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不,我沒有。隻是累了,需要休息,調整一下自己。”


    “誰都有累的時候,累隻是一種心裏狀態,它不代表生命結束,隻要活著,就必須努力,而不是休息。”皓月仍舊很平靜的微笑著跟我說,她說這話的時候,就向再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我知道這是她久遠以來生活、處事、思維習慣所致,然而我也無法反駁她的話是錯誤的,很明顯她的話是非常正確的。


    “這隻是我對生活方式的一種選擇,無關對錯。”


    她沒再就此說什麽話,起身徑直走到巨大透明的幕布前,負手而立,看著無盡的虛空。


    背影挺拔,沒有落寞的感覺,反倒是熠熠閃光,那是自信的力量,嬌小的身軀,充滿了能量。


    我踱步到她身邊,幽幽的說道:“我不及你太多。”


    她側麵,又笑了:“我隻是看自己究竟能做到什麽程度,盡力做到更好。”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她從不與別人比較,隻是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與人比較是很沒趣的一件事情。


    皓月的話語總是那麽簡潔、明了,不多不少。


    餘下的時間,她隻管站在幕布前麵觀看虛空景色,或是她在思索什麽,我不得而知。她沒有要我留下來陪同,也沒有要我走開。


    其實決定權一直在我手裏,我隻是沒有使用,沒有意識到自己可以使用,這是不是很可笑。


    晚餐,我和花生一起吃。


    “你剛才去哪了?沒見你跟皓月打招唿。”


    “皓月要見的是明月,而我要與之共存的是龍芙。”花生喝了一口奇亞籽汁,咂咂嘴的同時不忘記嘖嘖稱讚。


    “花生,你的毛色更加鮮亮了。”


    “那當然了,我沒愁事精神好嘛。”


    一人一狗喝了兩杯奇亞籽汁,一瓶紅酒。


    我把我和皓月,易陽之間的發生的事情,就著酒、葵花籽,再次向花生磕牙。


    期間,花生白了我好幾眼。


    “以前的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現在的你應該知道了。”


    花生又醉了,我把它抱進艙室,它睡得很香。


    我走進大廳,見到皓月依偎在易陽胸前,二人並肩,望著遠方,時光寧靜,流淌。


    “我來想請問你們吃晚餐不?”我說,說出的話有點可笑。


    其實我想問易陽是什麽時間到的,他是來找我的嗎?


    “明月,正好你乘坐cat出來了,我們一起去找你的本體。”易陽說,他沒有因為我的不辭而別顯得焦急,也沒有責怪,一切都是站在解決問題的角度上。


    他一直都是這樣,隻是我沒發現而已。


    “好啊,讓你們費心了。”什麽時間開始,我們已經變得這麽客氣了。


    “我們還要旅行多久?”我問道。


    “睡一覺,醒來就到了,要知道,易陽為了尋找你的本體,整整消失了三個月,不眠不休的三個月。”皓月女王笑著說道,一邊抬眼看著易陽,眼神閃著光彩,七彩的顏色,很美。


    二人相視,繼續觀看虛空。


    我迴到艙室,挨著花生躺下,安心還是有的。


    自己放下一切,然而一切卻不想放下你,那麽就“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睡著了,有一些夢鏡,不記得好還是不好,快樂還是不快樂。


    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塵緣,人的一生中要走多遠的路才能認清自己,又要走過多少風景才能遇到一個對的人。


    或許沒有所謂的冥冥之中,隻不過是滾滾紅塵的命運之輪,推著你前進,你能不能控製方向盤,都無所謂,結局就在那等著。


    人與人,人與物之間的緣份,最長也不過是一生,最短是一瞬,是可遇也是可以求的,珍惜與否,全在自己,但是,有的時候你為他千迴百轉,不畏山高水遠,卻終是擦肩,有的時候,萍水相逢,相視一笑,已是心意瞭然。


    花生睡得很香,四腳朝天,我想此時虛空若有雷電就在它麵前擊響,它也不會醒的。


    第55章第三章


    周遭很安靜,安靜到我醒了很久,都不覺得自己醒了,艙內瑩瑩的光亮還在,隻是忽閃忽閃的。


    花生不知道去哪裏了。


    我走出艙室,來到大廳,易陽、皓月安靜的站在巨大的幕布前,三個黑衣人,戴著墨鏡,他們的前麵是許久許久未見的美妙少年,我記得那次在溪山寺院時,他告訴我他叫攬月。


    他依然那麽雲淡風輕,天真無邪。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倒映著周遭的一切景致。


    我走進來,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我。


    “我想要你的心髒,他們想要你的靈魂。”攬月很平靜的說。


    “現在嗎?”我問。


    “是的。”他們點頭。


    我緩緩走到他們中間,坐在最主要的位置上,淡然的說道:“你看,我的心髒,我的靈魂,都是我的,也就是說他們的所有者是我,我才是他們的主人,你們想要,這肯定不行,首先不符合最基本的交換定律。”


    我望著虛空,除了黑暗,似乎還有幾顆流行劃過,蠻好看的。


    繼續說道:“你們拿什麽來交換?”


    “可以給你一個體麵的葬禮和傳說。”攬月說道。


    “不行。”我拒絕。


    我沒有跟他們提到以前的種種,以前他們對我真的很好,隻是我不知道這些好的後麵隱藏了這麽多目的,這目的雖說可怕,但也隻是欲望的目的罷了。


    “以前你們對我很好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今次,你們突然索要我的心髒和靈魂,若是無關緊要的物件,我也就甩甩手就給了,但是我突然就很想活下去。所以肯定是不給你們了。”


    有一顆流星很大,很耀眼,我一直看著它,有點迷戀。


    “然而,我卻怎麽樣能還給你們,你們曾經對我的好呢?”我說著,也陷入了沉思。


    我想起花生說,我太寂寞了,但是這些人,也不能做我的玩伴,有花生我就足夠了。


    cat降落在虛空的某處。


    “你的本體就在此處的一個水晶山洞裏的晶水下麵。”皓月女王說。


    “你的靈魂迴歸了你的本體,那麽現在的這具身體就沒什麽用處了,攬月就可以拿走你現在這具身體的心髒。”易陽說。


    “你的靈魂迴歸了本體後,你將是整個虛空最強大的能量聚集體,可以重現諾誠。”


    “重現諾誠後,我是否還存在?”


    “能量會損失,是否存在暫無定論。”易陽說。


    “但是你是為了整個諾誠的人,諾誠迴來了,流浪在外麵的諾成人,都可以迴歸家園了。當初我製造你,也是為了這個目的,隻是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情,把你丟了。好好想一下明月,這是巨大的榮耀。”易陽又說。


    這是一樁利人但不太利己的買賣。


    而且,我不大想要這個榮耀。


    我跟著他們走下了cat,來到水晶山洞裏,站在晶水麵前靜靜的看著它,波光瀲灩,又深沉不動。另一個我的身體,躺在晶水下,沉睡。


    樣子很安詳。


    我看著自己現在這具身體,手腳,似乎都很好,我一點也不想換掉她。


    “讓她繼續沉睡吧,我現在這具身體很好。”


    易陽和皓月很驚訝。


    “她會爆炸的,必須得更換。”二人同聲。


    我搖頭,我知道自己,爆炸還是不爆炸,取決於我的心,我已經有了很強大的控製力,我能控們自己。


    他們搖頭嘆息。


    黑衣人上來------


    我本能的反抗,瞬間,黑衣人倒下,我不知道他們死了沒有。


    “她已經醒來。”皓月說。


    “今次,我還你們人情,我不傷害你們。”我迴到cat上。cat自動升起,繼續在虛空裏遨遊。


    花生在餐廳吃飯。


    “你剛才沒幫我。”我說。


    “你不需要幫助。而且,我剛睡醒,很餓的。”


    “再說,我為啥要幫助你,我可是一隻開悟的狗。”花生喝了一口茶懶洋洋的說道。


    “我的確應該叫龍芙,原本也是龍芙,龍芙就是我。”我大笑起來。


    當原力迴歸了,一切都順利了,你可以審時度勢的對不利於自己的事情說不。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始金樽空對月。”


    一人一狗繼續喝酒磕牙,多麽美妙的一天。


    “皓月說我習慣逃避-----”


    “逃避?嗬,不過是選擇,隻是選擇有利己的有利人的,你的靈魂你做主,無關對錯。有些事情,看似錯誤的選擇,但是走著走著也就對了,再走著走著也可能就不在乎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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