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倒是也還算有商有量的。


    如此甚好。


    聊了會,苗秧誇獎郗困昇:“大人好厲害啊,什麽都能想得到,你這般地為我好,我也要為大人著想。”


    他在郗困昇懷裏拱了拱,腳在他的小腿上一蹬,暖自己的腳呢!


    也不冷,郗困昇往下看了眼,皺眉起身,“怎麽又不穿襪子?這麽不省心。”


    苗秧笑嗬嗬道:“大人幫我唄。”


    郗困昇拿了旁邊柔軟的長襪,給苗秧套上,動作自然,表情溫和,並沒有不耐煩的模樣。


    苗秧靠著玉枕,雙手壓在腦後,看著郗困昇,然後又把另一隻腳遞給他:“大人,你可知後來我們如何了嗎?”


    郗困昇一頓,然後麵無表情的繼續:“大概是知道的,不太清楚。”


    他畢竟隻是過去某一時段的郗困昇,即便就是一個人,可是,未來的郗困昇還是存在的,這段空白的記憶,自然不會存在於一個不完整的他這裏。


    苗秧道:“我去了很多地方,累計了很多積分,但我其實也不知道是拿做什麽的,我猜想大概像是一種氣運,讓我不再像過去一樣,什麽都沒有,擁有的都會失去。”


    這是苗秧的猜測,但是陰差陽錯的竟然也猜到了一個七七八八。


    苗秧沉默了一下,卻突然道:“但我覺得自己一直都很幸運。”


    他小時候沒有大人所救,就不會長大,長大之後又機緣巧合進入大人的地盤,和郗困昇相處了一段時間,還做了荒唐之事。


    後來離開之後,雖然京城局勢複雜,兄弟相互殘殺,他也不受待見,但還是拚出一條血路,鎮守邊疆,得以喘了口氣。


    之後他勉強守住城門,將蠻夷打了個屁滾尿流,可心腹突然背叛,導致苗秧中了劇毒。


    苗秧迴想起來,還真是沒有消停的時候。


    不過他還不是最後的贏家?


    那些人都幹不過自己。


    苗秧這樣一想,心裏美滋滋的。


    大人還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嘿嘿。


    郗困昇摸了摸他的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苗秧突然看著郗困昇,反而道:“大人,反而是你,我感覺你比我承受的多多了。”


    郗困昇一愣,“沒有,這不算什麽,是我心甘情願的。”


    他說什麽都很是直白。


    而且這些等待固然難熬,但是真的不算什麽。


    他一個人從渾渾噩噩的混沌時期,慢慢到了有意識,有情緒,有感情,時間是沒有計時的時空而已。


    當然他這樣想的,不代表苗秧會這樣想。


    他一下撲倒郗困昇,捧住他的臉:“大人,朕補償你。”


    說完眨巴眼,開始剝郗困昇。


    郗困昇被他弄得臉紅,抓住他的雙腕,嚴厲道:“別鬧,現在天還沒有黑,陛下不可孟浪。”


    苗秧“嘖嘖嘖”幾聲,“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哦~”


    郗困昇:“……”


    他捏了捏苗秧的臉,“胡鬧,起來。”


    其實輕而易舉就能推開苗秧的,但是他沒有推開。


    苗秧就趴在他的身上,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蹬著他的小腿:“大人,我好想你啊。”


    郗困昇歎氣:“今日到底是怎麽了?總說些黏糊糊的話。”


    苗秧雖然不是個藏著掖著的性子,但也隻有在闖了禍的時候才這般黏人。


    苗秧的頭又偏向另一邊壓在他的胸口上,輕聲道:“大人,你不懂,我心裏很高興,有種終於能好好和你說話,一起生活的感覺了。”


    重要的是,有種什麽都迴歸的感覺。


    那是兩人之間的所有所有。


    “你這麽厲害,其實我好擔心自己影響了你。”


    電視裏不都是這樣嗎?


    很厲害的人,總會為了情情愛愛突然從天堂掉入人間。


    他雖然想拉冰清玉潔般的人墮入紅塵,可不像郗困昇因此失去屬於自己的光環,就像他自己一樣,愛郗困昇的同時,也從未因此改變過自己,忘記自己的職責。


    郗困昇自然猜得到苗秧在緊張什麽,將人摟上來一些:“放心,我心裏有數。”


    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郗困昇生來就有職責,便是維護每一個平行的小世界。


    有困難,便解決困難,不至於落到連這些事都處理不好的結果。


    聞言,苗秧心裏也放心了。


    還是一句誇誇:“你真厲害。”


    郗困笑了一聲,溫柔道:“嗯,厲害,你也很厲害啊,我的陛下。”


    苗秧嘴角沒忍住上揚,笑得肆意張揚:“那是自然。”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處事風格,苗秧這人最好的一點就是不驕不躁,能伸能屈,該擺爛擺爛,該上進上進。


    做任務也好,處理國家大事也罷,又或者和郗困昇談戀愛。


    他敬仰郗困昇,但從來都有自己的底線。


    是個固執得可愛的人,怎麽不讓郗困昇喜歡。


    苗秧捧住他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笑盈盈地道:“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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