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積累的對於芬迪爾的深入骨髓的厭惡徹底戰勝了他深入骨髓的生理本能,感謝上帝。


    ……


    砰砰,砰砰。


    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好像是深一腳淺一腳,白爵跌跌撞撞,感覺渾身都像是著了火,腦海裏的理智和各種混亂的聲音成了一團漿糊……


    在他花費了全部的力氣把那扇該死的門關上的時候,身上的冷汗已經浸濕了他貼身的襯衫,腦海之中有個聲音在咆哮、叫囂著——


    迴頭,迴頭,去標記他,將他壓在身下!


    ……嘔!


    ……屁啊!!


    ……迴你妹!!!


    一陣狂奔跑出休息室八百米遠,直到感覺鼻息之間那股濃鬱的味道消失了一些,白爵在一個其他學校的休息室門前停了下來,他用顫抖的、全是汗水的手從口袋裏掏出通訊器,撥通了一個號碼,這一次,幾乎是響了兩秒,那邊就被接起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去哪了?”


    “芬迪爾是個omega,現在他在戰隊訓練室休息室裏,”白爵的聲音裏還帶著顫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下已經有了反應,“你把星季看好,再帶幾個beta過去處理下,立刻,馬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像是被這消息砸得有點措手不及,兩秒後,白爵聽見通訊器那邊響起門被大力推開和快步走路的聲音——


    “你在哪?你……標記他了?”


    “……我沒有,那太噁心了,但是沒有好到哪去的是我覺得我要死了,”白爵慘叫了聲,然後聲音忽然跌迴穀底,粗喘兩口氣,“總之你先別管我,把事情搞定,我迴避一下,自己處理。”


    白爵說完就掛了電話。


    手中的汗已經多到他握不緊通訊器,通訊器滑落在地上,額頭的汗水滴落在眼睛裏,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他搖晃了下,幾乎就要摔倒在地——


    此時麵前,那扇陌生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從裏麵走出來的高大狼族恰巧穩穩接住白爵……


    “白爵·蘭斯洛特?”


    紮莫驚訝地看著倒在自己懷中的黑發少年,與此同時,他迅速地被他身上的味道吸引了——像是陽光的信息素味,卻柔和著屬於omega的甜蜜,如同蜂蜜一般……


    黑色的瞳眸變得暗沉了一些,垂眼看著滿頭是汗脫力在自己懷中的alpha,紮莫胸口起伏了一下,原本放在白爵肩膀上的大手無聲滑落至他的腰間:“你怎麽迴事?去哪沾染了一身omega的味道……”


    白爵的手輕微顫抖,聲音近乎於虛弱:“我房間在三樓,扶我進下電梯……”


    “你現在這情況不合適單獨呆著,”紮莫感覺大壓在自己腿上,隔著布料的灼熱,“你遇見發情期的omega了?在這?哪怕是違背生理沒有標記他,那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紮莫說著,忽然一愣:“你還沒過朔月期?”


    白爵覺得這南方狼族煩死了,說個沒完。


    伸出手,狠狠推開他,踉蹌著往前撲了兩步——這時候又被人伸手一把拽住胳膊,往後拉了下,背後撞入一個結實的胸膛裏……


    高大的南方狼族低下頭,從到懷中黑發少年的後頸脖處,深深嗅了嗅——此時那雙黑色瞳眸瞳孔微散,情緒深不見底……


    “你很好聞。”


    身上類似於甘草味的信息素在空蕩蕩的走廊擴散,那味道迅速充滿占有欲地將懷中的alpha包裹起來,並肆意地破壞著他身上殘留的甜蜜氣息,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暗含一絲絲危險……


    “我說了你現在不適合獨自呆著,過來,我可以幫你——”


    “滾開。”


    白爵皺著鼻子,從喉嚨裏發出威脅的聲音——


    但是這顯然對紮莫·不管用。


    反而用了不少白爵的力氣——


    渾身就像是有著火的螞蟻在爬,白爵這才明白過來,違背生物本能地拒絕一個omega原來是這麽難受得事情……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裏上,都像是在活生生把自己逼向死亡!


    這還需要打仗?


    往敵軍裏投放一個發情期的omega,就能把敵方陣線攪得方寸大亂才是。


    腦海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啪”地一下斷掉,支撐著身體最後的力氣被抽離,好像空隙也變得稀薄,眼前的視線逐漸降低,變黑——


    白爵在紮莫懷中難受地大口唿吸著,癱軟下去。


    “……啊,很辛苦吧,堅持不住了嗎——”


    輕易將懷中誤打誤撞的少年一把抱起,就連紮莫·希爾都知道自己大概是鬼迷心竅……毫無疑問,他十分清楚地意識到懷中的少年盡管身材沒那麽高大,但他是個alpha。


    但他還沒有渡過朔月期,對於“alpha”這樣的概念顯然主觀上又變得模糊了一些——


    眼下,無論他莽撞地沖入了什麽溫柔鄉,給自己沾上了一身的omega味……紮莫勾了勾唇,心裏惡趣味地想,這味道還真的挺合適他。


    “啊,我現在有些理解老蘭斯洛特那個糊塗蛋怎麽想的了……如果你是omega,說不定帝國還可以誕生一場愉快的政治聯姻。”


    伸出手指,用微粗糙的指尖勾了勾懷中少年的鼻尖,紮莫發出低沉的微笑——


    他來了興趣。


    那可就再也管不了那麽多。


    他打橫抱起懷中少年,轉身走迴聖杯騎士學院訓練室——


    而白爵此時的聽力和視力仿佛都快喪失,在過去接受的啟蒙教育裏,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像“當你朔月期未到不夠強壯的時候遇到了一隻正在發情期而你又不想上他的omega時該怎麽辦”這麽七轉八扭前提條件一大堆的高難度命題……


    現在他隻知道自己難受得要命,噁心,想吐,外加強烈的尿失禁衝動,讓他幾乎想要找個地方痛快地一頭撞死自己——


    或者蒙頭大哭也不錯。


    什麽人在他耳邊碎碎說話他不得而知。


    隻是迷迷糊糊感覺自己騰空了,被圈在陌生的氣息中,那種難受得感覺升級。


    此時,聖杯騎士學院訓練室中隻有幾個隊員在,冷不丁看著他們的隊長抱著對手的隊員進來愣了下,但是麵麵相覷,卻沒有誰敢提出哪怕一個字的疑問……


    紮莫抱著白爵直接進了休息室,將他還算溫柔地放在了休息室柔軟的沙發上……盯著他微微開啟唿吸的唇看了一會兒,他伸出指尖,蹭了蹭——


    手感不錯。


    正欲俯身親自品嚐……


    此時,身後休息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伴隨著身後一陣強烈的冷冽襲來,紮莫·希爾微微一愣,擴散的瞳孔微縮,就仿佛在叢林之中潛伏時遇見了真正的萬獸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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