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魂鈴?”安溪下一世摸了摸右手的銀鐲子,小心地問著風鈴月:“當年我們交換信物,你送我的鈴鐺手鐲就叫聚魂鈴吧。”


    百裏逸和北麓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當年他們還是在樹上看著兩個丫頭交換定情信物的。


    風鈴月麵色開始發白,不想相信是自己的鈴鐺有了問題。她有些遲鈍地點頭應道:“可我那個是假的,純裝飾,就看著好看。”


    “可以讓我們看看嗎?”百裏逸詢問道。


    安溪將風鈴月的信物取了下來交給百裏逸過目。


    純銀的手鐲精美雅致,手鐲上的鈴鐺古樸素淨,看著就是一個普通的鈴鐺鐲子。但手指觸摸在鈴鐺上,徹骨的寒涼瞬間蔓延自全身。鈴鐺被觸動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威勢傳了出來。


    兩個丫頭帶著這東西沒有任何的察覺,並非這鈴鐺無用,而是它等級太高,兩個女孩根本察覺不到。


    這是真正的聚魂鈴,真正的聖器,並非攤販口中隨處可買的垃圾。


    百裏逸很敏感地察覺,北麓見過這鈴鐺鐲子之後,情緒稍微就有些不對。不管現在當著眾人的麵,北麓緊緊地摟住了百裏逸的腰,不安的情緒從北麓身上傳遞過來。


    百裏逸將手鐲交給薑離,對方是法寶法器的行家。


    薑離拿著聖器聚魂鈴就開始研究,百裏卻將心思放在北麓身上。


    【怎麽了?】百裏逸握著戀人的手,身體還靠近了幾分。


    【我認得那個鈴鐺……】北麓說的吞吞吐吐,這話語中還帶著沉重的痛苦:【當初逆轉時空,將你救下,為你聚魂,我用的就是這個聚魂鈴。】


    親眼看著戀人失去滋味,百裏逸也體會過,甚至比北麓更加早體會到。然而那些痛苦都已經過去了。


    【現在沒事了。】百裏逸堅定地說著:【我好好地活著,你也渡過了魔族的情劫,這次我們都會好好的。】


    【嗯!】北麓露出的笑顏。


    “確實是聖器聚魂鈴,如果你們兩個丫頭沒有交換信物,那麽風鈴月很可能已經被奪舍了。”薑離冷靜地說道:“風鈴月,聚魂鈴的鐲子上刻有你的生辰八字,藏了你的靈氣。你早就是被選定做為容器。很明顯有人想要複活某個靈魂,選定你作為被奪舍的對象。若是鐲子在你身上,這兩次的經曆,已經足夠讓你失去整個靈魂。”


    言下之意,這聚魂鈴並不是送給風鈴月的禮物,而是帶著絕對的惡意。而這份惡意,那個不想讓風鈴月生存的人,是她的母親。


    風鈴月忍不住顫抖,眼中流露出悲痛還有深沉的恨意。


    “玲月,沒事的。都忘了吧,那些人不值得你恨。”安溪抱著她的師妹安慰。


    安溪轉頭又詢問薑離:“師伯,有什麽方法斷掉聚魂鈴和玲月之間的聯繫沒有?”


    “可以暫時封印,讓它無法使用。”薑離停頓片刻,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聯繫是切斷不了的。”


    【除非她死……或者被成功奪舍成為容器……】北麓告訴百裏逸,語氣中帶著一些沉痛。


    【上一世,風鈴月一開始就被奪舍了吧。但最後她又覺醒了。】百裏逸問道,初見風鈴月,她隻是一個花癡陸塵軒的少女。而劇情大綱裏麵,精分的人物中,也有她的名字。


    【沒錯。風鈴月贏了最開始那個靈魂。不過風鈴月在安溪飛升的時候,被人利用聚魂鈴奪了舍,反過來對付安溪。為了保護安溪,她選擇自爆身亡。】


    而逼死安溪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在他身邊坐著的陸塵軒。在天道下成為安溪第一個僕從的陸塵軒最終成為安溪的敵人。而現在,這兩個人也明顯不合。


    上輩子不僅僅是他,許多人心中都有著遺憾。


    開心歡樂的天運星小胖子覺無眠早早被雲池真人耽誤,毀了道行。後來再是他再是努力,安溪再怎麽用靈寶堆,他的修為一輩子停留在元嬰階段無法進階。雖然最後覺無眠嬌妻在懷子孫大成最後壽終正寢,但他最渴望的仙途卻在尚未開啟的時候就被人掐斷。


    風鈴月被至親背叛,被人奪走了身體,安溪讓她靈魂覺醒,可很長一段時間必須和另外一個人共享身體。終於趕走侵占她身體的靈魂,可死去的前一刻,她依舊沒能改變容器的命運。


    陸塵軒……一半是陽光正直的好青年,一半是殺人如麻的變態。一個自己行善積德,一個自己為虎作倀。最後,他們合二為一,成了陰險狠毒沒有半點底線的人。背叛了安溪,背叛了對天道的誓約,背叛了以前的同伴,背叛了天辰宗,成為安溪最強大的敵人。然而,他想要的卻永遠得不到,即便飛升成仙最後選擇消逝。沒人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


    而安溪成了聖,無喜、無悲、無愛、無恨,看似超脫的她,眼中卻總是帶著幾分遺憾。


    所有人都求而不得,死去的、活著的、都痛苦著、遺憾著。


    北麓明白,人生自然難免遺憾,修仙一途又怎麽可能隻是甜蜜幸福。隻是這輩子,他不會讓自己再次遺憾,他和百裏逸一定會有個圓滿的結果。


    “玲月,你認為兩次想奪舍的靈魂,是一個人嗎?”百裏逸詢問道。


    聽著弟子們的述說,與其說那個靈魂想要奪舍,倒不如說他霸占風鈴月的身體,隻是想給他們帶路。否則,風鈴月的身體不會在某個地方停下來。


    最終,他們來到北幽停靈的地方,發現他們懷疑的對象--暗王北幽很可能早已死去。


    “是同一個人!”風鈴月很確定。


    “搞不好,還都是北幽的殘魂。”北麓大膽猜測著,他迴頭看了看進入最後調息階段的顏君成:“你大徒弟被迫進階,說不定也是北幽殘魂搞的鬼。”


    北幽的行宮,顏君成可能是他的子孫後代,來曆不明的力量,怎麽想都和北幽脫不了關係。哪怕這個人已經去世。


    “小顏已經將那股力量煉化。等他調息完畢,可以看看能否找到線索。”百裏逸如此說著。


    *


    這最後的調息階段,非常重要。鞏固修為的最後一步,陸塵軒緊張地守在顏君成身邊。而百裏逸已經開始研究起北幽那本筆記。


    大家一起開始從海量的玉簡、書本中搜尋線索。


    暗王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類似百裏逸在各種文學藝術作品見過的瘋狂的科學家,為了自己興趣沒有半點的底線。各種噁心殘忍的實驗都被他紀錄下來。


    “宗主,幽暗是他弄出來的這點倒是半點都不稀奇。”覺無眠腦內現在全是玉簡中的變態實驗。


    北幽將幾個魔獸的屍體給fèng在一起,讓後用返魂術將他們複活。他們自我廝殺,到了後來,不同的腦袋將自己的身體給撕成了碎片,變成一堆爛肉。


    築基之後都沒放棄美食的覺無眠感覺他這段時間需要吃素。


    剛才陷入傷感中風鈴月也迅速調整了心情,一邊噁心的看著北幽的實驗記錄,一邊和覺無眠打賭。


    北麓、薑離也翻查各種玉簡,他們和小輩們一樣心裏犯噁心,隻是努力維持不變臉。除了各種變態的實驗,各種異端邪說的書籍,並沒有發現太多有價值的東西。倒是越看越覺得胃不舒服。


    而百裏逸卻很快就有突破。


    那本被藏起來的筆記並不厚,隨意翻動發現北幽隻是留下了一些實驗的心得。


    百裏逸直覺它不會是一本簡單的記錄,否則也不會被隱藏在暗閣內。他多了個心眼,打開神識再次查看這本筆記。


    果然,如他預感這般,在筆記上看到了不同的東西。


    北幽用奇怪的文字、符號密密麻麻地記錄許多內容。不屬於三界內任何一族的文字,百裏逸認不出,便將他拓下展示給薑和北麓看,這兩位也看不懂。


    上麵出現了非常多怪異的符號,如同密碼一般,又非常像後世的方程式、公式。若是能將他們完全破解就好了,一定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就算不是幽暗相關的東西,也值得研究。


    百裏逸繼續向下翻查。


    終於,在他最後幾頁看了讓他欣喜的文字:


    “我成功了!幽暗這東西很難控製,卻並非無法控製。將這力量控製在內,北昭就無足為懼。”


    自信、瀟灑、飄逸的字跡書寫這北幽的好心情,然後翻過另外一頁,潦糙狂躁的字跡顯露北幽的挫敗:


    “北昭夠卑鄙!行!這迴我認輸!但隻要我的血脈延續下去,我的後代承襲了我的力量,就能徹底控製幽暗。我會很快死去,但我的後代,會為我複仇!”


    自己越發瘋狂,再翻一頁,已經潦糙到看不懂。


    百裏逸迴頭看了看顏君成,想起了之前他不屑的金丹幻象,或許那多妖冶的蓮花值得就是幽暗。而很可能延續了北幽血統的顏君成成為了消滅幽暗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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