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克魯姆他們的頭頂,哈利看見城堡前麵的一塊草坪被變成了一個岩洞,裏麵閃爍著星星點點的仙女之光——這意味著有幾百個活生生的仙女,她們或坐在魔法變出的玫瑰花叢裏,或在雕像上麵撲扇著翅膀,那些雕像似乎是聖誕老人和他的馴鹿。


    突然,哈利覺得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他抬頭望去,艾倫和一個穿著藍色裙子的漂亮姑娘穿過了那個岩洞,走了過來。


    突然,他吃驚得張大了嘴巴。


    是赫敏。


    她此刻的外貌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漂亮。她對她的頭發做了一些手腳,它們不再是亂蓬蓬的,而是變得柔順而有光澤了,在腦後挽成一個高雅的發髻。


    她穿著一件用飄逸的淺紫光藍色的麵料做成的長袍,而且,她的氣質也不一樣了,她挎著艾倫的胳膊前行,聘聘婷婷,連隨著步伐揚起的裙角都透著優雅。


    她也微笑著——當然啦,有點兒緊張——但那對縮小的門牙看上去更小了。


    而艾倫,他平時溫潤低調,大家知道他相貌不俗,但是今天他攜赫敏前來,清亮的眼睛、平日裏自然垂落的金色短發全部被妥帖地梳到了腦後,露出了飽滿光潔的前額。


    他英俊的相貌、加上和顏悅色、從容大方、瀟灑的風度,實在令人過目難忘。


    在場的小巫師簡直無法把目光從他們二人身上挪開。


    羅恩呆呆地看著赫敏,完全忽視了他身邊被公認為三年級最漂亮的姑娘帕瓦蒂?佩蒂爾。


    克魯姆麵色陰沉地盯著赫敏挽著艾倫的胳膊,他知道這姑娘非同凡俗,但此時,又不由得被她那炯炯有神的褐色眼睛裏透露出的美麗神情所吸引,她的白皙的臉蛋顯得聰穎非凡,即使最先是被赫敏性格所吸引的他,現在也完全被她的外貌所傾倒。


    這時,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哈利順從地帶著金妮走了過去。


    “你在這裏啊哈利,你和金妮都準備好了嗎?”麥格教授問道。


    “準備什麽,教授?”哈利一頭霧水。


    “開舞啊。”麥格教授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望著哈利,“這是三巫爭霸賽的傳統,今年由你們六位勇士負責開舞。”


    “我應該跟你說過了吧?”麥格教授頓了頓,問道。


    “沒有啊。”哈利的表情特別無辜,實際上他內心寧願去麵對一頭火龍,也不願意突然被推到舞台上領舞。


    “那你現在知道了。”麥格教授不自在地撓了撓耳垂後麵。


    她忽然仰頭衝著禮堂的方向喊道:“你在這裏啊,走吧。”


    “那裏好像沒人。”金妮輕聲對哈利說。


    哈利胡亂地點頭,他完全沒有聽到金妮在說什麽,一臉懵圈的小模樣,麥格教授從來沒提過領舞這件事情啊。


    當小巫師們都在禮堂裏落座後,麥格教授叫勇士和他們的舞伴兩個兩個地排好隊,跟著她進去。他們魚貫而入,朝禮堂前麵一張坐著裁判的大圓桌走去,禮堂裏的人們熱烈地鼓起掌來。


    禮堂的牆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掛著好幾百隻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著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著十來個人。


    勇士們來到主賓席前麵坐下,艾倫坐在了艾伯特的身邊。


    金光閃亮的盤子裏還沒有食物,但每個人麵前都擺著一份小菜單。


    隻見鄧布利多仔細看了看他那份菜單,然後對著他的盤子,非常清晰地說:“豬排!”


    豬排立刻就出現了。桌上的其他人恍然大悟,紛紛仿效,給盤子裏點了自己喜歡的食物。


    東西都吃完了,鄧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了牆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貼在右牆根邊,上麵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魯特琴[注釋]、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麥格教授走到了舞台上,“聲音洪亮。”她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禮堂。


    “聖誕快樂,祝你們享受一個有教養的輕佻夜晚。”麥格教授離開了舞台。


    這時,樂隊們一起擁上舞台,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他們拿起各自的樂器,桌子上的燈籠都熄滅了,艾倫等六位勇士和他們的舞伴都站了起來。


    樂隊奏出一支節奏明快的圓舞曲。艾倫帶著赫敏走進燈火通明的舞池,優雅地開舞。


    艾倫攬著赫敏在舞池中旋轉。


    “開場舞是跳給大家看的,一會兒有一支專屬於我們的舞曲。”艾倫輕聲在赫敏耳邊說道,口中吹出的柔柔的氣息讓赫敏的耳尖瞬間泛紅。


    “是什麽曲子?”赫敏抬頭看向艾倫,目光晶瑩。


    艾倫沒有迴答,反而故意使勁在赫敏旁邊嗅了一下:“空氣裏有一股香味兒。”


    赫敏腳下的舞步一慢,不由得錯亂了一拍兒。艾倫手上用力,赫敏騰空而起,在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落地時恰恰合上了舞曲。


    “唔,別告訴我什麽牌子。”艾倫語氣中稍帶興奮,“‘歐吉維’姐妹香皂。”


    “真不可思議。”赫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打量著艾倫,“正是‘歐吉維’姐妹香皂,祖母送我的聖誕禮物。”


    鄧布利多教授在一小節音符後,牽著麥格教授的手,笑眯眯地邁進了舞池。


    洛麗絲夫人窩在費爾奇的懷裏,費爾奇歪著腦袋用臉蹭著它的頭,一隻手將它一條腿拽得直直的,跟著音樂搖晃。而這隻貓則帶著一副被人謀害的表情。


    穆迪教授坐在位置上,腳跟著音樂有節奏地起伏,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弧形酒壺,灌了一大口,渾身哆嗦了一下。


    海格用眼神再三邀請馬克西姆夫人,那眉毛簡直要從他的臉上跳下來,飛到舞池。


    很快,許多人也進入了舞場,勇士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


    風琴奏出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不由得鬆了口氣。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禮堂裏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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