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趕還來?”兩人自然明白周潞話裏的意思。不就是在說,你們一生氣,他馬上就來了。還是抽空來的,匆匆忙忙的。看這份心上,你都得給人麵子。


    見周潞低著頭沒迴答,李娟瞥了她一眼,而周強繼續瞪著她。真是女大不中留!


    最後還是李娟心軟,打破了僵局,扯著周潞的裙子,拉著她往門口走:“走,幫我去房間拿錢包,買菜去。”說完,看了看周強,說道:“老周,你一會兒準備下。”


    “媽,你先吃完飯唄。”


    “吃什麽?氣都被你氣飽了……”


    “可這會兒哪有新鮮菜賣啊?”


    “哪這麽廢話,跟著就是了……”


    聽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聲音,周強無奈的搖搖頭。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得好好準備下要怎麽“待客”。


    到了菜市場,李娟的熱情才真正爆發出來。蔬菜、魚肉、海鮮……不管一會用不用的到,李娟隻管議價、付錢。跟在後邊的周潞,大包小包的拎了滿手。初略估計,這買的,別說今晚,他們一家一星期都吃不完。


    雖然家裏開了酒店,周潞迴家後還是習慣在家做飯。平時父母在酒店忙的時候,她就做好,給父母送過去。畢竟,酒店裏的飯菜,雖然色香味俱全,但都是放味精香料提出來的,長期吃了,對身體不好。


    “媽,夠了,我們迴去吧。再買也吃不完。”見李娟還準備逛下去,周潞跑到她身邊說。說完,又馬上退到後邊去。


    迴過頭看了周潞一眼,再看看她手中的袋子。想了一會,才決定迴家去。“小娟,你家今天過節啊?怎麽這個點還買這麽多菜啊?”樓梯口碰到隔壁的張奶奶,驚訝的看著李娟後邊抱著一堆菜的周潞。


    “張阿姨,你說這孩子平時不吭聲的,這一吭聲把我們嚇一跳。”聽李娟這麽說,周潞感到十分愧疚,臉上有些尷尬。見周媽媽有滔滔不絕之勢,隻能悄悄上前幾步,輕輕推了推李娟的腰部。


    察覺到周潞的小動作,盡管怒火未平,還是心疼女兒的窘態。李娟止住了即將出口的抱怨,咧了個半假不真的笑臉,推說還有事要忙,帶著周潞上樓去了。倒把剛提起興致要聽八卦的老鄰居撇下了。


    這幾年,家裏的生意做得挺好,家裏漸漸富了起來。李娟在鄰居們麵前說話比以前有底氣多了,鄰居們也越來越多的向周家投來羨慕的目光,家底殷實,女兒有出息,名牌大學畢業,這一片也沒幾個。


    如今腰杆直了,李娟每天忙碌之餘也就愛和老鄰居們嘮嘮。隻是,周潞忘不了,人都是攀高踩低的。上輩子正是這群親切的老鄰居,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讓父母出門都得低著個頭。看來,等有空了,要幫媽媽找點興趣班,豐富一下生活。


    迴過神來,李娟已經開門的。周強看到周潞手上的一堆,眼中也露出些許驚訝。“怎麽買這麽多?”


    進了門,周潞到廚房趕緊把手中放下。再不放下,袋子都要斷了。可憐兮兮的看看手上被勒的紅痕。


    在周強麵前李娟才露出焦慮,“哎呀,我緊張死了,都不知道要買什麽,就都買了。”


    “算了,吃不完,那店裏去也是一樣的。”說完,看了看李娟身上的衣服,“你趕緊去換身衣服,莊重點。”


    “對對,這就去換。”


    聽到這裏,躲在廚房裝死的周潞好奇的探出頭看了眼,頓時瞭然了。剛還沒發現,原來周強早就換下了家居服,穿的確實莊重。看到父母這麽的重視,她心中不安,一會兒要是坦白了自己領證的事,他們會不會失望?她真的還沒做好坦白的準備。


    越想越緊張,心口撲蹬撲蹬的跳。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給王涵撥了電話。


    “哥,你在哪呢?”周潞想縮迴烏龜殼,不如讓他下次再來吧。


    “我在樓道呢,快來開門。”說完掛斷了電話。


    “為什麽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麽短?好吧,縮頭是一刀,伸頭是一刀。”拿著手機,周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聽到敲門聲,才雄赳赳氣昂昂的去開門。


    一星期不見,王涵又黑了許多,似乎又高了,神采奕奕的。看來,新部隊很合他的意。她小聲說:“快進來吧。”


    王涵淡淡的應了一聲,走進屋,等周潞關好門,跟著她走到客廳中央。笑著叫“爸,媽”,將手中的菸酒、茶葉和化妝品禮盒遞上。


    菸酒和化妝品都是品牌的,茶葉還是沒聽過的牌子,看包裝就很貴的那種,看的出來禮物都是用了心的。真不知道,他剛下飛機到哪那麽快買的。隻是,周爸周媽還沒來的及客氣,就被他的稱唿震驚到了。周潞似乎看到周強的眉毛一抖。還沒熱起來的氣氛,降至零下。


    裊裊的話:


    還有500,就來……


    “你叫我們什麽?”周強挑著眉,粗著嗓門問。周潞真擔心周父脾氣暴起來把桌上冒了著煙的茶水往他倆身上澆。周父愛喝茶,即使是夏天也愛喝濃濃燙燙的茶,也愛用茶葉來待客。周潞認得出來,桌上給大家泡的是周強前幾天才拿到的新茶。平時都捨不得喝,這還是第一次開封。


    想到這裏周潞更是愧疚,低頭盯著茶碗。看著茶碗裏鮮嫩的綠芽一根根舒展開來,她不言不語,還是把戰場交給王涵,她做一個雕像就好。隻是,周父已經很多年沒發脾氣了。


    “爸,媽。我叫王涵。上周剛從b市軍校畢業,現在工作於b市的特戰部隊。本地人,工作穩定,父母在政府上班,獨生子女。我和周潞已經領了證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周潞的,請爸媽相信我。”沒有被周爸嚇到,王涵淡定的自報家門。


    王涵本就是一個心思靈活的人。再加上,這幾年在部隊裏混,部隊是最講交情、謀略的地方,見多識廣,自然知道什麽場合說什麽話,怎樣不著痕跡的深入人心。如今這種情況還是先下手為強,給人先入為主的印象。


    “領證了?拿出來看看。”周爸令人意外的沒爆起來。倒是李娟瞠目結舌的望著兩人。周潞看的出來,驚訝之外,父母還有些心痛。


    如今顧不上那麽多了,轉過視線看向王涵,見他點頭示意,變狗腿的迴房間拿了結婚證遞給父母。順道在李娟身邊坐下。一有情況發生,先穩住周母。


    “周潞,你好樣的啊。本事了啊。”周強將結婚證反反覆覆看了幾遍,實在找不出什麽漏洞。一時氣急,一把將手中的大紅本本摔倒桌麵上。大吼道:“李娟,把我那寶貝拿來。”


    聽到周父招唿要“寶貝”,周潞一陣心悸,怯懦的拉著周母的衣袖。李娟將手中的結婚證放放到桌上,抬頭瞥了一眼周潞,拿開她扯著的手,果真去書房拿周強的家法。


    這“寶貝”也就是一根藤編棒子,小時候周潞不聽話、不認真學習周父就用它來打手心,已經很多年沒用了。周潞知道,這迴她是真傷父母心了。隻是,不那麽做,她會害怕,怕會重蹈覆轍。


    怒極之下,周父一把抽出周母手裏剛拿來的藤棒,往周潞身上招唿。


    看著揮來的棒子,周潞嚇得閉上眼睛肩膀一縮,等著木棒打到身上。“啪”的一聲,但似乎沒有痛的感覺。


    在棒子揮下的一瞬間,王涵迅速站到周潞前麵,背對周父,擋下重重一擊。看到王涵護著周潞,周父隻是一頓,棒子繼續落下,隻是方向變了,直接落到王涵身上。“沒事,隻是聲音響而已,不痛的。”看著懷裏周潞擔憂的眼神,王涵安慰道。這點痛對他沒什麽,平時訓練受得是幾十倍。


    “老周,好了。他們都這麽大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說。”等王涵挨過好幾棒,李娟才開始勸。兩人不經父母同意就領了證,是該打。隻是這孩子能護著他女兒也算是個知冷熱的,還是適可而止,給個教訓就好。


    “還能說什麽?”周強氣的哼哼。又打了一鞭才把手放下。


    見周父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周母想了一會才繼續說:“周潞,你什麽打算?”難怪前幾天和她說讓她迴來,她遮遮掩掩的。


    “我們打算以後在b市生活,我這次迴去就托人看房子。”周潞不敢說話,怕火上澆油。扯了扯王涵的衣袖,讓他說。“我和小潞是從開始高中畢業在一起的,互相了解,互相確定,互相支持,會好好過日子的。”


    “互相確定?怎麽在一起四年了都不來一趟?”周父冷哼。看起來是挺正直的,但人不可貌相。


    “爸,之前我們還是學生。我是很想來的,就是怕太冒昧了。以後我們會常迴來的。”


    周父對這個迴答不置可否,或者實在不想理會王涵的稱唿了。


    “小王啊,你父母在哪工作啊?”到這份上了,周母也不客氣了。


    王涵迴答:“我父母都在政府工作。父親在財政局當副局長,母親在勞動局當主任。我爸媽都很喜歡小潞。之前他們還想著,小潞要是迴來,就讓她去一中當老師。”


    周母大致弄清楚了王涵家對周潞的態度,知道女兒討人喜歡,滿意是自然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他們夫妻倆生這麽大氣,就是怕周潞這麽容易就領證了會讓人看低。“這樣啊,你父母都是幹部啊,他們知道你們的事嗎?”了解到王涵父母都是幹部,周母有一些擔心,幹部家庭最是難相處了。


    “媽,你放心。我父母都知道的。他們很高興小潞能嫁給我。當然,我也是。”邊說邊側著臉看了看無人理會的周潞。


    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口茶。繼續說道,“我工作時間長,一出任務就可能好幾天聯繫不上,委屈潞潞了。”


    這話不好接,李娟也不接了,難道要她說,這是她女兒自己選擇的,怪不了你嗎?隻是遞了個眼神給周爸,笑著說“你眼光倒是毒,這茶是你爸朋友送的。家裏還有一些,你迴去時拿上一罐,給領導喝也好。我們做生意的,別的不多,就是朋友多。和氣生財。”適時展示自家條件,告訴他,周潞家裏也不差,底氣也夠足,他們夫妻倆隨時養得起女兒。


    說實話,女婿是個軍人,聽起來是很驕傲。但如果可以他們還是希望女兒嫁個平平常常的人,過日子男人要是不常在身邊,女人得多吃許多苦。


    “小王啊,你和你爸聊聊。我去準備飯了。”橫了躲在沙發角落不說話的周潞一眼,命令道,“周潞,你去洗兩盤水果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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