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的事在奈恩那完全沒有問題,都沒有問原因他就同意了。但是在伊迪那就行不通了,聽說夏一竟然要無限期休假,什麽時候歸隊還要看心情時,伊迪非常的憤怒。


    給你臉你還瞪鼻子了,伊迪一個通話就扔在了夏一麵前,聲音冷得可以凍死人,“無限期休假是什麽意思,軍人是你這樣當的嗎?”


    夏一沒說別的,隻應了一聲,“成熟點,別來煩我。”就直接把通話切掉了。


    她的態度太反常,硬是把伊迪給罵愣了。迴過神來他火氣特大,竟然被夏一罵了,簡直就是想死!


    想要知道她為什麽反常,隻要找小野貓戰隊就行了。他讓安源去找梅傑,他們剛剛還在一起,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現在伊迪的手上可是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些別人去就送死,夏一去能九死一生的事。


    如果她要是罷工了,誰來做這些事,總不能明知別人去了也會犧牲,還往那邊派人吧。


    梅傑和安源悄悄的說了半天,提到了那條消息,夏一就是看到那條報道後就突然說要休假的。知道這個也行,安源把事情匯報上去,伊迪調出軍報來看了一眼,馬上就知道是什麽事了。


    “夏一少尉似乎是和這名準尉關係不錯,根據我們平時的記錄,這名準尉自殺所用的爆炸物,就是夏一少尉送的動力晶塊原石。”副官安源在屏顯儀上把夏一的資料調了出來,她認識誰做過什麽都在裏麵記錄著。連她送過仙人掌雕像給伊紫,他們這裏都還有圖片資料。


    伊迪眼睛眯了眯,很頭痛的說道:“派人注意她,如果她做出太過份的事,就出麵阻止她。”


    “長官,恐怕很難阻止她吧。小野貓戰隊裏麵有不少的人才,想要得到這個事的真相非常容易。以夏一少尉的性格,這件事很難就這樣算了。”安源講道。


    “這是後勤部和聯邦軍事調查局爭權的犧牲品。參謀部不想被牽涉進去。不過她是軍情局的人,軍情局的人放縱這件事,恐怕也是有目的。”權力相爭,總會有些棄子會背著黑鍋被放棄。伊迪可不想夏一被這個女人影響到。不然多少會把他也扯進去。


    想了想,伊迪抬頭看著一臉和睦的安源,冷聲講道:“你去一趟,好好的和她說說。事情可以直接告訴她,省得她亂折騰引出更多的事。”


    “是,我現在就去ndj—2等夏一少尉。”安源點點頭,就打算把手頭上的事交代一下。然後去銀月團等著。


    伊迪卻說:“不用,你先去查一下葬禮舉行了沒有,她肯定會去對方的墓地去。”


    於是安源就出去查了,伊紫暫時還沒有下葬。因為她是畏罪自殺,所以被炸壞的屍體還送去聯邦軍事調查局做屍檢,看看是不是它殺的。伊紫的住所被查封,廢墟裏麵全部檢查過,連地下都被探測。看看有沒有地下設施。


    全部弄完後,確認伊紫隻是自殺,而且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去指證什麽軍官參與了此事。屍體已經不成形,隻能查過dna來確認身份。她已經沒有資格埋葬在軍魂墓地,火化之後骨灰送迴了伊家。


    他們家隻想悄悄的下葬,並不想讓很多人知道。不過時間和地點還是流露了出去,被上層的當權者掌握。


    那天的安然墓園很熱鬧,平時沒什麽人的墓地來了很多人,那些人穿著黑色的衣服,手中拿著鮮花隨便找了個墓前站著。目光卻都盯在了伊紫要安葬的地方,若有若無的盯著四周,看會有什麽人過來。


    好容易才能把事情解決。誰還會這個時候來露麵,又把屎糊在自己的臉上。但是大家卻又舍不得不盯著這裏,有關係沒關係的都派了人過來。誰知道她在死前,會不會把一些不利或是有利自己的東西告訴別人。


    隻要誰來參加葬禮,那人就有可能和她關係好,就是懷疑的對象。


    伊紫的家人隻來了幾人。雖然穿著黑色的葬服,臉上卻沒有悲哀的表情。隻是有些不耐煩,嫌主持葬禮的人動作太慢,早點下葬好讓他們早點離開。


    四周那些隱約出現的人,讓他們覺得很不舒服,好像心中的事會被他們探查到似的。


    主持人念完了一段安息的話,對伊紫的家人講道:“好了,現在可以把花放在棺木上,安息之土就可以蓋上了。”


    “花?”在場的人麵麵相覷的看著對方,大家都忘帶花來了。在納達大部份的地方有個習俗,下葬的時候,親人或是朋友要送上一束白色的月光蘆,這樣死者的靈魂才能在月光蘆的指引下得到解脫。


    這麽重要的東西,所有人都忘了帶過來。大家站在那異常的尷尬,還好有伊紫的兄弟講道:“我現在就去門口買。”


    葬禮主持人眼角抽了抽,沒見過這種人家,辦個葬禮竟然帶鮮花也不帶。就算是表麵工作也得做做啊,有這麽敷衍了事的!


    啪!


    突然有東西越過眾人的頭頂,落在了墓坑中的黑色棺材上。那是束火紅的血啼尾,像鳥尾一樣有手指長的細長花瓣,顏色紅得像血。


    這突然出現的血啼尾讓伊家的人臉色突變,因為在花語裏麵,血啼尾代表的就是殺戮。這是不吉利的花,尤其是出現在這裏,讓場麵變得非常的詭異。


    葬禮主持人本來就心煩了,看到有人用這種東西來破壞葬禮,覺得他們實在是太過份。竟然這樣來對待一個逝去的人,就往花扔過來的方向看去,決定要好好的罵罵這些人。


    如果不想來參加葬禮就出去,怎麽可以破壞嚴肅的葬禮,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進入他眼中的,是一個穿著低胸白色禮服的男人?不對,好像是女人。主持人愣了一下,使勁眨了眨眼睛,才肯定這個女人。


    她光著腳走了過來,手上提著雙白色的禮鞋。臉上沒有表情,眼神之中一絲悲傷也沒有。


    “埋吧。”夏一光著腳走到墓坑邊。看著那黑色的棺木。裏麵並沒有屍骨,隻有被炸得稀巴爛,屍檢過後被燒成了灰的伊紫。


    葬禮主持人嚴厲的講道:“想要讓死者安息,就得在裏麵放入月光蘆。你扔血啼尾下去。就是對死者的不敬!”


    夏一蹲在墓坑邊上,看著棺蓋上的血啼尾說:“隻有月光蘆她是安息不了的,得用血啼尾才行。”


    接著,她突然對著棺木笑了起來,“伊紫,你看我穿著你送的裙子來了。但是鞋子的跟太高了,我穿著走路總是會拐到。所以隻得脫下來提著。雖然穿起來有點怪怪的,可從質量上來說這衣服還是滿好的。”


    “我說你要死也不會用點別的,竟然引爆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你這是想幹什麽啊……”


    突然,伊紫的父親衝了出來,對著夏一吼了起來,“原來是你!是你把那麽危險的東西送給她,所以才會讓她炸得不成形!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弄這樣的東西,我會去告你的!”


    夏一側頭看著咆哮的伊紫父親,他剩下的子女拉扯著他。而伊紫的母親也站在旁邊,開始指責夏一。


    他們把伊紫的死都怪在了她的身上,說如果沒有那個危險的裝飾品,伊紫就不會用這種無法挽救的方法自殺。也許用別的方式,現在早就搶救過來了。


    “真可笑。”夏一站了起來,看著他們笑了起來。


    “你竟然還敢笑!”她臉上充滿了嘲笑,深深的刺激了伊紫家人的心。怒罵已經不能掩飾他們心中的不安,伊紫的父親向夏一撲了過來。


    看著他靠近,夏一拿起手中的一隻鞋子,狠狠的就打了上去。寧靜的安然墓地裏麵傳來一陣慘叫聲。伊紫父親的臉上插了隻染上血的白色禮鞋。


    夏一隻是一揮,手上鞋子的跟就直接紮進了他的臉頰中,鞋跟伸進了他的嘴裏麵。那電光火石般的兇狠出手,嚇得伊紫的家人全部逃出去老遠,臉上插了隻鞋子的一家之主也扔在了墓坑邊上。


    “如果伊紫的事和你們有關,我就讓你們一排的埋在這裏。”她看著在地上驚恐大叫。不知道要拿臉上鞋子怎麽辦的伊紫父親講道。


    也不知他聽到了沒有,因為隻是普通的商人,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事,他一直在大叫著,把旁邊的葬禮主持人嚇得雙腿發抖。


    夏一掏了掏耳朵說:“吵死了,葬禮上要保持安靜。”然後抬起腿一腳就把他踹了出去,順著石梯就滾到了伊家人的麵前。


    “你們全部給我閉嘴,不然現在就給我去墓坑裏麵躺著。”她的眼睛掃過伊家人驚恐的臉,平靜的講道。


    伊家人嚇得捂住嘴,一聲也不敢吭。夏一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轉頭對葬禮主持人說道:“你是這方麵的專家,你說血啼尾怎麽樣?”


    葬禮主持人一臉認真的說:“血啼尾非常的好,紅色代表著熱情,也代表著活力和新生。死者一定會帶著笑容,開開心心的得到安息。”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就暫時這樣吧,其它要讓她安息的東西,以後我再補過來。”夏一點點頭應道。


    “開始蓋土!”葬禮主持人才不想問,她以後要補什麽東西來。憑著他做了40年葬禮主持人的經驗,現在不是插嘴的時候,趕快把葬禮辦完才對。


    在夏一的注視下,伊紫的棺材被泥土掩埋,裝上了一塊閃亮的平塊墓碑。上麵有塊光屏,本來應該有伊紫生平從小到大拍下來生活影像,每分鍾都在變換不同的影像,但是現在卻隻有孤零零的一張在上麵。


    她迴過頭去盯著伊紫的家人,“給你們1小時的時間,把她的影像補全了。讓我發現少了一張,我就讓你們睡一個在這裏。”


    “馬上就去!”伊紫的家人爭先恐後的想要迴家去取影像,卻被夏一吼了一聲,“隻準1個人去,其它的都給我等在這裏!”


    於是,伊紫最小的弟弟迴去取影像了,其它的人都隻能留下來,等著他迴來。而伊紫父親也在葬禮主持人小心翼翼的勸說下,被夏一同意讓他去安然墓地的備用醫療室處理一下。


    當然,陪著他去的也是葬禮主持人,其它的伊紫家人全都要守在這,誰也不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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