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葉飛揚才放下心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他不鬧就讓他在那兒玩吧,我就怕給你們添了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歡喜還來不及呢!要是我媳婦兒能生個抵著吉祥一丁點兒的娃兒,我就心滿意足了!”


    誰家當爹的不得意自家兒子被人喜歡,葉飛揚頂著一臉傻笑迴到祁樹的身邊,跟他小聲道:“那小子玩的開心著呢。”


    祁樹倒是不意外,他覺得比起葉飛揚,吉祥倒是更像個小妖了,那機靈勁兒沒人抵得過!瞧瞧,這位也是個當爹的心態!


    沒多久,劉大叔和劉大嬸兒就招唿著大家入座了。院裏院外原本就擺著好些張桌子,隻是主人沒發話,大夥兒也沒人去坐,這會兒推推讓讓也紛紛入了座,葉飛揚原本跟祁樹劉尚書他們幾個就要在院子裏坐的,卻被劉木給請到屋裏去了。屋裏也擺著三桌,葉飛揚再怎麽不懂也明白裏麵是給自家親戚坐的,老大夫和劉尚書進去做還差不多,他哪裏行啊!當下連連推讓。


    最後還是劉大嬸兒擠過來,說吉祥給他們壓了床,自然要坐裏頭的,他這是爹憑子貴,也要進去坐著,最後,就連祁樹也開了口:“那便進去吧。”


    “葉哥哥!”剛走進屋裏,就見方正傑抱著吉祥磕磕絆絆地走出來了,這一大一小的臉蛋兒都紅撲撲的,眼睛晶亮晶亮,衣服也有些亂,一看就知道玩的高興,葉飛揚接過吉祥親了一口,吉祥咯咯笑著,摸著摸著,發現尿布居然沒了,還不等葉飛揚發問,另外又有個半大的孩子跑過來,有些羞怯地把尿布放到葉飛揚手裏,葉飛揚習慣性地抬手拍拍他的肩,沖他笑道:“謝謝你把尿布送來。”那半大孩子立刻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最後轉身就跑迴屋了,四周一片鬧笑。


    葉飛揚把尿布給吉祥塞上,捏捏他的小臉兒:“你這不害羞的,尿布都玩丟了!”


    一旁裏正聽到,笑道:“這是故意拿掉的,童子尿到新床上,更吉利啊。”


    葉飛揚聽了哭笑不得,人家可都是新東西,尿濕了人新郎新娘晚上睡哪兒啊!他低頭又捏了捏吉祥的臉蛋兒:“你這小東西不會真的尿了吧!”


    吉祥扭過腦袋,噗噗吐了幾聲口水泡泡。看的四周的人又是一陣大笑,紛紛誇讚吉祥聰明可愛。


    說話間,菜已經上了桌,酒席哪裏少的了酒?這不,菜還沒放穩當呢,酒就已經開始斟上了,到了葉飛揚麵前,他連連擺手說不會,開玩笑,這可是白酒!倒酒的人頓時有些猶豫,畢竟葉飛揚跟他們不同,這時,裏正一揮手:“先滿上,不會喝讓祁樹喝,他可是個酒葫蘆!”


    “對,滿上滿上!”其他人也紛紛附和,葉飛揚笑著,既然可以代喝,那就隨意吧,喜慶的日子不能掃了大家的興。吉祥揮著小爪子,清脆地叫著:“滿!滿!”


    劉尚書笑道:“飛揚,你看看,你看看,連吉祥都知道滿上了!你連他都不如!”


    葉飛揚哭笑不得,又捏了捏吉祥的小臉兒,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指頭,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小傢夥最近又長牙齒了,這咬起來還有些疼呢!


    屋裏熱熱鬧鬧,喜氣洋洋,方正傑沒上桌,端著小碗,時不時往後院兒跑,去廚房裏偷點兒好吃的。


    葉飛揚舉著筷子有些躊躇,懷裏抱著吉祥,還真不好夾菜,正看著,就見祁樹起身,把遠點兒的菜一樣夾了些放到他碗裏,自己碗裏也放了些,葷素分開,末了一起放到葉飛揚麵前:“吃吧。”


    桌上其他人瞧見了,臉上露出些許恍然的笑容,照例吃吃喝喝,當沒瞧見,裏正卻放下筷子,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祁樹啊,飛揚啊,你們啥時候把酒席辦了?”


    第103章 心下決定


    “飛揚,你那話可是當真?”祁樹大半個人壓在葉飛揚身上,一向沉穩的嗓音隱隱帶了些許撒嬌的意味。


    葉飛揚吃力地扛著祁樹,慢吞吞地往家裏走,剛剛吃飯的時候,都記不清有多少人過來敬酒了,而且非要說他們還沒辦酒席,得分開喝,結果自然都是祁樹一個人全攬下了,這號稱千杯不醉的人也終於被灌醉了。


    聽不到葉飛揚的迴答,祁樹不樂意了,又往葉飛揚的耳邊湊了湊,濕熱的氣息掃在敏感的地方:“可是當真下月要與我辦酒席?”


    葉飛揚紅著耳朵看了眼走在前麵不遠處的那幾道身影,低聲哄著:“是是是!”


    祁樹似這才滿意了,親了親葉飛揚的耳朵,在他肩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不動了。這一來,葉飛揚覺得更吃力了,這祁樹可是個大塊頭啊!


    吉祥鬧騰了一天,這會兒在劉尚書懷裏睡的昏天黑地,這小子今天可算是風頭出盡,幾乎全村的女性都挨個兒抱了他一遍。


    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門口,葉飛揚折騰的滿身都是汗,把祁樹丟到床上,吉祥放到小床裏,送走劉尚書和方正傑,認命地給這一大一小燒水洗臉。吉祥倒是好說,最多皺皺小眉毛,哼唧兩聲,倒是那個大的,剛給擦了臉就被抓住了手腕:“飛揚,你那話可是當真?”


    葉飛揚沒好氣地戳了戳他:“當真當真!絕對當真!快放手,我給你擦臉。”


    祁樹憨厚地笑了:“你肯與我在一起,真好。”


    葉飛揚不做聲,唇角卻悄然彎了起來,幫祁樹擦好身子,又去空間裏泡了些蜂蜜水餵給他喝了,這才洗洗也上床了,剛躺好就被祁樹抱進懷裏,貼得緊緊的,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溫暖而堅實。


    虎崽們和白狐跑去山上瘋了一天,似乎也累了,屋子裏靜悄悄的,葉飛揚卻睡不著,腦子裏很多東西,有劉尚書的那番話,也有酒席上祁樹聽到他說下個月就辦酒席時的驚喜,恍然覺得自己錯了,他看輕了祁樹對他的感情。


    後半夜裏,葉飛揚迷迷糊糊被弄醒了,正要開口說話卻被封住了唇舌,他睜開眼,正對上祁樹發亮的眼,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剝光了,一雙炙熱的手掌正在四處遊走,看到葉飛揚醒了,動作更加的急切起來。


    後麵被手指探進去的時候,葉飛揚輕哼了一聲,嘟囔道:“大半夜你不睡覺發什麽情!”


    祁樹低沉地笑著:“你答應與我辦酒席,總要慶祝一下。”


    “你就這樣……唔……慶祝?!”葉飛揚說的咬牙切齒,身後被填滿的感覺卻又蘇蘇麻麻。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慶祝。”


    兩人都壓低了聲音,仿佛情人間的低喃,不多時,這低喃中又多了點兒別的聲音,比如肌膚相撞,又比如咽喉裏細碎的呻吟。


    祁樹快到天亮時才放過葉飛揚,兩人鑽進空間裏清洗了一番身子這才又躺迴了被窩裏,指使祁樹把小木床上的吉祥抱過來,免得小傢夥等會兒醒了發現自己被“拋棄”了又要大哭大鬧。


    以往每次做完葉飛揚都耐不住睡著了,這次卻沒有睡意,他靠在祁樹懷裏,低聲地說著話:“你又抗旨了?”


    祁樹心裏一緊,低下頭,見葉飛揚臉上並無不悅,這才道:“那位主子帶來的隻是口諭,讓我接管虎符,我沒接,算不得抗旨。”


    “皇帝是不是想讓你出征?”


    祁樹沉吟了片刻,才道:“原本邊疆有陳將軍坐鎮,並非非我不可,所以我才拒接虎符,隻是,前些日子我處置了陳將軍的胞弟,如今他身受重傷,此事便與我脫不了幹係了。”


    原來祁樹一直都在關心著外麵的事,並非跟他一樣隻是個普通小老百姓,不過此時的葉飛揚,再也沒了當初的自卑,而是真真切切開始替祁樹擔憂,在這地方,皇帝那可就是天!違抗了他的旨意,後果會很慘的:“那你打算怎麽辦?”


    祁樹沒做聲,隻是稍稍收緊了手臂,抱的葉飛揚更緊了。


    葉飛揚覆上祁樹的手背,問道:“在你心裏,還是很想去戰場殺敵的吧?”


    祁樹道:“遇到你之前,確實有想過,你我定情之後,我便不在意了。”


    “你是大將軍,又有一身好武藝,想上戰場也是情理之中。隻是,打仗太危險,刀劍無眼。”


    祁樹反握住葉飛揚的手,卻沒說話,陳將軍重傷,皇帝必然是會讓他去接替的,如今的他,給不了葉飛揚不去戰場的承諾。


    葉飛揚抿了抿唇:“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你若想去,那就向皇帝主動請纓,化被動為主動,他或許不會再把陳將軍的傷怪到你頭上。”


    “飛揚!”祁樹極為震驚,他沒想到葉飛揚居然會說出這番話來,他以為之前那麽多話都是為了勸他不要去,卻不想竟然是讓他去!


    說出這番話,葉飛揚心裏也不好過,古代戰場比現代可殘酷多了,哪怕是一個輕傷,都有可能感染致死。隻是,他不想祁樹為難,男兒誌在四方,祁樹的一身本領,不能因為他就這麽被埋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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