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萬確啊!園長,我親眼看到的。”鍾素麗篤定不移地說道。


    “我相信你!你也算是咱們幼兒園裏的元老和骨幹教師,在我心裏你不僅是我的心腹,辦事還比較穩當。隻是,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鍾素麗聽著園長對自己鼓勵和認可的話語,突然有一種被信任和肯定的自豪感,提起王春梅的事,她也不用再介意怎麽在園長麵前怎麽說了?


    “當然是王春梅了,這樣的事也隻有她能做的出來,園長,你若這麽放縱她,不是要讓她這個新老師來挑戰你園長的權威嗎?這種挑刺的老師在咱學校可不能留著。”鍾素麗侃侃而談地說道,完全把春梅對她的好,拋到了腦後。


    蘇婷越聽越覺得雲裏霧裏,不知道鍾素麗為什麽又一次來針對春梅?在她麵前說王春梅的不是。


    她雖然對王春梅的言辭和做法有看法,但是,礙於宋博洋的存在,她也是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午休不給自己打招唿私自外出,查崗不在,這情況就很嚴重,讓蘇婷覺得,王春梅是個嚴重且死板的教條主義者。


    若是換作別的老師,早就讓她走人了。


    第一次因為要迴家,和自己發生了強烈的衝突,這已經讓她心生不快;第二次也不打招唿,假也不請,說是去醫院看父親。


    剛迴來,就要以請假為由照顧父親,若不是念著她身上有幾分才氣,她又何必一次次給她機會,讓王春梅留在這裏?


    蘇婷聽了鍾素麗的話心裏像炸開了毛,她花容失色,隻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讓王春梅到門衛室拿著鑰匙去開門見外人?


    可萬一不是呢?她覺得也不能光聽鍾素麗一麵之詞,還得弄個明白。


    蘇婷茫然地望著鍾素麗:“那外人是誰?要是學生家長,就另當別論,你也別那麽緊張兮兮的了。”


    鍾素麗像發現了重大寶貝似的,鄭重其事的表情望著園長:“園長,難道您忘了嗎?咱們幼兒園裏有規定,上課時間,教職員工不能私自會見學生家長,這話咱們在會議上就多次強調過,王春梅怎麽就記不住呢?她也是經過培訓的,怎麽能一次又一次的明知故犯呢?她見的不是學生家長,而是她男朋友,最重要的是......”


    蘇婷聽到關鍵處,隻見鍾素麗又欲言又止,她有些模棱兩可,眼神裏充滿著她想要的答案。


    “最重要的是什麽?你說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還和他男朋友摟摟抱抱,在那裏情深意長的,這豈不是影響教學工作嗎?最可怕的是還會影響到別的老師,成為不好的榜樣。”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建議是——這樣的老師,咱們幼兒園要不得,自己班的學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作為帶班老師,她已經先後兩次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出了問題,讓誰給她擔著?我們決不能姑息,更不能心慈手軟,真要是出了教學和安全上的事故,禍患無窮,咱們後悔就來不及了。”


    蘇婷思考著鍾素麗的話,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我知道了,素麗,你先通知別的老師去鏟雪,再把春梅給我叫過來。”


    鄭素麗高興地點了點頭,走到辦公室門口,客氣地把門帶上,心中的毒瘤眼看著就要除去,現在園長對自己的態度又迴到了原來,她又找到了原來的神采飛揚與自信。


    在幼兒園裏,經曆過大大小小的沉浮,這讓鍾素麗明白了,在領導麵前,幹的好不如說的好,說的好不如表演的好,而,王春梅,永遠沒有資格和自己競爭,倆人不在同一賽道,就算有才華又怎樣?她還是會變著花樣把她趕走,而她,永遠是園長的左膀右臂,任憑旁人無可代替。


    劉明遠帶著王春陽再次出現在幼兒園裏,當他滿心歡喜盼望著和春梅見麵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兩個人在自己麵前撒狗糧的場景。


    他心裏憤怒的火苗在肆意翻滾,驅車迴到狗鼻子山村這麽一鬧,總算是給了自己一個結果,讓王春陽和自己一起去幼兒園,無論使出任何辦法,也要把王春梅帶迴去,她隻能屬於他。


    既然不退彩禮錢,那就隻能要人,這由不得王春梅。


    王春陽坐在車上,一句話也不說,兩個人的目的卻是心有神會的默契。


    王春陽走到門衛室門口說要找王春梅,孫大爺攔著非讓他們二人登記之後,王春陽受了一肚子窩囊氣,這火正無處發泄,隻好跟著孫大爺吵了起來。


    孫大爺見王春陽沒有規矩,不聽指揮,還要硬闖進入幼兒園,就幹脆直接不搭理。


    王春陽想到走了半天,好不容易來到這裏,還不讓見王春梅,那劉明遠豈肯放過自己?他的唿吸中帶著憤怒,朝著孫大爺的身影大聲呐喊。


    “你這個臭看門的,架子真大,我找我妹妹,連個門也進不去啊!識相點,快把門打開,否則,我就硬闖了。”


    “你不登記還敢硬闖?我讓你爬著進來滾著出去,你以為這裏是你家啊!在這裏開始撒潑胡鬧。”


    劉明遠看到這樣吵來吵去隻會耽擱時間,他得改變戰術,緩和的語氣說道:“你們也別吵了,既然不讓進,我們不進也可以,你讓王春梅出來也行。”


    孫大爺瞥了王春陽一眼:“不會說話就好好學學,同樣是說話,就敗在了溝通的技巧與方式上,你這話是明擺著來鬧事的。”’


    他轉身又看著劉明遠說道:“春梅老師現在還在班級裏,幼兒園裏有規定,上課時間,老師不允許會客,這樣,你們跟我來,我去請示下園長,看看領導咋說?”


    鍾素麗按照園長的指示,通知老師們利用課間時間清理背陽地方的積雪,她在教室裏沒有找到找到春梅,終於,在掃雪的人群中尋找到了她的身影。


    隻見春梅正揮舞著手中的鐵鍁和別的老師在有說有笑,清理著積雪,鐵鍁與雪接觸著地麵,在耳邊發出了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鐵鍁伴隨著雪塊的翻動,洋洋灑灑,又紛紛飄落,很快,成了一個又一個的雪人。


    “春梅,園長找你呢!你就不用鏟雪了,我來就行。”鍾素麗連邊說邊接過了春梅手中的鐵鍁。


    “找我?”


    春梅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難道是檢討書出了問題?春梅想到從醫院看望父親迴來,園長對自己的批評與責罵,她心裏完全沒有了答案。


    她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了園長辦公室,每一步都感到步步驚心,看到了她想要忘記卻不能擺脫的臉,老天呀,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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