的性命去發財的家夥……你們就可以用他們的腦袋去安撫平民。”


    希爾茲上尉又把同樣的話翻譯了一遍。他很好奇,既然長期和cia有合作關係的蓋特曼能流利地說英語,為何同樣與合眾國有利益關聯的帕夫柳克中將卻做不到?按理說,大部分人之間不存在決定性的智力差距,帕夫柳克中將堅持隻說烏克蘭語不知是真的學不會英語還是莫名的自尊心作祟。


    “……oun和軍方的聯合組織?”帕夫柳克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這倒是一個可行的方案,沒有什麽機構能比這種聯合力量更具有權威性了。雖然保持市場的正常運行是經濟繁榮的保障,然而現在是非常時刻,保不住市民的生命,市場也是空殼子。”


    “說話自信一點,將軍。人都死了,市場有什麽用呢……”麥克尼爾小聲嘀咕了幾句。


    這話把蓋特曼逗樂了,他雖然依舊認為眼前的幾名美國大兵麵目可憎,至少他們看起來像個人,不是冷血無情的機器,“有意思,我的觀點和你一樣,美國人。不過,如果你們美國人願意把糧食留給我們烏克蘭,那麽這些人根本不用死,大家都能活下來。”


    “邏輯很簡單,蓋特曼閣下。合眾國頂著選民的壓力繼續在海外開展軍事行動,如果國內也發生饑荒,支援東歐就成為了一句空話,到時候我們有心無力。”麥克尼爾把他在gdi打官腔的套話拿了出來,“我們是要用這些糧食解除合眾國援助你們的後顧之憂,在我們那裏,選票很重要。新冰期開始以來,人口向南方州轉移,現今迪克西成為了合眾國的主導,竭盡全力地討好這些莊稼漢是總統的必修課。”


    蓋特曼點了點頭,算是對麥克尼爾的看法表示讚同。很久以前他就明白一個道理,表麵上風光的領袖暗地裏要做出無數的妥協和退讓才能維持自己的統治,世上沒有人能夠做到任意使用手中的權力,即便是那些阿拉伯王爺也要和貴族進行複雜的鬥爭。他認為這種牽製是效率低下的代名詞,想要讓自己的祖國能夠崛起,就必須摒棄這些繁瑣無用的信條。可是,等到他自己執掌oun之後,才發現實際情況並非如此簡單。有人的地方就有計謀,任何組織都不能例外,即便是oun也存在類似的內部矛盾。斯捷潘·戈裏溫以為確立蓋特曼的絕對權力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隨之而來的猜疑卻越來越多。他不是聖人,做不到看透一切細節和陰謀,必須依賴手下提供的信息進行判斷,而信息本身有可能是假的。他手中的權力越大,錯誤判斷的代價就越大,更恐怖的則是他的同夥每時每刻都在盯著他的位置。


    邁克爾·麥克尼爾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窗邊觀察下方的戰場。他發覺雲層之下的地麵通紅一片,仿佛岩漿,驚訝地叫了出來。眾人連忙來到窗子旁圍觀,看到下方的奇異景象,都感到迷惑不解。和其他地區的白色相比,下方這一片紅色的區域讓他們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上帝啊,這是什麽?”帕夫柳克中將也感到震驚,他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類似的景象。


    “你們不是想知道俄國佬是怎麽把我們打得落花流水的嗎?這就是答案。”希爾茲上尉指著下方火紅的大地,“在你們看到現場之前,就算我把實際情況報告上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帕夫柳克中將和他的司令部沒有轉移到前線,既然美軍占據主導地位,他們的工作不過是為盟友打掃戰場,沒必要傾注太多的心血。結果,烏軍等來的是美軍在前線潰敗的消息,這讓所有人都疑惑不解,而美軍指揮官們的守口如瓶更加深了他們的懷疑。在一般性的對峙中,合眾國總是喜歡誇大對方的威脅,等到他們對敵人的實力絕口不提時,隻能說明對方給他們造成的損失已經超出了預期的承受極限。


    麥克尼爾迴到座位上,內心已經有了答案。毫無疑問,這應當是一種覆蓋規模大且破壞力驚人的新型魔法,他必須修正自己的固有印象了。僅從現場遺留的痕跡來看,這種魔法的破壞力比不上gdi的那些超級武器,不過考慮到魔法是由某個人釋放而人總歸比機器靈活,俄國人大概把掌握這種大規模殺傷性魔法的魔法師當作了人形戰略武器使用。對了,既然這是戰略武器,那麽對應的魔法和魔法師想必該冠以戰略級的名頭,這樣才符合公眾的認知。


    他想起了自己之前攜帶的那兩個奇怪的設備,似乎是能夠阻止魔法師使用魔法的裝置,蓋特曼身旁的保鏢們因此而被麥克尼爾等人不費吹灰之力地消滅。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秘密等待著他去挖掘,而他不一定有足夠的時間和運氣。上一次他總共停留不到半年就在羅德西亞叛亂中【戰死】,如今新世界也即將陷入全麵戰爭之中,作為一個無足輕重的普通士兵,死亡對他來說如影隨形,鐮刀隨時會砍到他的脖子上。


    帕夫柳克中將下令在前方的一處機場降落,基地的守備指揮官率領幾名同僚前來迎接忽然到訪的代理陸軍司令和蓋特曼,並緊張地向將軍報告了最近的戰況。


    “我們幾乎可以確認俄國人在使用新型武器……但是,肯定不會是核武器,我們也沒有更多的理由控告他們。”烏軍軍官們不敢接近被攻擊的地區,他們隻是遠遠地指著那些紅色的痕跡,“根據盟軍的說法,他們在東部前線遭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攻擊,損失同樣慘重。保守估計,士兵和平民受害者會有幾十萬人……”


    當士兵們發現代理陸軍司令和蓋特曼同時到達這裏視察時,他們的激動溢於言表。這些平日隻能出現在新聞報道中的大人物如今來到了他們麵前,自己一定要趁著這個機會讓大人物們記住自己。斯捷潘·戈裏溫尷尬地在帕夫柳克中將的介紹下一一和基地的幾名主要負責人握手,其中一名戴著oun標誌袖章的軍官狂熱地喊著口號向蓋特曼宣誓效忠,放在往常那麽蓋特曼一定會高興地接受對方的示好,可他當前受製於人,而帕夫柳克中將又是向來反對oun滲透軍隊的。雖然天氣還很冷,蓋特曼已經有些冒汗了。


    stars小隊的隊員們來到基地外側,從這裏他們能夠更方便地看到外麵的景象。希爾茲上尉說,當時東線戰場就是這樣一片地獄,直接被俄軍新型武器攻擊的美軍幾乎無一幸存,像他這樣較為幸運的家夥都選擇了逃離而不是繼續前進,他們不清楚俄國人會不會立刻發起下一次攻擊。


    “這是一種魔法,我很確定。”希爾茲上尉下了結論。


    “原理是什麽?”麥克尼爾想起了還在英國的埃貢·舒勒,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那個老學究聯係了,不知道原本從事物理學和武器研究的舒勒教授會不會用同樣的思路在魔法上取得一定的突破。


    “……我不知道,你去問俄國人吧。”希爾茲上尉不再討論這個問題,他從地上撿起一塊雪,捏成雪球,用力地扔了出去,“這麽多年了,每一次我們都走在俄國人前麵,沒想到這一次俄國佬超過了我們。拿魔法當戰略武器還在理論階段呢,他們已經投入實戰了,而且一次就是幾十萬條人命……”


    “我們的情報部門一向很靈通,為什麽在這個問題上一下子變成瞎子了?”麥克尼爾無奈地苦笑著。


    “他們隻願意關注他們想關注的新聞,比如某個國家的什麽大學教授值得策反,又或者是哪個退休的政客要逃到我國避難……業務能力下降速度驚人,失誤也就變成常態了。”希爾茲上尉繼續在雪地中走著,他仿佛迴想起了那些在俄軍的戰略級魔法下殞命的戰友們,“你知道外人怎麽看我們,我們是總統的近衛軍和專用的手術刀。”


    有一種流行的說法是,海軍陸戰隊是排在合眾國武裝力量所有軍種中最後一位的廉價雙足多用途牲口,後來連海軍陸戰隊自己都接受了這種笑話。進入21世紀之後,每次合眾國在海外進行新的擴張,都要讓海軍陸戰隊當先鋒,外界普遍也將海軍陸戰隊看成是總統的禦用雇傭兵。嗜血的見錢眼開的牲口,則是敵人對他們的評價。


    “原來你們美國人也會產生畏懼。”


    斯捷潘·戈裏溫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在幾名烏軍士兵的陪同下來到一行人身後。親自走訪前線軍事基地後,他的情緒平和了許多。隻憑一腔熱血不能戰勝敵人,戰爭是一門生意,也是一門藝術。


    “我說,你們一會把合眾國當成神明,一會又當成魔鬼,什麽時候才能把我們也當一群普通人看待?”麥克尼爾知道蓋特曼已經被帕夫柳克控製,因而他不擔心自己的魯莽言論觸怒蓋特曼並引來嚴重的後果,“蓋特曼閣下,俄國人可是連我們合眾國都要認真對付的敵人,您卻狂妄地認為僅僅憑借烏克蘭居然能夠在沒有我們支持的情況下獨自抵擋俄國人的進攻。”


    “揚基佬,我們的祖先曾經兩次同時麵對俄國人和德國人的進攻,而他們沒有屈服,寧可戰鬥到最後一刻也要捍衛烏克蘭。”蓋特曼自豪地說道,“你們沒有類似的記憶吧?也對,世人都說合眾國是被上天眷顧的國家,你們從來不知道什麽叫亡國,也從來不會理解在你們口中一文不值的那些情感對我們來說何等珍貴。”


    “所以結果是他們連續兩次同時被德國人和俄國人消滅。”麥克尼爾忍不住嘲笑對方,“而您,穿著一套象征著某個口口聲聲要將全部東歐斯拉夫人滅絕的德國瘋子的衣服,大言不慚地在我麵前暢談如何憑借白日做夢來打敗俄國人,我看您病得不輕,俄國佬的精神病院和勞動營更適合您。”


    斯捷潘·戈裏溫沒有發怒,蓋特曼的權力沒法向這些美國人施壓。合眾國迄今為止依舊是全世界第一強國,其公民自然高人一等,小國元首的威嚴在他們麵前毫無意義。以務實的觀點而言,蓋特曼的舉動確實是自討苦吃,既然曆史證明同時對抗兩個強敵的結局一定是滅亡,他不該愚蠢地重蹈覆轍。但是,斯捷潘·戈裏溫從來不是為了純粹的利益而戰的,他希望證明烏克蘭人的尊嚴,烏克蘭不是俄羅斯或美利堅的附庸。現實總是冰冷的,他的反抗對於強權而言毫無意義,徒增笑料。oun失敗了,蓋特曼成為了被親近合眾國的軍隊挾持的傀儡,他們宣傳的口號也成為了遙不可及的夢想。誰該為此負責?


    “你們做完這一單生意,肯定會成為英雄的。”蓋特曼落寞地看著在雪地裏打鬧的湯姆和蘭德爾,薩拉斯中士還在一旁勸兩人分開。


    “英雄死得早,蓋特曼閣下。”麥克尼爾摸了摸口袋,發現口香糖用完了,不好意思地找正在旁邊看風景的帕夫柳克中將要了一塊,“我更希望他們根本不會注意到我,我隻是個小角色。”


    然而,麥克尼爾的打算落空了。十幾分鍾之後,他們接到了懷亞特·柯蒂斯的通知,原來柯蒂斯參議員準備邀請這些拯救了八十多名美國人質還成功地迫使烏克蘭蓋特曼屈服的英雄迴國接受表彰,順便想辦法免除其中幾個人可能存在的逃兵罪名。望著麵無表情的希爾茲上尉,麥克尼爾知道,他們必須選擇直麵來自上流社會的審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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