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急急忙忙走進來,對長歡拱了拱手,


    “啟稟王妃,有個叫燕兒的丫頭,說是慕容婉晴的丫鬟。”


    “說是慕容婉晴難產快不行了,求您過去救她。”


    小星星驚訝地瞪大桃花眼,


    “慕容婉晴?不是那個歹死歹活非要下嫁張恆之,還遭到惡婆婆虐待的女人嗎?”


    “她快生孩子啦?這麽快?歡歡姐,你又不是接生婆,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


    “她還真是臉大,竟然厚著臉皮來請你這個王妃?”


    “當初你勸他別嫁給張恆之,她倒好,還沒嫁就懷了他的孩子。”


    “為了嫁給他被家族趕出家門,一點陪嫁都沒有。”


    “自己非要往火坑裏跳,落到如今地步能怪誰?”


    長歡想起慕容婉晴淒涼的模樣,到底念及她和自己相識一場且來自同一個“老家”,吩咐道,


    “將丫鬟叫進來,我問問話。”


    “是。”餘墨急忙出去將小丫鬟請了進來。


    小丫鬟一見長歡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邊磕頭邊苦苦哀求,


    “啟稟王妃,婉晴小姐難產,兩日兩夜都未生出孩子。”


    “接生婆說孩子胎位不正生不下來,讓準備後事。”


    “婉晴小姐讓我來求您,請您去救她。”


    “求求王妃去救救婉晴小姐吧,她流了好多血,人快不行了。”


    小丫鬟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抖著,哭得泣不成聲兩眼通紅。


    長歡急忙吩咐,


    “柳倩兮,柳盼兮,丁香,小荷,你們拿上醫藥箱,備好手術刀,隨我過去一趟。”


    柳倩兮很快將醫藥箱拿出來,餘墨備好馬車親自駕車。


    眾人乘坐馬車趕往張恆之在城郊的茅草屋。


    小星星見狀也要跟過去看熱鬧。


    眾人到達地方,燕兒率先跳下馬車,撩起簾子請長歡等人出來。


    眼前是一棟破破爛爛的草房子,中間一個廳堂,左右各一間臥室。


    側麵一間小小的廚房連著一間堆滿了柴草的柴房。


    “加把勁!”“趕緊加把勁啊!”……


    柴房中傳出不耐煩的嗬斥聲和產婦偶爾的呻吟聲。


    張恆之堂而皇之坐在廳堂中,拿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仿佛難產的產婦和未出生的孩子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似的。


    更過分的是,一個橫眉豎眼的兇惡老太婆叉著腰站在院子裏,指著柴房破口大罵,


    “你這個災星嚎什麽嚎?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就數你最嬌氣?你也配?”


    “人家的媳婦生孩子比雞生蛋還容易,你倒好,吃了我好幾隻南瓜。”


    “生了兩天兩夜還未將孩子生下來,還把老娘柴房的柴草都弄髒了。”


    “你可真是個下不出蛋的賠錢貨,娶你這種沒用的賤貨有什麽用?”


    “你若是難產死了,我還得買張草席裹了你找個地方掩埋,真是晦氣……”


    老太婆一看見燕兒,立刻奔上前擰住她的耳朵,瞪著眼怒罵,


    “小賤蹄子,你跑哪裏偷懶去了?”


    “這都快到中午了,你還不趕緊去為老娘煮飯?你想餓死我嗎?”


    燕兒急忙護住耳朵,哭道,


    “老夫人,我去請大夫來為小姐看看。”


    老太婆橫眉赤眼地吼道,


    “請大夫?生孩子不是有接生婆嗎?請什麽大夫?”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出去偷漢子了?”


    長歡等人聽著老太婆的汙言穢語,肺都快氣炸了。


    柳倩兮跳下馬車,扶著長歡和小星星下了馬車。


    老太婆瞅著長歡和小星星二人,叉著水桶腰,氣勢洶洶地問道,


    “你們是誰?來張府幹什麽?”


    柳倩兮一把將老太婆扒拉到一邊,對燕兒道,


    “你家小姐在何處?趕緊帶我們過去看看。”


    老太婆被柳倩兮扒拉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掙紮著爬起來就向長歡撞過來,罵罵咧咧,


    “哎喲,你們竟然欺負我一個老人,我兒子可是國子監的監生,你們竟敢欺負我,我跟你們拚了。”


    小星星實在忍無可忍,抬起腳一腳便將老太婆踹得趴在地上,指著她罵道,


    “大膽刁婦,睜開你的狗眼瞧瞧,這位可是夜王妃,以下犯上乃是死罪。”


    “夜王妃念及與慕容婉晴有點交情,想過來幫幫她,你竟敢阻攔?好大的狗膽子。”


    老太婆嚇得一哆嗦,張大嘴停止了哭喊。


    張恆之遠遠看見長歡等人,心裏一驚,急忙扔下書跑過來,對長歡拱了拱手道,


    “楚神醫,您怎麽來了?”


    長歡冷眼看著他,臉色冷淡,


    “慕容婉晴在何處?我們聽說她難產,特意過來救她。”


    “你老婆生孩子,你倒是挺清閑的啊?”


    張恆之被長歡絕色容顏晃得愣了愣,指了指柴房方向,


    “人,人在,在柴房,生,生孩子。”


    “我,我一個大,大老爺們兒,豈能進入產房沾染晦氣?”


    長歡懶得和他掰扯,急忙奔向柴房,隻是一眼便吃驚地愣住了。


    四麵透風的柴房中,地麵鋪了一張破破爛爛的草席,慕容婉晴挺著個大肚子,滿頭大汗一臉蒼白地躺在冰涼的草席上,身子幾乎泡在血水中,嘴裏含著一根木柴,已是處於半昏迷狀態。


    接生婆拿著根擀麵杖,正不緊不慢地從她的上腹往下擀動,邊擀動邊慢悠悠地道,


    “別睡過去了,使勁,再加把勁,再使使勁孩子就出來了。”


    長歡一見之下,頓時又急又氣。


    一把將接生婆拽起來,隨手一扔便扔到了柴房門外,吩咐,


    “柳倩兮,柳盼兮,馬上將婉晴抬到廳堂。”


    “我要盡快為她做剖腹手術,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柳倩兮和柳盼兮雖然不知剖腹產手術是什麽手術。


    不過她們很快將柴房的破門板卸下來,抬著慕容婉晴便往廳堂方向跑。


    老太婆見她們要將產婦抬進廳堂,頓時不幹了。


    撿了根棍子堵在廳堂門口,對著長歡等人揮舞道,


    “你們要幹什麽?不能將她抬進廳堂,產婦在廳堂生孩子會倒大黴的。”


    “恆之,你快點將她們趕出去,將她們趕出去!”


    “就算慕容婉晴這個賤人死了,娘還能幫你再娶一個更有錢的。”


    張恆之這個窩囊廢站在門口,急的團團轉,


    “楚神醫,使不得,使不得啊,不能抬進廳堂,不能抬進廳堂。”


    長歡一腳將老太婆踹了個人仰馬翻,對餘墨道,


    “餘大哥,看好這兩個畜生,”


    “若再敢鬧事,便將他們綁了送進府衙治罪,罪名便是謀殺產婦和嬰兒罪。”


    “柳倩兮,柳盼兮,丁香,小荷,將房間的被子拿一床出來墊在廳堂的地上,準備為產婦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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