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玦這次是真暈過去了。


    半分也假不得。


    鬆枝做出了個驚訝的表情,很是乖巧地道:“我家蕭主人怕是不勝酒力,多謝公子相救了。”


    鬆枝笑笑,眼中泛著光。


    一眾人紛紛感慨,從未見過這般速度的人。


    隻一眨眼,便救了個很多人連看都沒看清的要撲街的人。


    想這公子也定是個隱藏於市井的高手。


    鬆枝跟著扶著蕭玦的少年迴了屋,卻還是隻聽的外麵吵吵鬧鬧,安生不下。


    但大多是歌舞昇平之熱鬧喧譁。


    也不知陸霜和那皇甫姚如何。


    那少年將蕭玦放到了床上,便離開了。


    蕭玦迷迷糊糊有了意識,卻總是感覺,近來確實經常頭痛,沒由頭的頭痛。


    尤其是想逃跑,想偷了靈契的時候疼得厲害。


    城郊外——


    “卿公子真是護短。”陸霜一曲尺八吹過,隻一句感慨。


    卿子甘不動聲色。


    “你接近他有何目的?”


    陸霜笑道:“我不過看他有難,閑來無聊,救上一救,不可以?”


    卿子甘看他一眼,負手而立:“那個名聲鵲起的天才修仙少年,妙音公子陸霜是你不是?”


    “天才?我怎麽不知道?真是見笑了。”陸霜搖搖頭。


    “不是你自封的嗎?做什麽裝作不知道?”卿子甘語調平淡,陳述著殘酷冰冷的現實。


    …


    “給點麵子可不可以?”陸霜笑咪咪,“我好歹也是個女子。不過,作為女子的我,見到卿公子真麵目,也算了卻人生一大心願。”


    卿子甘不想和這個女人廢話,直逼主題,“雖然我不知道你真正目的,但是你若敢動他一根頭發,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陸霜笑笑,“你可真一分麵子也不賣啊。對蕭玦那麽好做什麽?他就一個廢人了。”


    “我願意,你管不著。”卿子甘向來說話直來直去,說過的話絕對算數。


    世人皆知。


    所以他的話字字千金,絕不會說第二遍。


    陸霜想到,難道不應該迴答因為你們是主僕關係護短心切嗎?,隻好無奈道:“行,我保證不害他可以了吧?”


    “也不能勾引他。”卿子甘補充道:“最好現在就離開他。”


    陸霜顫抖著身子笑出了聲,“我吃屎都不會勾引他。不過,他一身靈力盡失,我若不在他身邊保護,他若不小心死了,你豈不傷心?”


    “不會的。”


    “你為什麽要派他去送什麽鬼喪信我心中有數,那宜花穀的少年根本死不了,你名義上叫他送信是為了叫他完成看似重要隱秘的任務,不過,在陸某看來,他這般大搖大擺橫穿幾乎整個修仙大陸,想必卿公子是為了昭告世人點什麽東西吧。”


    卿子甘背著的遺風,忽地出鞘,卿子甘悠悠笑道:“你很聰明,但是我明天不想在他身邊看到你。”


    “哎呀,嘖嘖嘖…真是天下第一好主人呢,不惜拿著自己的名聲作賭注。”陸霜搖搖頭,語氣輕巧。


    見卿子甘無語獨立,陸霜繼續道:“不知你知不知道楓娘?”


    卿子甘記性好,見過的人,過目不忘,不過卻真不記得這個楓娘,想必是不認識。


    這陸霜纏了半天,隻問了這一句有用的話,卿子甘卻隻能無奈答道:“不認識。”


    說罷,一腳踏上,飛入長空。


    陸霜對著廣袤無垠的天空憤然罵道,“媽的死傲嬌。也不知道照這樣下去什麽時侯能找到姐姐。”


    一轉身,迴了代雲薈。


    蕭玦睜眼,望見眼前一紫衣姑娘,甚是妖嬈嫵媚,體態風騷。


    如果他沒記錯,這裏是男風場所。


    所以,這個姑娘?


    “請問?”


    鬆枝本想蕭玦喝多了酒端了盆子水給他醒酒,一見這姑娘,傻傻愣愣站在門口,一盆子水嘩嘩啦啦撒了一地,伴著盆子叮叮咣當的聲音,隻望著那紫衣姑娘,良久試探地開口問道,“你是陸哥哥?”


    陸霜拋了個媚眼,“明明是陸姐姐!”


    …


    主僕二人再次配合的一起啞然無聲。


    蕭玦嚴重懷疑自己上輩子得罪了閻王和司命,這特麽見的人沒有一個是個正常人。


    看眼前這陸霜,到底也不知他是男是女了。


    做男人有男人的英氣和風流,做女人又有女人的風騷和嫵媚。


    服了服了,蕭玦覺得陸霜也是個人才。


    果然看多了這場景,蕭玦也淡定多了:“哈哈哈哈哈,果然是陸兄。我就猜一定是你。”


    一句玩笑,打破了沉寂。


    “不過,你和那皇甫姚如何了?”蕭玦別有深意地問道。


    “那人確實有病,不過被我招唿了一番,滾迴家了。”陸霜輕描淡寫道。


    “招唿?”


    “用我的特有招式唿他。”


    “敢問,你的特有招式是?”


    “我能驅魔,自然也能招魔,那荒郊野外的渾身留著黑血喊救命的屍體代我招唿了他一番。”


    蕭玦尷尬笑笑,這可以說是十分折磨了。


    倒不是皇甫姚怕那玩意,關鍵是皇甫姚有潔癖,素來又怕奇奇怪怪的玩意,用那招唿他,說來殘忍。


    “這樣啊。”蕭玦哈哈哈哈笑了起來,幸好沒得罪這古怪的不分男女的人,不然…


    “不過,這千杯醉也喝了,花樓也逛了,我也該走了。不知你要往哪裏走?”蕭玦繼續問道。


    自己實在分不清眼前人的男女身份,不知稱唿姑娘還是公子,冒昧地問人家是男是女,不僅讓人家不好意思,可能自己也會被她“招唿”一番,隻好用了個你來代替。


    “行走江湖,來去自如啊。”陸姑娘閃著眸子,淡然道,“可惜我明天不能見你,所以我得先走一步。”


    蕭玦聽此,哭笑不得,心道,怎麽明天就不能見我了?笑道:“好走不送。”


    陸姑娘繼續笑,“我們後天見好了。”


    “不知閣下會做男人還是女人?”強迫症的蕭玦見這姑娘笑得甚為開心,許是個機會,便趁機問了出口。


    “你猜。”


    “女人吧。”


    陸霜不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


    “男人?”


    “不愧是多年前名揚天下的蕭玦呢!兩下子都猜對了。”陸霜突然很是放蕩笑了聲,“有緣再見。”


    說起多年前揚名天下,蕭玦一愣,是揚名不錯,可惜是臭名昭著的名。


    “我去,神經病吧!又是男人又是女人的。”


    蕭玦搖了搖頭,簡單收拾了行李,叫來鬆枝,二人繼續上路——送喪信。


    第8章 雙溪樓中品佳肴,亂紅花裏億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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