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媽伸出的手顫抖,那片銀鎖一直躺在掌心裏,車子已經走遠了,許久之後,她才哭出聲來。她終於明白,大兒子這是要恨他們到死啊。


    朱清和忙著照看孩子連班都不上了,他們搬了家,是環境更好的地段,阮穆每天不止要處理公事還要應對朱清和臨時的召喚,兩頭跑,忙的腳不沾地,心裏卻滿滿當當的歡喜。


    不過有些人早晚還是會遇到,阮穆雖然對他不屑一顧,但是像隻蒼蠅一樣在自己眼跟前晃悠,讓他很不耐煩。


    阮穆很少會主動挑釁人,就算給人添堵也是淡淡的幾句話:“周總,做人要光明正大一點,不然和你的身份不相符。對了,快過年了,我有件大禮要送你,過段時間我會聯繫你。時間不早了,我要迴去帶孩子。”


    周維申真是又氣又怒,阮穆在罵他小人,還在炫耀他和朱清和的關係,偏偏那些瞎了眼的人看不出來,真以為這兩人真是合作關係。


    阮穆迴去之後從不說公司裏的事情,倒是朱清和空閑下來會和山上的東子聯繫,溝通工程進度。


    東子知道他帶了孩子迴來,還特地跑下山送了見麵禮來,之後的一段時間,除了必要的工作,東子一直待在山上沒下來。


    周維申不知道阮穆所說的大禮是什麽,臨到年終,公司業績不佳,先前忍著不敢發牢騷的老人手公然在會議上頂撞他,更罵他沒那個本事就別攬這個活,總收入比前幾年還要走低,居然能這麽耀武揚威,哪兒來的臉?


    更有曾經和老劉總一起打天下的人叫囂要去見老劉總,把這個半瓶水的人給攆出公司。


    周維申一時間真是腦袋疼,年底本來就有很多事情,人心不穩更如淩遲,他頂著壓力在公司忙到很晚才迴家,意外的見玉琳坐在客廳裏看電視,一檔搞笑節目,她被逗得前仰後合。


    與以往的低沉不同,這時候的她明媚有風情,他在她旁邊坐下來,她也不理。


    周維申心裏的危機感越發的重,不經意地問:“這幾天在忙什麽?公司事情多,要是閑,迴來幫我一陣。”


    玉琳不悅:“交給你了,你好好管著,我去做什麽?對了,我沒錢了,劃十萬給我。”


    周維申也冷下臉:“要那麽多做什麽?”


    玉琳頓時急了:“我家的公司我的錢,看得起你,給你這個臉,所以讓你劃,你管得著?穿衣打扮各種保養品,哪樣能少?別廢話,我明天就要見到錢。”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他嘆了口氣,隻能去樓上睡覺。


    沒過幾天,他接到一個電話,陌生的號碼,熟悉的聲音,是阮穆!


    阮穆很年輕,聲音低沉卻帶著些輕佻,透出來的輕視讓周維申覺得壓迫不已:“說好要送大禮給你,一忙就忘了。現在是早上十點,剛起來,最有力氣的時候。”


    周維申聽的莫名其妙,他快沒耐心的時候,阮穆才進入正題:“在陽光小區你有套閑置的房子是吧?禮物,我托人送過去了。”


    周維申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騰地站起來:“周總看了不要太驚喜。”


    驚喜?周維申快步下樓,開車往陽光小區趕,那是他和玉琳結婚時的婚房,後來玉琳更中意新建成的樓盤便把那裏空下來。所以裏麵會有什麽?


    越走近心越發的抽緊,他掏出鑰匙要開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居然在發抖。


    屋裏到處有男女的衣服,他陰著臉隨著衣服散落的地方走到臥室門口。


    裏麵曖昧喘息的聲音讓他的心蕩到穀底,玉琳竟然……


    他的手握著門把手,臉上的肌肉緊繃,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眼睛裏是一片陰雲密布。就算他喜歡男人,但是被戴綠帽子……


    “清……清亮,今天別走,我們在這裏待一天,好不好?我真喜歡你……”


    玉琳的告白好像刺激到了對方,聲音陡然拔高,歡愉聲音落下,臥室裏先是一片安靜,之後是兩人互訴感情。


    周維申放在門把上的手垂下,轉身走到客廳裏,點燃一根煙抽著。


    朱清亮……嗬,他把這個人當兄弟,給予無比的信任,到頭來卻被這麽挖牆角。狼心狗肺的東西,早知道當初就應該讓朱清亮在那個破屋子裏被人打死才對。


    他貪心,為了自己的渴望努力爬,沒想到最後落到這樣的境地。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才從屋裏說說笑笑的出來,玉琳隻穿了浴袍,眉眼間是擋不住的風情,但是在看到客廳裏抽菸的周維申,她的臉色驟變。


    朱清亮也沒想到,一時愣在那裏,心裏一慌,忍不住看向劉玉琳。


    玉琳看著周維申低笑一聲站起來要走,跑過去拉著他,聲淚俱下地懇求:“我知道錯了,維申,你別走,我再也不敢了。我愛你啊,我受不了你冷落,所以糊塗……”


    周維申嫌惡地與她分開距離,笑著說:“我剛可聽到了,你喜歡的是別人,現在又說愛的是我?那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說著他的神情落寞,搖頭說道:“玉琳,也許是我們兩個沒那個緣分,我也不在你們中間礙眼了,你要是什麽時候方便,我們就把離婚手續辦一辦,我也好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找工作。”


    劉玉琳一聽當即慌了,她不能讓他走,她知道他不稀罕他們家的錢,現在到了做選擇的時候她肯定是選自己愛的人。


    “維申,我們先迴家,你等等,我很快。”劉玉琳像是打仗一樣,跑到浴室裏收拾了。


    朱清亮笑了笑:“還是你厲害,三兩句話就把她跟狗一樣的牽迴去了。我還真挺羨慕你的。”然後他眯起眼,故意說:“你不覺得她噁心?”


    周維申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難聽的話,而是說:“我突然知道為什麽你那麽不招人待見了。”


    周維申沒等玉琳,直接出去了。


    玉琳急急忙忙地衝出來,頭發還滴答往下淌水,她越過朱清亮就要跑出去,朱清亮扯著她問:“和他離婚。”


    玉琳搖頭:“不可能,我可以和你玩,可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不能沒有他。”


    後來玉琳凍壞了,纏纏綿綿病了很久,周維申沒和她離婚,對她依舊很照顧,隻是當初做夫妻的親昵感沒有了。玉琳知道,她這輩子都沒法靠近周維申了。換做以前,她會指責是周維申的錯,但是在分開麵前,她終究還是沒辦法捨棄這個人,感情就是這樣。


    朱清和聽到朱清亮被人揍得爬不起來的消息隻是挑挑眉,沒有太多的情緒。


    “那天我去養殖場,富滿叔說的,傷的挺厲害,那小子也是個精幹人,就算好了,一條腿也是瘸了,以前耀武揚威,現在名聲也臭了,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朱清和看著懷裏孩子滴溜溜亂轉的眼睛,笑著說:“聽你爸一天到晚就關心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咱們迴屋裏去,不理他。”


    阮穆急著問:“不是你自己動手,你會不會覺得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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