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文白得的一身內力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掌握,此刻全速運轉,他忽然發現自己有些掌控不足,體內內息越轉越快,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快到葉飛都隻能吃驚的看著他的身影一騎絕塵,幾個閃動,消失在了遠方的大樹之後。


    桓文內息越轉越快,速度也越來越快,他心中有些慌張,可是此時身不由己,終於在奔跑了兩炷香的時間之後,真氣運轉速度終於在他的全力調控之下慢了下來。此刻,他眼前出現一堵高牆,桓文眼見停不下來,幹脆心一橫,全力上躍,隨後借助大樹猛然一蹬,轉上升為平飛,就這麽飛了出去。可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一道紫金色的刀氣已然飛至了麵門,那刀氣雖未及體,但已然感到皮膚刺痛,顯然淩厲之極。


    桓文大驚,此時不急多想,手中骨劍喚出,左手撐住劍脊,以雙手之力將骨劍橫擺,擋在了身前。


    “鐺!”的一聲巨響,桓文隻覺一股巨大的力量透過骨劍直襲而來,並且這股內力霸道至極,被骨劍擋住攻勢之後,不僅沒有消散,反而順著雙臂的經絡往體內侵襲。桓文立刻調動內息化解侵入經絡的內力。


    還好,桓文的內力也是非同小可,在落地的刹那,已經將所有的侵入內力給化解,他臨落地,一個翻身,順利的站立在了地上,體內奔行的內息也平複了下來。


    “哼!”一陣冰冷似刀的冷哼聲傳到桓文的耳朵裏:“哪裏來的小賊,居然有此身手。”


    “我去!”桓文莫名被襲擊,心情當然不可能會好到哪裏去,垃圾話是張口就來:“你誰啊你!動不動就對人動手,還居然放出這麽大一片刀芒,你謀財害命啊你!要不是哥們兒我練過一下,這還不被你弄個半身不遂啊!”


    “……”麵對桓文理直氣壯的模樣,宋參覺得有些氣悶,這裏是自己的家,對方莫名其妙的闖入,結果表現得比自己還在理,這夯貨哪裏冒出來的?


    其實桓文剛才那一番急速奔跑,他全部心思都用在了調控體內真氣上,因此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到了哪裏,此刻見自己的氣勢似乎將對麵的男子給震住了,內心不由得意了一下,隨後又開口道:“算了算了!我也沒有受傷,你迴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原諒你了。”不等男子開口,他又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天刀門在哪裏?”


    宋參覺得自己額頭青筋都快冒出來了,這個背後背一條似狼似狗的夯貨到底是哪裏爬出來的?站在自己天刀門的地盤上問天刀門在哪裏?莫非他腦子有問題?不應該啊!看他剛才的輕身功夫,那是相當的高明,能夠擋下自己一刀而不受影響,說明他內功修為也很驚人啊,腦子有問題的人能夠修習出如此高絕的內力和輕功?


    就在宋參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眼前這個腦子有病的家夥之時,一道人影又是一閃,從牆頭翻到了校場上,這一次來的人,宋參卻是認識,那是一葉渡江葉飛。


    葉飛一路追尋桓文的身影來到了天刀門,此刻的葉飛心中不住叫苦,天刀宋參向來火爆脾氣,桓文這樣不請自入闖進別人的門派之中,若是惹惱了宋參,那還怎麽拜托別人辦事啊?但此刻看樣子桓文已經進去了,自己不去恐怕會出更大的亂子,因此葉飛也跟著越過了圍牆。


    剛一翻過圍牆,就看見桓文和一個氣勢不凡的男子相對而立,而對方手中的那把紫金色的盤龍刀卻讓宋參倒吸一口冷氣,能夠手握這柄刀的人,必然是天刀宋參!葉飛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景還是發生在了眼前。怎麽辦呢?不知道這桓兄弟到底怎麽惹惱了宋參前輩,此刻是直接拉著他給宋前輩賠罪?還是先問問事情緣由?


    就在葉飛內心糾結到底應該怎麽辦的時候,桓文給他來了個暴擊,就聽他給自己打招唿道:“葉前輩,你來了啊,我剛才一陣亂跑,不知道方向了,這裏有個人動不動就對我出手,可謂無理之極,好在他已經被我降服了,我正打算問問天刀門該往那邊走呢,但這家夥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個啞巴……”


    要不我還是一巴掌把自己給拍死算了。葉飛頓感生無可戀,這家夥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擅闖別人門派還說別人無理?還之極?還被你降服?已經闖進別人家門了,還問主人家在哪裏?這是腦子病到什麽程度才能做出的舉動啊?


    “葉飛!”宋參此刻開口了:“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帶了這麽一個夯貨到我這裏來找不自在?還是你仗著自己輕功不錯到我這裏來撒野?”


    葉飛心中一顫,隻覺得雙膝一軟,差點就要跪下給宋參賠罪了,然而桓文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就聽他說道:“咦?你不是啞巴啊?那我剛才問你,你怎麽不迴話?”


    葉飛急忙伸手拉了拉桓文的衣服急道:“你別說話了!”


    “幹嘛啊?”桓文一臉的不明所以:“你幹嘛拉我啊?”


    “這小子懵懂無知,還望宋前輩見諒!”葉飛見桓文這副模樣,真恨不得一刀捅死了他算了,當下不再想理他,轉而向宋參賠禮道。


    “哦?他也姓宋啊?”不等宋參迴答,桓文卻又插話道:“他也是天刀門的人?那正好,問問看宋參在不在?”


    “你……”葉飛徹底無語了,都到這個程度了,這家夥還沒反應過來,於是隻好壓低聲音道:“他就是宋參前輩!”


    “他就是宋……”桓文的話沒說完,當場就愣在了原地:“什麽玩意兒?你說他就是宋……”


    “哼!”宋參看著眼前這場鬧劇,實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當即隻好冷哼一聲轉身向著身後的大殿中走去。


    “他是宋參?”桓文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或者說麵對這樣的現實,他拒絕相信:“葉前輩,你會不會認錯了啊?他怎麽會是宋參?”


    “你啊……”葉飛一副我很不像認識你的表情,一跺腳跟著宋參的背影向大殿方向走去。


    大殿之中,宋參坐在一張寬大的金絲楠木椅上,這椅子是用一整棵大樹的樹根雕成,大氣非常,放在這個大殿之中顯得沒有絲毫的不妥:“葉飛,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宋前輩!”葉飛恭恭敬敬的給宋參行禮道:“今日武林禍端突起,唯有前輩出山方能平複此次的危機!”


    “哦?”宋參抬了抬眉,此刻他心中知道,這才是今天心緒不寧的原因,他不動聲色的開口道:“宋某人何德何能可以平複此次江湖禍端?”


    葉飛當下將最近江湖之中發生的事情從觀劍典禮開始詳細的說了一遍。在說到偷聽到的信息之時,宋參的臉色變了變,隨後又不動聲色的聽了下去,直到葉飛將所有的事情說完。


    宋參眉頭緊鎖在心中思索著,片刻之後才開口道:“葉飛!雖然你是江湖中有名的俠客,原本你說的這些不該有疑,但事關重大,又涉及我中土第一大鑄劍門派,如僅憑你的口述,恐怕無能為力啊!”


    “宋參前輩,我這裏有李子峰的親筆信。”桓文此刻走進了大殿,他原本在門口一直糾結,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於尷尬,他就是臉皮再厚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宋參,但在門口聽到兩人的對話到了這個地步,再也忍不住了。


    “這位是誰?”宋參看見桓文走進了大殿,不由皺眉問道。


    “在下是天一道觀門下桓文。”桓文在葉飛迴答之前先行開口道:“在下恩師乃道五,此次前來求見宋參前輩,也是為了葉飛前輩所說之事。”


    “哦?”宋參看著眼前這個看似畢恭畢敬,和剛才那扯淡模樣判若兩人的桓文,眼中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情:“說說看。”


    於是桓文將整件事情敘說了一遍,相當於是從另外的角度證實了葉飛所說,隨後桓文開口道:“在下此次前來,不僅是代表天一道觀,還有靈台道觀!這是天一道觀和靈台道觀的薦書,還請宋前輩一觀。”


    宋參手一台,一股平和的內力洶湧而出傳至桓文麵前,內力已和清風一般一拂之下,兩封薦書已在內力帶動之下,輕飄飄的飛向了宋參。這一手內功的操控,讓桓文咋舌不已,他自己雖然內功強橫,但畢竟是外來的,要想做到這個地步他還萬萬不能。


    宋參看了兩封蓋著天一道觀和靈台道觀的薦書,又沉默了半晌:“此事體大,光我一個人恐怕無能為力啊!”


    “宋前輩!”桓文一聽宋參有出山的態度,立刻說道:“天一道觀和靈台道觀此刻都已經出麵去請海寧城主、萬劍林掌門、天寒山莊莊主以及逍遙子幾位前輩了。”


    “哦?”宋參此刻正色了起來:“如果有這幾位前來,此事尚能有迴旋餘地。”


    “這麽說宋前輩同意出手了?”桓文高興了起來。


    “哼!”看著眼前這個家夥又要神采飛揚起來,宋參覺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一聲:“你剛才對我極度無禮就這麽算了?”


    “啊?這個……”麵對宋參的臉色突變,桓文忽然就有些結巴了起來:“這個……宋前輩您心胸博大、肚能撐船,這個……這個……”


    “我看你身手不錯啊!”宋參冷冷的說道:“這樣,你能接我一刀,那我就出山。”


    “剛才不是已經接了一刀了嗎?”桓文低聲囁嚅的說道。


    “那不算,那隻是倉促一刀。”宋參耳力不錯,雖然桓文的聲音很低,他還是聽清楚了:“這一次,我會很認真的劈出一刀,你隻要能接下,那我就如你們所願,前去周旋此事。”


    “宋前輩!”葉飛有些焦急的開口:“這……”


    “毋庸多說!”宋參製止了葉飛的話:“要我出山,我就這麽一個條件,不同意那就請迴去吧,此間之事恕我不便參與了。”


    “來吧……”桓文想了片刻,一臉頹喪的說道:“劈吧,盡快劈了好上路。”


    三人迴到校場,桓文和宋參相隔十米站定,宋參開口道:“小子,想清楚了?這一刀我可不會留情,如若抵擋不住,你很可能會死於非命!”


    “來吧!”桓文認命的點了點頭:“不過如果能手下留情就最好了!”前一句似乎豪氣衝天,視生死置之度外,後一句又慫得一逼。


    “好!”宋參也不多話,紫日耀龍刀緩緩抬起。


    “等一下!”桓文忽然伸手在前,做出一副阻擋的模樣。


    “怎麽?後悔了?”宋參心中不由鄙視了一下,這家夥原來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不是……”桓文搖了搖頭,隨後將自己背後的二哈放了下來,是的,沒錯!這麽長時間了,那隻二哈居然還在他的背上背著:“這狗是無辜的,還是放下比較好。”


    他就是為了放下狗?宋參有些疑惑,但表麵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聲音依舊冰冷:“好了嗎?”


    桓文將二哈的牽引繩放到了葉飛的手中,隨後走迴原地:“來吧!”


    宋參不多說什麽,凝神運氣,紫日耀龍刀由暗淡逐漸轉為了微微發亮,此刻的紫日耀龍刀就仿佛一個並不黑的黑洞,它貪婪的吞噬著四周的氣息,並散發出驚人的刀意。這刀意看不見摸不著,似微風拂麵,毫無殺意,但是在桓文那邊,感覺卻是完全不同感受。他眼中的紫日耀龍刀此刻四周就仿佛有無數的絲線,這些絲線如鋼似鐵鋒銳無比,並且這些絲線在不停的向著刀鋒移動,紫日耀龍刀此刻根本不是一柄刀,而是一台大功率的絞肉機,隻要自己上前,必定會被如絲般的刀氣絞成碎片!


    我去!這天刀是這麽可怕的嗎?桓文覺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如雨般冒了出來,有些托大了啊!他內心一片冰涼,但事已至此,求饒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硬著頭皮上!他默不作聲的喚出了骨劍,保守元一,凝神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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