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你已惹了許多麻煩?”


    她有嗎?她不太記得了,而她也不好意思問,她惹的麻煩包不包


    括他得娶她一事?


    可以想像的,他一定賞她一記冷冰冰的大自眼。


    他近幾天的心情似乎怪怪的,讓人難以捉摸,不知道在想什麽。


    而那個兇婆婆更奇怪,好幾天都不出文雲樓,那兒又是門窗緊閉,


    就她所知,平常那裏並沒有丫環伺候著,總是兇婆婆需要時才喊人,


    雖然她身子硬朗,武功不錯,但總是八十好幾的老人家,若是不小心


    出了什麽事,又無人探望,難保不會有憾事發生。


    君嬉夏是不喜歡她,但想到爹娘對去世爺爺、奶奶的孝心,她還


    是大發慈悲的去找麵無表情的雷俞飛談談。


    “我們去文雲樓看看祖奶奶好不好?”找他去,自然是多了一層


    “防護罩”,兇婆婆就算想對她怎麽樣,她可以立即躲到他背後。


    聞言,坐在書房裏的。雷俞飛繼續看著桌上埋伏在各分舶的探子


    送迴來的報告信函,頭也不抬的冷聲道:“你想討打?”


    她眨眨眼,走到他身邊,“當然不想,隻是你那個祖奶奶實在太


    安靜了,還有晨雲樓那邊也是,難道你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他不會,因為他已經知道祖奶奶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兩天前,夜深入靜之時,她已找他談過了,他要娶嬉夏,要她不


    要殺她,她都可以答應,但他必須將門主之位讓出來,交由入贅雷家


    的林哲任,因為玉潔才是流有雷家血脈的雷家人,而他這個什麽都不


    是的孤兒理該將一切都歸還給她!


    她給他三天的時間考慮,也在這個時間內要林哲任決定入贅與否,


    他若不肯,她就讓他死,再找一個幫員當玉潔的丈夫。


    雷俞飛很清楚祖奶奶對他擁有雷家的一切感到不悅、不滿,認為


    那是雷家的,而不屬於他這個養子,所以才會趁這次機會想逼退他。


    可他感到左右為難,並非他貪戀權勢財富,而是養父親手將龍天


    門跟冠雲山莊交給他,他若為了兒女私情而辜負他的期望,來日九泉


    之下相見,他有何顏麵見他?


    “你在想什麽?”她發現他想得好專注,也想得表情好凝重。


    “你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君嬉夏抿抿唇,轉身走出去。


    “當家的,你來瞧瞧,為了你們後天的大喜之日,我跟德軒特別


    上了天池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來幾尾天鯽魚給你們的喜宴添菜,


    結果你看我們除了天鯽魚外,還抓到這一條又大又肥的龍魚!”


    “龍魚?天池過寒怎會有龍魚?還是銀色的!”連德軒受不了的


    瞪了韋元達一眼,“我說那一定是變種的天鯽魚,他硬要跟我爭辯!”


    甫踏出書房跟兩位領主交錯而過的君嬉夏一聽到他們的對談,馬


    上好奇的迴轉身子再進書房,隻見兩位領主爭辯得麵紅耳赤,還將那


    擺放在桶子裏的魚盡往雷俞飛的眼前擠,但他卻視而不見,目光還是


    盯視在桌上的信函上,濃眉糾緊,好像信上寫了什麽讓他煩惱的事…


    …


    她搖搖頭,走向三人,探頭看看桶裏的魚兒,倒沒注意到雷俞飛


    將一封信插到整疊信中的最後一頁。


    她看了看,知道他們說的天卿魚一定就是白色魚鱗的那一種,因


    為共有五條,而那一條魚鱗呈現銀色、閃閃發光的就是龍魚了。


    唿,它還真是大尾,跟不算小的天卿魚一比,足足大了兩倍長呢。


    “漂亮吧?未來的門主夫人。”韋元達笑笑的指指那條龍魚。


    她點點頭,發現雷俞飛睜眼神終於瞄過來了,她朝他嫣然一笑,


    “這幾尾魚都先讓我處理一下好不好?”


    他蹙眉,目光隨即移到她那雙白皙柔嫩的手上,“你會處理魚?”


    她點點頭,自信滿滿的笑道:“嗯,箇中好手。”


    “這……可是我們是想等到你們成親那天再處理。”韋元達連忙


    提醒。


    “不用不用,我處理活魚最有經驗了,這魚要趁新鮮時處理,等


    死了或從池裏撈上來兩三天後,那就不好處理了。”她說得振振有詞,


    好像真的對處理活魚有一套。


    但不知怎的,雷俞飛老覺得她的話有些怪怪的。


    “既然未來門主夫人這麽說,我們兩個當然沒意見了,再說,我


    們處在高山上,平常難得有魚肉可以打打牙祭,都是些山產肉食,這


    次能捉到四五條,一定是拜你們即將大婚的福氣所賜。”


    “真會拍馬屁。”連德軒瞟了他一眼。


    “有本事你也拍啊。”他哼一聲。


    見兩人又要吵,雷俞飛隨即要他們將那桶魚交給君嬉夏,便要他


    們統統離開了,他想獨處一下,想想剛剛那封信函所稱一事——


    近來北京富賈君昀天天至龍天門北京分航請求麵見分舵主,而幾


    經打探了解,他是為找總舵主,由於君昀仍一大善人,求見總舵主一


    事令人不解,是不是因近日盛傳他的二女兒嬉夏失蹤有關不得而知,


    因為君老爺強調一定要見到總舵主本人再說明求見原因。


    雷俞飛濃眉一蹙,君老爺不可能知道他的女兒就在他的冠雲山莊


    裏,因為除了住在山莊裏的人以外,世上沒有幾個人知道冠雲山莊的


    存在。


    而君老爺為什麽會想到要見他?


    在他擰眉思索間,外麵突地傳來韋元達跟連德軒的驚吼聲,“你


    將它們給放了?!”


    “那是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你居然將它們


    全放生了?!”


    出了什麽事?雷俞飛將那些信函全放進抽屜裏上鎖後,隨即起身


    走出書房離開冠雲樓,而一出大廳,就看到君嬉夏坐在水井上,韋元


    達在一旁氣得跳腳,連德軒則試著想用水桶將剛剛被君嬉夏扔下井的


    魚兒再撈上來。


    但山莊裏的井一口比一口還深,魚兒會遊到哪裏去誰也不知道。


    “你們幹什麽?尤其是你,你這樣坐很危險。”一身銀白綢衫的


    雷俞飛睨了坐在井上的君嬉夏一眼。


    她燦然一笑,“我前世可能是條小魚兒,所以轉世後,這一世是


    不吃魚的!如果不小心嚐上那麽一口,就會吐個沒完沒了,很可怕的,


    所以為了成親當天,不致讓人以為我‘害喜’,那些魚兒還是放生得


    好。”


    “放生到井裏?”他難以看信的看著她。


    “不然呢?你們這兒連個魚池、小湖也沒有,若隨便拿桶水放在


    裏麵,難保不會成了誰的盤中菜。”她迴得理所當然。


    “可……可未來的門主夫人,你不能吃,我們能吃!”連德軒好


    扼腕,早知道就跟韋元達獨吞了。


    “就是,而且你更不該騙我們你是處理活魚的箇中好手,說得那


    麽煞有其事,結果居然將它們放井了。”韋元達大大的表達不滿。


    “我沒騙你們啊,我說我是處理活魚的箇中好手,還說等魚死了


    或從池裏上來兩三天後,那就不好處理了,但前前後後我都沒有說我


    會殺魚啊?”君嬉夏笑得好無辜。


    “罷了,平常也沒魚,少那麽一味不打緊。”雷俞飛說完話,就


    往冠雲樓走去。


    但就是平常少那麽一味,才會那麽讓人饞嘛,兩位領主都是一張


    苦瓜臉。


    “等一等,既然你已經離開書房了,那不介意陪我這個準新娘子


    走走吧?”她馬上向前一步攔住雷俞飛。


    “走走?是到晨雲樓去走,還是文雲樓去走?”他問得直接,也


    問得犀利。


    君嬉夏抿緊了紅唇,在心中嘀咕他哪時候成了她肚子裏的蛔蟲,


    知道她想幹麽?


    她拿起濕帕子再擦了額頭一下,嫣然一笑,“那我跟你迴冠雲樓,


    你別再看那些幫裏的大小事情報告,我們談一談……”


    “談談密道的入口在哪裏嗎?免了。”雷俞飛麵無表情的說完話


    後就越過她離開。


    她目瞪口呆的瞪著他偉岸的背影,身後爆出兩道大笑聲,那自然


    是來自大領主跟二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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