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來勢驚人,而且所蘊含的靈能相當的驚人,那暗合天道的魔氣有若實質,帶著唿嘯的破空之聲以及劈開一切擋在前方的氣勢猛然襲到,黑衣男子大驚,不敢擋其鋒芒,慌忙側身閃開。刀氣落地,炸起漫天的塵土,其架勢簡直不輸於一顆導彈命中目標,黑衣人心中頓時生出一陣的寒意。


    等塵土芬落之後,黑衣男子看著地麵那深不見底的刀痕,臉色都有些發白,顫顫巍巍的抬頭,卻看見一個長裙飄舞的女子飄立半空,手中一柄黑色的長刀遙指自己,雖然相隔甚遠,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刀上的氣勢牢牢鎖定了,但凡自己敢稍有異動,那下一式雷霆之擊將會劈在自己身上。


    半空中的女子自然是刀仙王嫻穎,在她認真對付長老之後,長老頓時不敵,在暗合天道的攻擊之下,很快就落敗。由於秘法的後遺症,長老神魂已然殘缺受損,也就是說他今後再無恢複神誌的可能,留其性命也沒有什麽有用信息可獲取,因此王嫻穎下手絲毫沒有留情,長老被化為黑鳳的刀氣穿身而過,看上去像是中了一招,長老呆立當場,失去了行動能力,然而一陣微風拂過,長老渾身頓時崩壞成了一堆不足半個拳頭大的碎塊,就連靈魂都被切碎,這一下,死得不能再死了。


    解決完長老之後,王嫻穎剛好就看見桓文被黑衣男子一拳轟入了地下,當下立刻出手相救。戰局到了這裏,基本上就算是塵埃落定了,剩餘的十幾個叛徒此刻見到長老被砍成碎塊,黑衣男子也不敢再動彈,再加上秘法的影響也逐漸消退,他們立刻就失去了戰鬥意誌,紛紛跪倒求饒,徐明達幾個師弟立刻上前將剩餘十幾個叛徒的修為廢去,將他們綁縛了,以待師父發落。


    羽靈兒見場上形勢已定,立刻跑到桓文身邊,將他從地麵人形的地坑之中扶了起來,還好,桓文隻是有些氣血不暢,他能夠以低一個境界的修為硬抗黑衣男子的全力一擊,土靈之氣的加持是關鍵,五行靈氣畢竟是比三大靈氣更高級的存在,這土靈之氣用以進攻雖不強,可是用以防守卻是再好沒有。他此刻的情況看上去狼狽異常,可是卻並無什麽大礙,多調息一陣就沒事了的,但此刻,羽靈兒關心的將他扶起,他整個身子都在羽靈兒的懷中,這種軟玉溫香撲滿懷的感覺,讓他舍不得起來,於是他就演起了賣慘的戲。


    “束手就擒吧。”桓文撫著胸口在羽靈兒的攙扶下,略有些艱難的站了起來,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掛在羽靈兒的身上,看上去好像重傷之下力有不逮,實則心中暗爽。


    “哼!”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我神主必將君臨天下,王者歸來!到時候你們這些人皆為螻蟻!隻有盡快投入我神主麾下,方得永生!”


    “放你娘的狗臭屁!”桓文開口就罵:“老子最煩你這種神神叨叨的神棍!狗屁的神主,整個一邪教,還是那種不會pua的低端操作,就這也敢出來在我麵前說這些?還投入你神主麾下,你神主在哪裏呢?叫出來看看?還永生,老子破碎了也能永生,還用你那狗屁神主?哪兩塊哪呆著去!老老實實迴答我們的問題,要不然我心情好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心情不好打到你性生活不能自理!讓你秒變公公!”


    桓文的罵街瞬間就震驚了黑衣男子,他的罵詞之中有不少聽不懂的東西,什麽pua,什麽公公的,那是啥?還有,修士之間動手過招,有誰會這樣如同普通人那樣口不擇言的罵街?這和普通人的市井無賴有什麽區別?修士該有的氣度呢?身為修士的涵養呢?他不是墨刀門的人嗎?這墨刀門不是最頂級的宗門嗎?為什麽會出現如此低俗無賴之人?


    “呀?”桓文見黑衣男子不理會自己,當即就跳了起來,此刻美人在懷也顧不上了,上前就衝著黑衣男子來了一個大大的耳光,這一耳光直接就抽懵了對方,黑衣男子一手捂臉,一臉震驚的看著桓文,這一手操作真正詮釋了什麽叫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黑衣男子當場就想衝上去和桓文拚命,真是士可殺不可辱!可惜,他剛一準備動手,王嫻穎一道魔氣當空打下,瞬間就將他的靈能給壓製在了氣海之中,半分都調動不了,隨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桓文此刻忽然像是站立不穩,一個身體又要往羽靈兒身上靠去,這家夥這就是純耍流氓了!可惜,他剛才精神抖擻的上去扇黑衣人耳光的情景是所有人都看見的,羽靈兒也頓時就知道了這家夥的不安好心,心中大羞之下,立刻閃身避開,桓文“啊”的一聲驚唿,人直挺挺的就摔在了地上。


    “哎呀!好痛啊!我覺得我的骨頭被摔斷啦……”桓文倒在地上慘唿不斷,企圖賣慘吸引羽靈兒前來關心,可惜,一個凝髓境的魔修這麽摔一下就摔斷骨頭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因此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


    “師父,這些家夥怎麽處理?”徐明達此刻用金蠶絲編製的繩索將黑衣男子捆縛結實之後向沙無安問道。


    “刀仙!”沙無安並沒有直接迴答徐明達,而是走到了從半空降下的王嫻穎身前,躬身道:“此事能夠順利解決全仗刀仙大人的出手相助,這些人怎麽處理,還看刀仙大人的示下。”


    “我完全是幫師弟的忙,這件事情的處理,師父已經全權交由師弟,所以你不應該問我,問他吧。”王嫻穎瞟了一眼還在地上翻騰的桓文,頓時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你夠了啊!給我起來,再在這裏耍無賴,我把你種地裏去。”


    “哦……”師姐發話了,桓文當然不敢造次,當即一個翻身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那敏捷的模樣,將他剛才賣慘行為的意圖出賣無疑,看得羽靈兒直翻白眼。


    “桓少俠!”沙無安此刻眼中流露出來的感激幾乎已經化為實質了:“這些人怎麽處理,還請示下!”


    “不敢不敢!”沙無安是徐明達的師父,桓文視徐明達為友,自己當然不可能在他師父麵前妄自稱大,當下躬身道:“沙掌門,請別這麽說,我視徐明達為友,因此你直接叫我桓文即可,少俠什麽的,千萬別這麽叫,小子擔待不起。”說完這句之後,桓文才指著蹲在地上被廢除修為的幾個叛徒道:“這幾個家夥原本就是你們空源宗的人,這些人背叛師門,當然由你們自行處置。”隨後又指了指黑衣男子:“這家夥很明顯是和那個所謂的長老一夥的,他要好好拷問一下,這所謂的蠻荒神教背後有極大的陰謀,看看他知道些什麽。”


    “明達!”沙無安在得到桓文的安排之後,立刻說道:“先把這家夥弄到地下室囚禁起來,由你負責協助墨刀門進行拷問。”


    “是!”徐明達答應著,隨後上前將昏迷的黑衣男子抓了起來,扔給了老七和老九:“將這家夥手腳筋挑斷了先扔地下室去,等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再來審問。”老七和老九對這黑衣人深惡痛絕,下手當然不會留情,當下抬了黑衣人去了。


    處理完黑衣人,沙無安帶著徐明達幾人來到了此刻靠在一起的十餘人麵前,此刻這些人一臉怯懦的看著沙無安,欺壓同門,背叛師門,出賣宗門秘密,無論哪一條罪狀都是不赦之罪,此刻幾人猶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蜷縮在一角,眼神之中透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師父!饒命啊!”忽然一人痛哭流涕的叫了起來:“都是他們逼的啊!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師父,你就看在師徒一場,饒了我吧!”有人帶頭,其餘人也有樣學樣,頓時場上哭聲震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發生了什麽冤案嘞。


    “閉嘴!”沙無安還沒開口,徐明達等幾人都已經看不下去了,開口怒罵道:“自己有膽背叛師門,就不要在這裏哭哭啼啼的,自己作下的孽,自己承擔,有什麽好哭的?想想你們之前小人得誌之時是何等的囂張,是何等的飛揚跋扈,此刻還怎麽有臉在此哭泣?”


    “你們……”沙無安此刻看著這些弟子,心中已經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了,一個糧油鋪子中的味道都沒有此刻他內心的滋味豐富,看著這些痛苦賣慘的曾經的弟子,他雖惱怒,可是麵對如此多的弟子背叛師門,他自己又沒有責任嗎?如果不是自己修為地位,宗門地位一降再降,甚至就連曾經的宗地都不能維持,隻能到這裏占據一個土財主一樣的山莊,宗門前途堪憂,這些弟子又怎能如此輕易的背離宗門?念及此處,沙無安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明達,將他們氣海毀去,逐出師門,讓他們滾吧。”


    “師父!”徐明達有些不解,這些人就這麽輕易的饒過了性命?


    “就這麽辦吧。”沙無安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這些人一眼,隨後步履蹣跚的走向了一旁。


    “是!”徐明達看著沙無安落寞的背影,心中不忍再說什麽,他知道此刻最為心痛的就是師父,於是點了點頭:“謹遵師父之命。”


    接下來的場麵就如同行刑現場了。徐明達不管那群人的哀嚎,直接走過去一人一掌劈在了氣海之上,之前就被幾個師兄弟廢了修為的人,此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隻是修為被廢還能重修,可是氣海被打破,那就徹底斷送了修行的可能。徐明達下手極快,唿吸之間就已經處置完成,這些人此刻麵若死灰,在體驗過修真之後,再讓他們迴歸普通人,這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難以接受,可是眼下無法修煉已經既成事實,他們唯有灰溜溜的從空源宗爬了出去,無奈的接受自己今後的命運。


    在處理完了背離宗門的叛徒之後,沙無安此刻修為被封,如同普通人,在經曆了這場宗門之變,他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徐明達趕忙上前扶住沙無安,並利用靈氣護住其心脈,以避免心神消耗過度而勞損心脈,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沙無安這一昏迷,直接就昏睡了一天一夜,等他再度醒來之時,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老三此刻正守在沙無安的榻前,一見沙無安醒來,頓時喜形於色,連忙上前噓寒問暖。


    “老三,你放心吧,我沒事了。”沙無安見弟子忙上忙下的照顧自己,心中一暖,在經曆了宗門大難,眾多弟子背叛之後,還有五人忠於宗門,也算是了以自慰了,沙無安從床上起來,下到地麵走了兩步之後,問道:“明達他們呢?”


    “大師兄和墨刀門的人在地牢審問呢。”老三道:“師父你找大師兄有事?”


    “你去看看,如果他們那邊不要緊,那就請他們過來,我有話要說。”沙無安說道。


    “是!”師父有命,老三不敢違背,立刻跑了出去找徐明達去了。


    片刻過後,徐明達和其他幾個師兄弟就來到了沙無安的房間,師父醒了,大家都很高興,興奮的圍繞著沙無安噓寒問暖。


    “你們坐下,我有事要說。”沙無安並沒有迴答弟子的問候,反而一臉嚴肅的說道。幾人看師父這神情知道師父一定有大事要說,當下也收起了笑臉,按照宗門位序坐了下來,靜靜聆聽師父的教誨。


    “宗門此次遭受如此劫難,還好,大浪淘沙,還有你們五人仍然對宗門不離不棄,為師的甚感欣慰。”沙無安見眾弟子坐定,當即緩緩的說道:“在這次宗門打劫之中,徐明達的表現最為突出,這次宗門能夠曆劫而不倒,可以說全是徐明達的功勞,想來你們幾人對此也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大師兄功不可沒,這是當然的,我等絕對沒有任何異議。”老三等幾人對視一眼,隨即老三代表幾個師弟向徐明達行禮後說道。


    “師父!”徐明達心中湧起一陣不安,他不明白沙無安為什麽會平白無故的說這個,他為宗門效力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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