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大人傻得可愛,我問你,這裏的墓室是何物築就?”


    “冰。”


    “嗯,冰又是從何而來?這直接說明底下必有水源,不然這間冰墓根本無法築成。機巧設計的關鍵在於那些活門的設置,然而設了活門則必設死門,如此構造精巧講究的墓室,一定會預設自毀機關,以便遇到手段……惡劣的盜墓者時,能保護墓穴自身不至暴露於光天化日。如此精妙的墓室,建造者卻未曾在墓中設置那些駭人暗器,您覺得他屆時,打算以何物來毀墓?”


    “……將墓室全副冰封於冰川之下?”


    唐糖點頭,摟著他又啄一口:“這會兒才像大人自己麽。故而最後一宮墓室關閉那一瞬,底下某一處的水閘,預計一定會被聯動開啟。封在冰川之下的水溫必然極低,但因為絕不會瞬間結凍,故而……”


    “冰會向上浮?”


    “應該會漂浮一陣子,直到冰川之下蓄存的水淹沒了它為止。少時隻見大人讀書,也未見大人鳧過水,大人的水性還好麽?”


    “尚好。”


    “有紀陶好麽?”


    “……差不多。”


    “那太棒了。”唐糖交與他一柄鑿子:“大人記得算仔細,最後一步您一定要在上離宮的墓室內,墓室關閉之後,您若是聽見外頭有水聲傳來,速速用它鑿穿墓室頂,帶了冰盒逃去水中,再經由下來時的那個口子,攀上崖壁。一刻都不要停頓,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水溫過低,大人就會凍傷。至於那位不速之客……您既確認他同我們無關,我便管不了他了。”


    “哼,這便是唐小姐所謂的出口?”


    紀二氣唿唿的樣子煞是有趣,唐糖上了癮,忍不住又攀去吻他,不料竟被他一閃而開:“還是那一問,那刻你在何處?”


    任他躲閃,唐糖偏是強行霸著他啄了一口:“大人又犯傻,我當然就在此處。我難道是個傻子麽?自然一樣也要鑿開墓室頂部,往上攀逃的。”


    紀理抬頭望望這間三層高的主墓室,一臉的狐疑:“這麽高你如何鑿?”


    她自工具囊翻檢出一團軟繩,揮鉤奮力往上一拋,鉤子正好牢牢釘在了冰墓的天花板上,軟繩很長,一直垂落在了地上。


    唐糖輕描淡寫:“看見沒有,我是早有預備。大人隨身帶了個大冰盒,我這兒屋子卻高,也總算公平……一迴正好比比我倆誰先出去。”


    紀理望著那段軟繩沉吟不語。


    唐糖特地演示了一迴竄上去又滑下來的熟練技巧:“一會兒若是我比您先上去,大人給我什麽好處?總要立個彩頭的罷。”


    紀理仍是一臉狐疑:“彩頭?哼,你要什麽彩頭,想將你欠我的帳一筆勾銷?”


    唐糖調笑道:“大人這個財迷,這種能算彩頭麽?”


    “那你要什麽?”


    她笑眯眯撲進他懷裏,竟將個小手徑直往他衣襟內一鑽。


    冰涼的觸覺將他激得身子巨顫,紀理惱極嗬斥:“糖糖!”


    唐糖卻不甘休,手指頭偏生在那個地方漣漪般劃了好多個圈,忽而頓住了:“這裏是何物?好像是一處疤?”


    “胎記。”


    “哦,我沒曾見過。”


    “你如何得見?”


    “是我太不了解大人了。”唐糖眼圈驟紅,又往那兒劃了劃:“唐小姐就是個放肆得無法無天的野孩子,大人當真……喜歡麽?”


    紀理被她劃得心猿意馬:“嗯。”


    唐糖卻簌簌落下淚來:“但您就是不信我。”


    紀理慌了神,捉了她的手啞聲問:“一會兒真會出來尋我?”


    唐糖隻管哭得稀裏嘩啦:“我不出來作什麽!留在這裏給墓主陪葬麽?”


    “……”


    唐糖抬起淚眼:“即便墓主顯了神通非要留我陪葬,我這麽一個混帳,您以為真能捨得大人麽?”


    “糖……”


    “您摟緊些……哼,再緊一些,不是這樣!還得再緊,您究竟會不會抱媳婦麽。我心都涼了,大人太傷人了,混帳也是有心的罷……嗚嗚……”


    這小孩如今變得愈發能哭,哭得人心都快碎了,他從來就不懂得招架,這刻隻能揉著她的背聲聲勸:“你要甚樣的彩頭我都應了你的可好?”


    “那您現在信不信我?”


    他乖乖道了聲:“嗯。”


    唐糖滿意地去勾一勾他的下巴,仍顧著嘴硬:“那也不夠,不將您親得暈死過去今日絕不算完。”再勾一勾,熱情得似一團火。


    許久之後,唐糖有些懊惱地問:“大人覺得怎樣?”


    “哼,看來唐小姐還需再接再厲,暈是暈了,離死過去卻為時尚早。”


    唐糖奈何不得,輕喘著拍他:“夠啦,唐小姐討饒,我採補完了陽氣,現在還須得幹活呢。”


    他不舍地鬆開她:“小狐狸。”


    “那您就是老狐狸。”


    “……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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