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轍此刻已經看穿了張淮義的意圖,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這麽多年的交手,張淮義的性格他早已了然於胸。


    隻要牽扯到張協,這個老狐狸就會立刻失去理智。


    這幾年來,張淮義為了張協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


    每次都是他在背後擦屁股,早已讓他心生厭煩。


    現在張協終於死了,他心中反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他得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麵對張淮義的試探,徐定轍倒也不慌不忙,心中已經想好了對策。


    “之前在春芳院裏麵的那幾個人,我確實是一點都不認識。”徐定轍緩緩說道。


    這話倒也不全是假的,他確實不認識那幾個人。


    隻是心中清楚那是肅王的人罷了。


    “張大人如果想要了解那三個人的身份,倒是可以去城防那裏問問。”


    “畢竟每個人要想進城,那都得交路引核驗身份。”


    “那三個人既然能夠進城,肯定也是走的正途。”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暗暗發笑。


    肅王的身份何等尊貴,又怎麽會去交什麽路引。


    隻是張淮義不知道罷了。


    徐定轍的心思很簡單,隻要拖住張淮義就夠了。


    等到徐文遠那邊傳來好消息,他就可以借助肅王之力對付張淮義了。


    到時候,這個寧州城還不是他們徐家說了算。


    張淮義也終於要為這些年的囂張付出代價了。


    想到這裏,徐定轍心中越發得意。


    張淮義聽了徐定轍的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


    這個老狐狸明顯是在敷衍自己。


    要知道這些年來,徐定轍對寧州城的掌控可是一點都不弱。


    就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更何況是這種大事。


    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徐定轍,冷笑道:“徐定轍,你少在這裏跟我裝糊塗。”


    “我就明說了吧,我兒子的下落你肯定知道。”


    “你要是識相一點兒,就趕緊把我兒子的下落交代出來。”


    “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此刻的張淮義也是無計可施,隻能用這種威脅的手段來試探。


    他心中清楚,這樣的威脅對徐定轍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但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他這個做父親的,為了找到兒子,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


    但徐定轍麵對這樣的試探,絲毫不露破綻。


    多年來的勾心鬥角,讓他早已練就了這種本事。


    他隻是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心中卻在暗自發笑。


    “張大人此言差矣。”徐定轍一臉鄭重地說道。


    “你我兩家雖然早有恩怨,但畢竟都是咱們這一輩的人之間留下的問題。”


    “根本就沒必要牽扯到小輩身上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已經在想著該如何收拾張淮義了。


    他給張淮義重新倒了一杯熱茶,故意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


    “令公子失蹤,你很著急這件事情我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失蹤了這麽長時間是個人都得著急。”


    “若是文遠也一樣失蹤了,我肯定比你還要著急。”


    “但是張大人,你著急歸著急,可不能把這髒水往我身上潑。”


    徐定轍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但心中卻在冷笑。


    張協那個混賬東西,早就該死了。


    這些年來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


    現在死在肅王手裏,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你也不用在這裏用些什麽手段來試探我。”他繼續說道。


    “我實話告訴你吧,關於令公子的下落,我是絲毫不知情。”


    “那三個人我也一點都不認識。”


    “最近這幾天我一直都忙著處理寧州城的城防問題。”


    “畢竟建寧城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


    “那些前朝餘孽一旦打過來,咱們要是沒有絲毫的準備,這寧州城恐怕也得陷落。”


    他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自己這些天忙得很。


    根本沒空去關注張協的事情。


    麵對油鹽不進的徐定轍,張淮義心中的怒火已經快要壓製不住了。


    這個老狐狸,明顯是在戲耍自己。


    想到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他就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這個老東西。


    “反正要是我兒子死了,你們徐家也別想好過。”他冷冷地說道。


    他一口氣喝完茶,心中已經在盤算著該如何報複徐家。


    “我就這麽一個兒子,這是我張家唯一的香火。”


    “可絕對不能斷了,如果真要是斷了,那整個寧州城都別想安定。”


    “前朝餘孽的人都已經在建寧城安營紮寨了,肯定也想要打進這寧州城。”


    張淮義的心中已經升起了一股狠意。


    若是兒子真的死了,那他也要讓所有人給兒子陪葬。


    “到時候,我不介意給他們一些情報。”


    “所以徐大人最好是掂量掂量。”


    他這番威脅的話語中已經帶上了決絕的意味。


    為了兒子,他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就算是與虎謀皮,他也在所不惜。


    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要為兒子報仇。


    那三個神秘人的身份,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等他查清楚了真相,就是這些人的死期。


    徐定轍聽了張淮義的威脅,心中頓時湧起一陣不安。


    這些年來,他看得太清楚了。


    張淮義為了兒子,幾乎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甚至有時候連朝廷的律例都可以無視。


    每一次張協惹出禍事,張淮義都會動用非常手段。


    有時候會用錢擺平,有時候會用權勢壓人。


    更有甚者,甚至會讓那些受害者徹底消失。


    現在張淮義失去了兒子,恐怕真的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他太了解張淮義的性格了。


    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一旦怒火上頭就會失去理智。


    若是讓他知道了張協已死,後果不堪設想。


    搞不好真的會投靠前朝餘孽,那樣的話整個寧州城都要遭殃。


    “張大人才是那個應該好好掂量掂量的人吧。”徐定轍沉聲說道。


    “到時候建寧城一旦破了,誰也不知道那些前朝餘孽會在這城裏做些什麽。”


    “咱們雖然人手足夠,但他們一旦打進來,事情就不好辦了。”


    “更何況,前朝餘孽的人數眾多,手中也有不少厲害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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