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看著眼前的王春陽,原來梳的精神煥發的發型早已被光頭代替,瘦削的臉龐,嵌著一雙渾濁無力的眼睛,下巴上的胡子看上去邋裏邋遢。


    聽到王春陽這充滿殺傷力的話語,她似乎能夠清晰地聞到,他長期不刷牙,嘴巴裏釋放出一股臭雞蛋味一樣的口臭。


    春梅忍著唿吸,捏著鼻子,走到了王春陽的身邊。


    “哥,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妹,你一說話,就爆粗口,我是哪裏得罪你,對不起你了?既然,你這麽囂張,我和媽就先行一步,你就好好在這裏麵壁思過吧!”


    王春陽的眼裏迸射出怒不可遏的兇光。


    “臭丫頭,敢威脅我?你不就是瞎貓撞住了死耗子,現在混出個了人樣嗎?在我麵前裝鄉下大女主,我告訴你,老子才不吃你這一套,老子能有今天,都是因為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好,既然你不可理喻,你就好好冷靜冷靜。你願意待在這裏就待著吧!真是無藥可救!想殺我,行啊!我給你一百個膽,你敢嗎?”王春梅冷笑道。


    “王春梅,你翻天了?再敢說一句,看我弄死你!”


    “就你?有種你來啊?要知道你是這態度我就不該來救你!”


    她失望地看了王春陽,如果不是看在王水生的麵上,她又何必要答應郭翠花,和派出所的警察商議私了的事。


    看到王春陽不知悔改,這情緒失控的態度,春梅一氣之下,扔下了同意諒解協議書,準備離開這裏。


    郭翠花看到王春梅就要離去,她連忙用雙手拉著春梅的手。


    “春梅,你不要和你哥一般見識,就當他腦袋長草,嘴上喝風,以前,他隨心所欲自由慣了,現在,成天把他關在這裏,他心情也不好好受,你就多擔待一些吧!”


    “媽,我是看在我爸的份上,才願意過來,我哥倒好,那可是鑽頭上加鋼針——厲害的很呢!啥話難聽,就說啥,我真是服了!”


    “春梅,你就消消氣,你看,協議書都帶過來了,總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吧!”郭翠花好言相勸著春梅。


    她知道春梅要是鐵了心,就這麽走了,不再管春陽,她答應春陽的事,豈不是前功盡棄?


    郭翠花朝著王春陽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耳光下去,郭翠花的斷掌紋瞬時在王春陽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紅色的指頭印。


    “媽,你敢打我?我讓你去找王春梅,沒想到你們倆現在聯合起來要算計我,你們都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王春陽的臉火辣辣的疼痛。


    郭翠花用手戳著王春陽的鼻子罵罵咧咧。


    “畜生,還敢口出狂言?你還想不想出去了?春梅來是救你的,你好好給她賠個不是,說句人話不行嗎?你想把我氣死你才算滿意?王春陽,你可以不要臉,我還要呢!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村裏人背後議論你,我忍著;為了讓春梅幫你,我嘴都快磨破了,我跪著;你到底還要我怎樣做,你才肯滿意?”


    王春陽被郭翠花這麽劈頭蓋臉的數落,暴躁的情緒也平複了下來。


    他低聲下氣地哀求著郭翠花:“媽,我剛才是被氣糊塗了,看到王春梅在我麵前得意的樣子,我心裏不服氣,憑什麽她可以走出山村,而我隻能蹲在這裏,過著非人你生活?我不服啊,媽。”


    “你還說?混的瞎,還要眼紅別人,你要是想出去,就同意私了,這事也就過去了,爭一時輸贏有什麽意思?”郭翠花朝著王春陽使了一個眼色。


    王春陽伏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協議書。


    他仰天大笑:“隻要能讓我出去,我同意私了,我就不信,我王春陽命中帶財,目前,不過是深陷泥潭,早晚,我都會混出個人樣,那潑天的富貴還等著我呢!我不能輕易認輸,絕不!”


    “祖宗,別做夢了行嗎?我隻求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別再讓我擔驚受怕了行嗎?要知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咱家就這條件,你學習又不好,初中都沒畢業,還光想好事,我勸你,不要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了行嗎?”郭翠花看著王春陽,撇了撇嘴說著。


    王春梅聽到春陽說的話,不由得想笑,一個連衣服都穿不好的人,還要好高騖遠去摘月亮。


    看著春陽不思進取,還總喜歡異想天開,這讓春梅想到了一句話,不積矽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一個在溫室裏盛開的鮮花,沒有狂風暴雨的打壓,麵對殘酷惡劣的環境,怎麽能夠存活下去?


    老鷹不學習飛翔的本領,怎能俯視蒼穹?


    那些成功的幼苗,人們在羨慕著它的芬芳美麗,誰能注意到,曾經的一粒小小的種子,是怎樣衝破泥土,頑強的生長?


    王春梅久久地注視著春陽,說道:“哥,這世上,沒有誰是不經過自己的努力,就會隨隨便便的成功,我從當初的懵懂無知,工作著,學習著,走到現在,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腳踏實地從泥坑中爬出來的,日子雖然辛苦,卻讓我感到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你要記住,歪門邪道不可取,努力才是硬道理。”


    春梅說完,從口袋裏拿出來了兩千元錢,遞到了春陽的手裏。


    “哥,自己掙的錢,花著也硬氣,也不用再看別人臉色,這錢你先拿著,出去了之後,好好學門手藝,到時候,你就能夠養活自己了!你這麽聰明,隻要找到自己的方向,總會有出路的,實在不行,到我學校裏工作也行。”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別惡心我了,行嗎?”王春陽酸溜溜地說著。


    看著王春梅再也不是被自己欺負的女孩了,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獨立自信,讓他喟歎到她的變化如此之大。


    這麽多年的算計,妒忌,在春梅麵前,他還是輸的體無完膚。


    郭翠花看著春陽保持著沉默,連忙說道:“春陽,春梅給你的錢,你就收著吧!還愣著幹嗎?她現在已經是象山武術研究院的校長了,那可是咱們象山縣的名人啊!”


    “媽,什麽名人不名人?我哪有那麽厲害,我隻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對於我哥,我該幫的也幫了,該勸的也勸了,我隻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就好。”


    錢是催化劑,也能讓人的欲望過於膨脹。


    王春陽看了這錢,才兩千元,他不屑一顧地譏笑:“王春梅,你都是名人了,打發要飯呢!”


    郭翠花一看春陽這見錢眼開還嫌少的模樣,她連忙搶過這錢,白了王春陽一眼。


    “還嫌少?你不要,我要。”


    “媽,這也要給我搶,快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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