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錢起了作用,或許是大家不想把事做絕。波波父子被帶到一個還算幹淨的獨立牢房,也是讓父子倆有個照應。波黑看了眼牢房,隻見這間一麵貼牆,另一麵關著一個蓬頭垢麵的披發破衣老人。房內兩張木板床,一個桌案,還有一些幹雜草。微弱的陽光從拳頭大的窗口照進來,給很缺光明的屋內帶來一些暖意。波黑抬眼向遠望望,卻無一人。或許在這缺人的戰爭年代,即使是罪犯也是上好的兵源吧。“波波將軍,請吧!”獄卒還算客氣。死氣沉沉的波波聽後走進屋內,一起進來的還有波黑。一股難聞卻又說不出名字的怪異氣味差點讓二人吐了出來。“哐!”鐵門關閉又上了鎖。獄卒鎖好後又檢查一遍才離開。波波坐在木床上,一言不發,雙目緊閉。波黑也在此,繞著牆走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破綻。無趣的波黑歎口氣,也選擇和父親一樣。“老爺!老爺……”華語的唿聲響起。起初波波並未在意,但喊聲一直不停。波波起身,走到老者身邊,二人僅有一米遠。“你在叫我?”波波用華語迴應,但也半信半疑。“正是老爺您!”老者欣喜道。波黑也走了過來,隔著老者的亂發打量著他,令他失望的是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我們認識?”“不認識!”“華人!”“是的!”“你為什麽會在波國?”“老朽可以算命,老爺可有興趣?”老者沒迴答最後的問題,而是笑著發問。“我不是老爺,隻是囚徒而已!來到這裏已是知命!”波波平淡道,卻沒有說出原因。“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我給您算算!”老者微笑懇求道。波黑覺得有趣,看了眼不為所動的父親,又看了眼老者道:“您怎麽稱唿?”“我姓邵!叫我老邵就行了!”“父親,不要糾結這些事了,我們既已來此,又能怎樣?不如聽這老頭說說!”波黑用波語道。波波睜開眼,上下打量著老頭道用華語道:“先說好,我可沒錢!”“嗬嗬,老爺說笑了,老朽分文不取,隻希望他日再見可允老朽一諾!”“他日再見?一諾?你說我們都能出去?”波黑聽後雖覺得不太可能,還是興奮地問道。老者不答,仍笑道:“老爺您說一華字,我給您拆!”波波聽後輕蔑一笑,不置可否。但話都說到這裏了,又怎能不說?“我是這裏的犯人,也就囚徒,就這個囚字吧!”波黑聽後一皺眉,暗道父親悲觀又不吉利,但已說出,隻能望著老頭笑著的臉。“囚字,乃是國中一人啊!貴不可言!”老者興奮道。“嗬,無稽之談!”波波笑了笑,也失去了興趣。“老爺,您既認定我們都是將死之人,那我拍您馬屁又是為什麽?”波波聽後一愣,又來了興趣道:“請明示!”“您將來,雖成不了一國之君,但絕對權可遮天,貴不可言!”“可我如此又怎說?”“未成功仍是國門未關,囚字底部未平啊!”“與華止戰可成?”“嗬嗬嗬!”老頭不再反駁,算是默認。“老邵,不!邵伯!可否為我算算?”“少爺請!”“嗯……就幾個的幾吧!”波黑雖會說華語,卻不怎麽識華字,興奮的他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字。既然“囚”是關了國門,那“幾”就是沒關門。或許這樣會好些吧!波黑暗想道。“幾字是凡字缺一點,少爺將來必是不凡之人啊!”“啊?真的?我可是缺個胳膊的殘廢啊!”波黑由興奮又到失落。“不凡之人,但卻懼行超凡之事啊!小心禍從內生,謹記!”“邵伯,何為超凡之事?”波黑想了想又問道。“無可奉告!咳咳!”老者拖著沉重的身體向離父子最遠的角落走去。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半信半疑。但之前的興奮是真實的,畢竟人都喜歡聽好話,尤其是落難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