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漠決好像有好多話想跟苗秧說。


    但是最後又似乎說不出來。


    然後咽了下去。


    隻是沒有安全感的把苗秧抱在懷裏。


    還不許苗秧迴頭看他,不許苗秧看他露出絲絲縷縷的脆弱之色。


    苗秧煩死了,最後懶得搭理景漠決了。


    隻是兩人貼在一起,真的好熱。


    苗小秧在心裏打滾,喊道:【熱~】


    景漠決聽到了,拿起一旁的扇子,給他扇了扇。


    “秧秧,昨晚你好乖,我好怕,你隻是在迷惑我的。”


    苗秧:“……”一懵。


    不是,這家夥好能想。


    【哎喲喲,你確實想對了。】


    他還真有這意思,一則雙修,盡快恢複靈力,二則,衝一衝進度值。


    沒辦法,誰叫這個月以來,景漠決那般勾引他……真的,想起那些手段,苗秧認輸。


    太厲害了。


    他好幾次崩潰。


    想發火,卻又發不起來,因為真的sh……


    但到底,苗秧對景漠決不可能真的在這樣的情景下,產生什麽另類的情感,單純就是意誌力不堅定惹得禍啊!


    可聽到苗秧心聲的景漠決的手一頓。


    眸子一沉,不高興了,但是不高興又能如何?他確實不在意師尊能不能接受,但是到底希苗秧能給自己一個好臉色。


    可現在這人,沒心肝。


    景漠決輕哼一聲,聽起來有些委屈,隻是聲音太小,苗秧沒聽到。


    最後,景漠決到底沒有繼續說什麽。


    能說什麽?苗秧不想殺了他,景漠決都該高興了才是。


    如此想,景漠決自己倒是先釋懷了……


    這段時日,景漠決早出晚歸,迴來就抱著苗秧各種磋磨。


    不過,向來是他伺候苗秧。


    但甘之如飴。


    苗秧看起來倒是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但是苗秧露出的任何一麵乖順的模樣,都讓景漠決為之沉淪。


    隻覺得在這些時日,步步沉淪的並非是苗秧。


    而是自己。


    景漠決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心軟。


    心軟到,苗秧讓他去死,他可能都會乖乖地去死。


    這個念頭讓他心驚。


    景漠決從來不是這樣一個男人。


    為了情愛,為了一個人,便神魂顛倒到頭腦都不清醒的地步。


    景漠決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不要師尊給他,他要自己爭搶,如此,才有資格和能力拿到更想要的人或物。


    但是在極盡的欲望之中,他還是意亂神迷了。


    所以在苗秧拖著他陷入深淵時。


    他一直在給予。


    好吧好吧,苗秧想要什麽都給他吧。


    任何,所有,反正師尊沒準真的為自己心軟了呢?


    雙修的好處就是,靈力大增。


    不過苗秧身上有狐族的禁術。


    所以靈力恢複得很慢。


    這日,景漠決不在,苗秧打坐,震斷了身上的第一道禁製。


    吐了一口血。


    隻覺得心裏的鬱結之氣頓時沒了。


    緊接著又是第二道。


    他震開了身上的禁術。


    又嘔了一大口血。


    一邊吐一邊安慰自己:“沒事沒事,我是仙君,吐點血不礙事。”


    他撿了景漠決今早換下的一套華服穿上。


    有點大,不過沒關係。


    能穿。


    立決施法,苗秧逃離了這一大殿。


    隻是落到了一個小院之中。


    沒法子,在妖界,他的靈力被遏製。


    加上身子略有虛弱,能悄無聲息逃了出來已經很厲害了。


    苗秧很滿意。


    一點沒有狼狽之感。


    又不是第一次混世界了,小問題了。


    而且他的那抹神智歸位了,為苗秧恢複了不少靈力。


    寧盞找到了。


    並且跟著苗秧神智化身的小狼跟了過來。


    苗秧其實不想他過來的。


    總覺得沒好事。


    不,本來就沒好事。


    這次迴去桃花宗,一個兩個的,他都準備親自逐出師門。


    苗秧身上的靈氣太過通透,很快被妖發現了。


    而且就在他離開景漠決的宮殿之時,景漠決便發現了。


    這會兒,已經有巡邏隊在狐族的地盤開始找人了。


    苗秧被寧盞拉到了一個陣法之中。


    苗秧嚇了一跳。


    四目相對,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著對麵的人,苗秧表情一怔,瞳孔微縮。


    寧盞身上沒有受傷,但是臉上戴著半截麵具,麵具之下,甚至能隱約看到些錯亂的黑紋。


    像圖騰一般,占據他的半張臉。


    寧盞感受到苗秧的視線,下意識側身,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苗秧表情複雜。


    看來這段時日,寧盞也經曆了很多。


    苗秧這才打量這個陣法。


    很奇妙,直接讓他們兩人置身於一個寢殿之中,寢殿明亮寬敞,裏麵擺放的物品,價值不菲。


    這並非是沐月峰,寧盞的寢殿。


    寧盞拽著苗秧的手腕,走到榻前坐下,等苗秧坐下,他跪在苗秧的身前,額頭壓在他的膝蓋上,啞聲道:“師尊,弟子來晚了。”


    他眼眶濕紅,不肯將臉抬起來。


    很快,苗秧的膝蓋處就濕了。


    是寧盞在哭,也不知道在哭什麽。


    苗秧總覺得有點尷尬,“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寧盞平複好情緒,主動說起那日發生的事,“師尊,那天妖族來犯,我明明為師兄妹他們斷後,可我有人偷襲,我被打入半麵峰,九死一生,遇到師尊來找我的神智,終於才走了出來,隻是我這副模樣,很醜。”


    他捂住戴著麵具的那半張臉,跪坐在地上,雙目有些怔愣。


    微微歪頭,用完好無損的那半張臉麵對著苗秧即可。


    苗秧一隻手落到他的肩上,隻覺得自己穿過迷霧,看清了寧盞經曆了什麽。


    他在跑。


    在拚命的跑,追他的人,身上戴著咒鬼術的火焰。


    他的那半張臉,就是被那火焰灼傷的。


    好在,除了臉受傷,其餘地方都沒事。


    苗秧鬆開自己的手,“行了,一個大男人,堅強一點,臉毀了就毀了吧,若是有人嫌棄你,那就嫌棄唄,反正不談戀愛又不會死。”


    寧盞:“……”


    本來就沒什麽難過不難過的寧盞,突然一點不難過了。


    心裏沒有那麽地擔心師尊會嫌棄他這張變得醜陋的臉。


    他抬眸,眼巴巴地望著苗秧,問:“那您嫌棄弟子嗎?”


    苗秧:“……”老實答:“嫌棄你。”


    不是嫌棄這黑紋,而是嫌棄寧盞。


    寧盞又沉默了。


    總被師尊跳脫的思維弄得不上不下的。


    但是心情好像沒那麽沉重了。


    他做了好多心理建設,才打算好出現在師尊麵前的。


    這會兒,說了幾句話,寧盞心裏也好受了些。


    苗秧卻想著寧盞的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不過沒有深思,因為這些細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幾個主角團太能折騰,他就算是個大佬,也扛不住了。


    【我這麽有魅力嗎?】


    苗秧不由得懷疑自己,我這樣的,也有人趕著喜歡。


    【靠,我身上不會有什麽萬人迷buff吧?或者有什麽他們想要的玩意?難道是我的心,難不成他們才是攻略者,其實我才是被攻略的那個?】


    苗秧發散思維。


    寧盞卻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開口道:“師尊,為何懷疑自己?”


    他被人所喜,寧盞隻覺得是在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有的人,就是那樣神奇,一顰一笑,就足夠讓人停留下視線,嘴角跟著他一起上揚。


    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被他輕輕拍一下,都覺得是肯定和認可。


    讓人心花怒放。


    當年下山的時候,寧盞已經是個很穩重之人。


    他向來循規蹈矩,最敬重師長。


    可苗秧眼睛亮晶晶的將一堆法器賜予他時。


    寧盞當時在想:“師尊的眼睛好漂亮。”


    一直到下山,他都沒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直到某日他迴想起來,隻覺得心驚。


    因為,師尊是威嚴的,他怎能用漂亮去形容師尊的眼睛,顯得“漂亮”二字,都變得輕浮起來。


    寧盞覺得自己沒有禮數。


    也僅此而已。


    到了現在,他不止覺得苗秧的雙眸好看。


    他還想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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