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然拉著李老頭就往外走,突然麵前擋住一大漢。


    “怎麽這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李清然扭頭看向元河,“對不起,我們今天不借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隨後給李二一個眼神。


    李二不情不願的掏出二銀子,放到元河身邊的桌子上。


    “嗬…”


    元河輕笑一聲,任誰看到元河清秀的臉也不會聯想到高利貸。


    “拿迴去吧,你們家的鹵肉很好吃,我挺喜歡。”


    擋在李清然前麵的大漢像看傻子一樣看元河,不明白自家老大怎麽到手的銀子都不要。


    李清然現在心裏亂糟糟的,也沒有往深處想。


    “謝謝!”


    元河看了一眼大漢,大漢隻好迴到元河身後站好。


    李清然拽著李老頭就快步走,隨後張氏李二也跟上。


    跌倒在地上的李水叫叫喊著:“二哥等等我啊。”


    他可不敢一個人在這,也不明白今天元河為什麽這麽好說話。


    他趕緊起來也跟著跑了,生怕有人追。


    李清然他們沒有等李水,跟李四說了一聲,幾人直接坐上牛車迴大河村了。


    迴到家,李氏一看都一塊迴來了,看到張氏拿著藥,“老大家的你咋了?老頭子你不在地裏咋迴來了?”


    李老頭低著頭沒吭聲。


    張氏白著臉,吞吞吐吐的,“娘,這,這補身體的。”


    李氏上下打量一下張氏,“補身體?好好的浪費那銀子幹啥?咱們平時吃的多好,你看你都長胖了。”


    聞言張氏摸了摸臉,在院子裏這麽多人總不能說是想要孩子的補藥吧。


    “娘,你別管大嫂那個事了,那就是補身體的,我陪著一塊去的,大家夥都來堂屋,我有事說。”


    李氏看閨女那難看的臉色以為在望月樓出了什麽事,趕緊招唿大家去堂屋。


    張氏看李氏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了,頃刻間放鬆了,趕緊把藥放她屋裏,隨後又去堂屋。


    李氏給李清然倒了杯水,“咋了?是豆腐乳沒談好?”


    “沒事,你別把自己逼的太緊,咱們家現在能吃飽穿暖,娘已經知足了。”


    “誰要是拿這個事說三道四的,娘撕了她的嘴。”


    李氏惡狠狠的說道。


    “爹,你說。”


    李清然心裏的火怎麽也下不去,喝了口水壓了在壓。


    李老頭囁嚅著嘴,半天也沒吭聲。


    “咋了老頭子?你出啥事了?”


    李氏圍著李老頭轉了一圈,以為他受傷了呢。


    “這沒受傷啊?對了剛才還說你,不在地裏幹活,這個時間點迴來幹啥?”


    李氏看都不吭聲,李清然和李二臉色黑沉沉的。


    “老二你說,到底怎麽了?”


    李二看了一眼李老頭,“我們從縣城迴來,碰到爹和三叔了。”


    聽到這李氏刀子一樣的看向李老頭,跟李水一起準沒好事。


    果然聽到李二接著又道:“三叔讓我爹借高利貸,借的錢給三叔,被我們發現製止了。”


    說到這裏,李氏喘著粗氣,顫抖的指著李老頭,恨鐵不成鋼啊!


    “你這個老頭子,你是不是瘋了?你不顧自家人安危,你去借高利貸?”


    “你腦子裝的都是屎嗎?是不是給你洗洗才能不在害家裏的孩子們。”


    說完就去院裏拿盆水,進堂屋就往李老頭身上潑。


    李二趕緊攔住了,“娘,你幹啥呢?好好說別這樣,爹年紀大了,這水潑下去生病了咋辦?”


    “生病?他活該,他都去借高利貸了,他都不顧你們死活了,你還管他幹啥,早早死了算了,省得害人。”


    李氏氣的口不擇言。


    李老頭瞪著眼睛看向李氏,兩人生活這麽多年,無論多苦,李氏都沒這樣讓他去死,他隻是借錢,又沒成功,李氏就讓他去死。


    “你這個死老婆子,你滿嘴噴糞,這麽大歲數了,居然讓我去死?你去死吧。什麽東西,要不是我這麽多年養著你和孩子們,你們早都餓死了。”


    李氏被李二攔著,索性把盆扔了,指著李老頭鼻子罵:“你養著我?嫁漢嫁漢,穿衣穿吃飯,要是連自己婆娘孩子養不起,嫁給你幹啥,說這話你也配娶媳婦?配有孩子?”


    “還有啥叫你養我?我嫁給你難道我沒幹活嗎?你下地幹活,我就沒下地幹活?家裏家外我哪樣沒做?我甚至做的比你更多,年輕時候生完孩子,我月子都沒做就吃飯全家吃喝,你有心疼過我嗎?…”


    李氏說起這個劈裏啪啦的一頓輸出。


    李老頭更不服氣,氣急敗壞的,“哪個女人不生孩子,哪個女人不做家務,你滿村子打聽哪個婆娘不下地幹活,這就是應該的,哦!到你這成功勞了,真是無理取鬧。”


    李氏是怒不可遏,“姓李的,你是人嗎?對著孩子們你說的是人話嗎?”


    “高利貸啊?你到底怎麽想的?現在咱們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有點起色你就要破壞,你是人嗎?”


    “你給不了孩子們好生活,最起碼不要給孩子們拉後腿啊。”


    李老頭還是不明白全家生氣的點在哪裏?


    “李水都沒吃的了,那是我親兄弟?我能看著他餓死,他年紀不小了,讓孩子們怎麽看他?


    雖說是我借的,李水說他還,他還懂嗎。”


    這時全家看李老頭跟看傻子一樣,果然林子大了啥鳥都有,有騙局就有人上當。


    當你質疑這明顯的騙局哪個傻瓜會上當時,現實偏偏會有。


    李清然這會心態平和了些,“爹,我們家現在開著豆腐作坊,本來就有些顯眼了,否則為什麽會和望月樓合作?咱們自己做不是更賺錢?還不是咱們隻是一個小老百姓,隨便一個有錢的地主都能讓我們萬劫不複。


    更何況有錢有勢的,今天你去借高利貸,你也別說三叔會還,他不會還,那些要債的來我們豆腐作坊鬧事怎麽辦?我們得損失多少?你讓村裏人和望月樓的人怎麽看我們,別人一聽高利貸隻會想到不好的東西,比如賭博等等。


    家裏還有四哥五哥沒成親,還有侄子侄女,你就算不為他們考慮總的心疼心疼五哥吧,五哥學那麽多年,明年就要下場考試了,你這樣他還有什麽名聲,他怎麽去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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