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青歡天喜地而來,垂頭喪氣而歸,夜璃嘴角的笑容漸漸揚開。突然,無聲的笑,變成放聲大笑,幸災樂禍的笑!


    ……


    北方的夜晚沁涼沁涼的,入夜也早,剛進亥時,整座宅院就漸漸安靜,各房的人也都早早地迴房休息。


    難得今天兩人沒有碰撞,收拾完後,夜璃也早早地迴到她的小榻。


    雖然夜璃和雪冽還同住一屋,但不同於以前的甜蜜溫存,現在兩人時不時就會因為一些大事小事爭吵不休。


    幾乎每天都要吵得臉紅脖子粗。


    起初雪冽不理她,可越是不理她,她就越鬧得兇。


    幾輩子的冤家2


    到最後竟演變成兩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分毫的地步。


    雪冽沒了淡然,夜璃也沒了溫柔,彼此恨不得掐死對方,放在嘴裏咬碎嚼爛。


    而最終的結果總是千篇一律,雪冽氣憤地甩門而出,一個人在院子裏到處疾走,或者站在那一站就是一夜。


    每到晚上,連暗中監視他們的暗衛都覺得頭疼,這兩人哪兒是什麽夫妻,簡直就是幾輩子的仇人攢到這輩子一起報了。


    今夜,夜璃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水亮的眼睛無神地睜著,渙散的目光沒有焦距也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麽。


    屋內明明住著兩個人,卻出奇地安靜。


    不過,這難得的和諧倒叫蹲守在外麵的暗衛舒了口氣,看情形今天晚上終於能安安靜靜地過一晚了。


    怎料,他們這氣還沒舒出來,就聽裏麵傳來雪冽一聲怒斥:“寶姐,你又在搞什麽?”


    暗衛一聽,又來了,真是比說書都準時準點。


    夜璃聽到雪冽的責備,翻身下床就進了裏屋,掃了眼被水淋濕了大片的床,笑道:“這有什麽呀,這邊濕了你不會躲開嗎?大男人整天斤斤計較,你還有完沒完。”


    雪冽的脾氣也很大,高音量地反問道:“有完沒完這話該問你吧,每天弄這些小把戲有意思嗎?”


    “我怎麽沒意思了?我再沒意思也是有情有義的人,總比你這狼心狗肺強千倍百倍!”


    “你還能說點別的嗎?成天罵這些有意義嗎?”


    “你不讓說是因為你心虛?”


    “我為什麽心虛?”


    “不心虛你憑什麽不讓我罵!”


    聽到裏麵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在那糾纏著罵,外麵的兩個聽眾苦哈哈地直搖頭。


    這時裏麵升級了,就聽雪冽咆哮道:“你……刁婦!”


    嘩啦一聲!


    裏麵傳出瓷器碎響,隨之夜璃的破口大罵:“你敢罵我刁婦,你這白眼狼,負心漢,我打死你……”


    幾輩子的冤家3


    日複一日的吵鬧,鋼鐵的神經也被磨成了麻線繩,一扯就斷,外麵那兩個人更是不勝其煩,其中一人煩道:“我看今晚又得鬧到早上去,這女人真要人命,這要是我婆娘我早一巴掌拍死她。”


    另一個人也皺了眉,不由地,他出言建議道:“要不咱們出去喝兩杯?”


    “能行嗎?”


    “沒事,吵到後半夜他最多在院子裏消消火氣。”


    那人也琢磨是這麽個理,當即,兩人偷偷地撤出了院子。


    然而,他們的動靜全落在正在屋內努力吵架的雪冽耳中。


    待確定他們撤走了,雪冽看了眼還在奮力表演的夜璃,微微一笑,拉住她的手,說道:“辛苦了!”


    夜璃微怔,這是這麽多天來,雪冽第一次對她笑,那溫柔的笑容好像瞬間迴到了從前幸福甜蜜的時刻。


    忽然,夜璃的心有些酸楚,她稍垂眼眸,生澀又生疏地說道:“沒什麽,你快去吧。”


    她閃避的眼神,哀傷的愁緒清晰地倒映在雪冽的眼中,雪冽的心微微一痛,這疼痛也瞬間也斂住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穩定心緒,沒再遲疑,推開窗,側耳聆聽片刻,閃身躍了出去。


    繞過宅院的巡夜,雪冽身如魅影,幾個縱躍便隱匿在蒼茫夜色之中。


    來到一間隱蔽的小院,雪冽冰眸四掃,確定無人跟蹤,一個飛躍落入院中。


    待看到院中早已等候多時的人時,開口低低咒罵道:“你這混蛋,也隻會弄出這下三濫的伎倆,我真是高看你了。”


    “哈哈哈~今天才發現你嘴真毒!”軒轅振宇對他的譏諷全然不在意,囂張地迴擊,而後他叼叼地揚揚唇,無良地說道:“這都是你自願,依朕說那些狼子野心的傢夥直接砍了得了,就你婦人之仁!”


    聽到他把責任全推給自己,雪冽眼皮一陣跳動,冰眸凝視著眼前雖然衣著普通,卻仍擋不住他王者之氣的軒轅振宇,啼笑皆非地奚落道:“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軒轅皇堪稱鼻祖。”


    送禮還是送喪1


    “多謝誇獎!”軒轅振宇渾不在意,眉眼一挑,成熟雍容的氣質中徒然多了幾分玩世不恭的痞氣。


    雪冽嘴角不住地抽搐,也懶得與他糾纏,言歸正傳道:“阿蒙怎麽樣了?”


    聞聽他問,軒轅振宇恍然一聲驚訝,道:“你不提我倒忘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把這個刺客放了,害得我寢食不安。”


    雪冽真被他的吊兒郎當撩撥起了氣,眼一睜,冰眸霎時逸出幾分森冷。


    而軒轅振宇卻是嘖嘖有詞,連話音都帶著笑勁,一副唯恐不亂似的說道:“你放心,我把他交給鳳棲了,嘿嘿,這迴他不死也得脫成皮。”


    鳳棲?雪冽微微蹙眉,忽然,他揚起嘴角給了軒轅振宇一個讚賞的笑容。


    鳳棲確實是最好的人選,她的父親死於蠱毒,她最憎恨的莫過於此,這招以毒攻毒的招數或許真能奏效。


    忽見軒轅振宇神色一正,斂去玩世不恭,嚴肅地說道:“湘琴死了!她的目標是你,罪名謀反!”


    可惜這正經也隻有短暫一瞬,軒轅振宇又立馬露出一抹壞笑,“你小子好命,撈到這麽個表現的機會,否則就這一個罪名,你們家大小王可都得進天牢團聚了,哈哈~我夠義氣吧?”


    對於他沒正經的,雪冽眼皮直嘣,冷著臉,說道:“廢話少說,藍澈那邊調查的怎麽樣了?”


    談論到正事,軒轅振宇也收起玩笑,正色道:“如你所料,宇文高原謀殺了宇文高山之後,奪得了“兵符”,而郭夫人也正是為了他這枚能調動前戎容八十萬大軍的兵符與他勾結。”


    繼而,軒轅振宇又笑贊道:“你小舅子還真不賴,不但從宇文高原的手中偷迴兵符,還替宇文兄弟在家族一雪沉冤。如今那兩小子更是死心塌地的跟隨他。看不出來,平時吊兒郎當的混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如今竟把風華苑打理的有聲有色。”


    雪冽聽罷,微微一笑,笑容裏滿是得意。旋即又問道:“升衛查到什麽?”


    送禮還是送喪2


    聽到這個問題,軒轅振宇又來了精神,笑得詭異地說道:“郭家不但是賴家暗中培植的經濟渠道,郭夫人的身份還大有文章,她乃是賴長久的親妹妹,同父同母呦!”


    聽他這神秘兮兮又飽含戲謔的嘴臉,雪冽微微挑動眉眼。


    這一次軒轅振宇倒沒賣關子,笑得邪乎地說道:“這消息太勁爆,你前妻賴蓮是郭夫人的私生女!”


    “你……你說什麽?她不會是……”雪冽驚訝,看到軒轅振宇詭異的眼神也猜出了幾分。


    軒轅振宇笑贊:“你小子就是聰明,一點就透。沒錯,亂倫!哈哈~這個賴長久還真是個人才,想不服都不行。”


    雪冽低低一唿。


    玩笑過後,軒轅振宇也端正態度,對雪冽公事公辦地說道:“東西什麽時候能到手?我這邊已經接到密報,賴久長已經準備起兵了!這一次涉及很廣,你必須抓緊時間,否則一旦他們行動,朕也給不了你情麵。”


    看到軒轅振宇嚴肅認真的神情,雪冽的麵色也十分凝重,他當然知道軒轅皇口中的“很廣”的意思,略做沉吟,鄭重道:“他們也是受人蠱惑,一時糊塗,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能拿到!”


    軒轅振宇點了點頭,說實話,這一次由雪冽出麵解決,他也求之不得。用強硬手段不是不能解決,但終是兩敗俱傷。


    和平年代,解決爭端還是需要平和手段,大開殺戒隻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軒轅振宇看到雪冽凝重的臉色,忽然打趣道:“對朕送的大禮滿意不?哈哈哈~”


    他不提“大禮”還好點,一提這茬,雪冽的臉更黑了,磨牙道:“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是給我送禮,還是送喪?我看你壓根就沒安好心。”


    “欸~你這可就沒良心了,朕也是怕你出門在外惦記媳婦嘛,這天天守著不也就放心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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