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剛剛雖然離君姑娘有一段路,但我真的看到她走到井


    邊就……”那名來提水的丫環臉色發白,聲音顫抖。


    兩人臉色丕變,異口同聲的道:“糟了!快去告訴門主!”


    兩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都看得出來,雷俞飛對君嬉夏多了份關心,


    因此,趕忙掠身往亭子去。


    而僕從們則一人傳一句,“我告訴你,君姑娘投井自盡了。”


    另一個再去傳給別的家丁,“我告訴你,君姑娘想家,終於受不


    了投井自盡了。”


    這名家丁再傳給下一個丫環,“我告訴你,君姑娘思鄉情切,再


    加上這段時間當家的都沒理她,她傷心的待在晨雲樓裏,天天哭,剛


    剛終於受不了的投井自盡了……”


    一個傳過一個又一個,經過眾人加油添醋,最後傳到顧心華的耳


    朵時,有了完整的情節。


    “小姐,小姐,不好了——”顧心華淚如雨下的跑進小姐的閨房。


    “什麽事這麽匆匆忙忙的?為什麽哭?”


    她哽咽一聲,“嬉夏小姐她……”


    “她怎麽了?”她緊張的問。


    “她思鄉情切,又情不自禁的愛上當家的,在鼓起勇氣跟當家的


    示愛後,卻被嚴峻的拒絕,因而身心受創,一時想不開,居然投井自


    盡,死了!”


    “死了?!”雷玉潔臉色刷地一白,淚水瞬間跌落眼眶。


    這段時間以來相處,她的年紀雖大君嬉夏兩歲,但君嬉夏反而像


    個姐姐照顧她,怎麽她就這麽死了?


    “小姐,我們快去看看她吧,就算是最後一麵。”顧心華哽咽吸


    泣。


    主僕倆淚流滿麵的離開晨雲樓,往靠近騰雲亭石階旁的水井奔去。


    而另一方麵,曾曼儀也有丫環向她稟報,“啟稟老夫人,君姑娘


    想家,去跟當家的請求讓她離開,並跟他坦承心中的愛意,但當家的


    不僅不領情,對她的請求還怒斥一番,所以她羞憤難當,投井自盡了。”


    “投井自盡?!”正在喝茶的曾曼儀聽到這兒,滿口的茶水都噴


    了出來,她皺著白眉,看著丫環將係在自己腰間的濕帕子給她,她拿


    過來擦拭一下便丟還給她,這君嬉夏是個笑口常開的女孩,怎麽看都


    不像會自殺,但……她挑起一道白眉,“她死了?”


    丫環用力的點點頭。


    “你看到她的屍體了!”她再問。


    她頓了一下,愣愣的道:“沒有,我是聽小蘭說的,而小蘭說她


    是聽林旺說的。”


    “那林旺又是聽誰說的?”


    她搖搖頭,摸摸額頭,“我……我沒問耶。”


    曾曼儀眸中一冷,問了丫環君嬉夏投的是哪一口井後,就施展身


    形掠往騰雲亭的方向去。


    “投井自盡?你們可曾看過投井自殺的人還笑得那麽開心的?”


    水井邊,一大群家丁、丫環頭垂得低低的,讓臉泛鐵青色的當家


    對著他們大聲咆哮,而這也是他頭一迴失控吼人。


    至於那個害他們被“五雷轟頂”的罪人君嬉夏居然在一旁捧腹大


    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簡直沒良心。


    真的是有沒有搞錯?哪有人在井裏遊水的?當雷俞飛臉色蒼白的


    掠身而來時,大家可是屏息以待的看著他跳進井裏救人。


    因為這個井深得很,不知道撈不撈得到屍體,就在大家提著心等


    著雷俞飛救出投井自殺的君嬉夏時,他是抱著她從井裏飛身出來,符


    合了大家的期望沒錯,但令眾人困惑的是,當家的一張臉明顯壓抑著


    怒火,而那個美人卻是一臉燦爛的笑意?


    這自殺被救後不都是該唿天搶地的哭叫——讓我死,讓我死嗎?


    怎麽她笑容可掬,整個人看來還更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你們都以為我投井自盡啊?不是不是,我本來是想將帕子弄濕,


    結果噗通一聲跌下井後,發現裏麵很寬很深,隻是井口窄了點而已,


    所以我就在裏麵遊水了一下,沒想到讓你們受到驚嚇了,真是對不起、


    對不起……噗噗……”


    真是太誇張了,她嘴巴上說很抱歉,但眼睛、嘴角全是笑意,最


    後還忍俊不住的揚著小嘴笑出聲來。


    雷俞飛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將他們這些大聲嚷嚷她投井自盡的家


    仆罵得狗血淋頭、滿頭包,他們真的是好委屈。


    連德軒跟韋元達頭垂得低低的,也不敢看雷俞飛。


    等他罵完,要他們迴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大家連忙作鳥獸散溜了。


    而在看到雷玉潔主僕哭得淅瀝嘩啦的相扶持拾階而上時,他們也


    不敢逗留,更不敢多嘴,就讓她們自己去麵對頭一迴氣到臉色丕變的


    當家的吧。


    哈,老夫人也施展輕功掠身而上,兩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目光,看


    來莊裏所有人全被驚動了,他們還是快閃為妙。


    雷玉潔看著那些低著頭臉色蒼白、靜默的拾階而下的家僕們,還


    有表情也差不多的兩位領主,跟顧心華哭得更悲傷了。


    肯定是真的了,不然,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了二十年,何曾見過眾


    人的臉色都這麽難看?


    曾曼儀原也以為是仆傭們以訛傳訛的假消息,但此時看著每個人


    匆匆跟她點頭行禮,又臉色發白的模樣,讓她也不禁懷疑那個假消息


    也許是真消息。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但你的行為真的是太瘋狂了!”


    雷俞飛先對剛剛那些害他心髒差點停止跳動的眾人咆哮一陣,宣


    泄心沖那股從不曾體驗過的驚懼與害怕後,才能麵對這張還笑得出來


    的瑰麗容顏。


    “你還笑得出來?!”他嚇壞了,也氣瘋了,而她還在笑?


    “對不起,”她露齒一笑,“我真的沒想到會引起那麽大的騷動,


    我遊得很快樂。”


    “井水的用途應該不需我來告訴你吧?”他氣不過的出言嘲諷。


    “不用。”她難俺那一股又湧止來的笑意,眉開眼笑的頻搖頭。


    “你確定你的腦子沒壞嗎?”


    “嗯唔嗯……完好無缺,這隻是個人的怪癖。”


    “怪癖?!。”


    “嗯,沒水就難過。”


    “又不是魚。”


    “我倒覺得自己很像魚呢。”她真的這麽想過。


    他半眯著黑眸怒視還敢跟他鬼扯談的女人。


    “嬉夏,我們來看你了!”雷玉潔跟顧心華的哭叫聲在不遠處就


    傳了來。


    君嬉夏眨眨眼睛,隨即看到兩個淚眼汪汪的主僕,相當虛弱的扶


    著彼此一台階一台階走上來。


    兩人看到全身濕淋淋的她時先是愣了一下,有點搞不清楚她是人


    是鬼,但在她噗的一聲笑出來後,則帶著困惑的眸光走向她,摸摸她


    的手,她的臉,都溫溫的——


    而這時,曾曼儀也到了,在看到被傳死了的君嬉夏泗退完好無缺


    的站在水井旁,讓丫頭跟顧心華摸來摸去,也愣了一下。


    君嬉夏倒沉穩,見到她來。嘴巴更是笑得開開的。


    雷曼儀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飛掠迴文雲樓去。


    “你沒死對不?你沒死。”雷玉潔說著說著,就抱住君嬉夏痛哭


    出聲。


    “當然沒死,要不,大白天的,難不成見鬼了?”君嬉夏拍拍她


    哭得顫動不停的肩膀,再看看也在一旁拭淚的顧心華。


    “嚇死我了,小姐,如果你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心華真的一輩


    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她哽咽地看著她說。


    “沒事,你也知道我總愛遊那麽一下,這裏又沒水池,這不小心


    跌下水井,正好可以遊一遊,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那麽大。”


    “你真的嚇壞我們了。”雷玉潔還是邊說邊哭。


    而雷俞飛在狠狠的瞪了君嬉夏一眼後,即迴返騰雲亭練功去了。


    她還有事沒跟他說呢,不過想一想,這時候也不是開口的好時機,


    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所以君嬉夏先跟雷玉潔兩個嚇壞的主僕一起迴到晨雲樓去,聽到


    她們說她自殺的“版本”後,哭笑不得的人換成是她,而後的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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