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極西之地還會發生什麽,正在北行的秦楓蘇烈等人,卻遇到了此行最大的難關之一:深山老林。


    是的,沒錯,一千年前的唐朝時期,整個關東到東西伯利亞高原都是深山老林,遍布著豺狼虎豹等各種兇獸。


    他們才走出了數百裏,就已經有數十個探路的探子被兇獸給襲擊了,也幸好他們身手了得,同伴及時支援,才沒有殞命,但卻也都受了些或輕或重的傷。


    “定方,明天起,每個出去探路的探子,必須五人以上組隊,然後再把穿雲哨帶上,如果遇到獸群,無法脫身的話,就讓他們爬到樹上去,拉響穿雲哨。”


    當出現了第一個探子被狼群重傷後,秦楓對著蘇烈說道。


    “好!”


    蘇烈看著躺在臨時紮好的病床上的年輕戰士,鄭重的點了點頭,之前秦楓就提議過讓整編的五人小隊探路,但是被蘇烈否決了,因為大唐一直以來,都是單人單騎探路居多。


    “明天安排一隊人護送這個兄弟迴去吧,這邊的臨時據點缺醫少藥,若是後麵感染發膿了,怕是就危險了。”


    秦楓招唿著蘇烈走出了營帳,看著還在忙活著建造營寨的將士,對著蘇烈說道。


    “明後天柴將軍的運糧隊伍應該能到這邊,到時候讓他們帶他迴去吧,我們的人手就這麽多,每個營寨都要留守人員建立中轉站,我怕到了後麵的時候不夠人手。”


    蘇烈思考了一下後,沒同意秦楓的意見,而是把自己的考慮說了出來。


    “那也行吧。走吧,一起去看看兄弟們的情況,得讓兄弟們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秦楓的心卻是越來越沉重,他沒想過路途會這麽艱辛,原本計劃隻需一個月左右就能到達鄂霍次克海邊,然而現在卻是整整用了一個半月,九月中旬他們才到達鄂霍次克海灣的海邊。


    秦楓站在懸崖上了望著浪花朵朵的大海,他已經不像之前在長安時那樣信心滿滿了,現在的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這次東行到美洲尋糧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了。


    “大兄,在想什麽。”


    薛禮提著一串野果子,來到秦楓身邊,開口問道。


    “我在想,我好像把這次東行,想得太過簡單了。”


    “大兄...你...是想放棄了嗎?”


    薛禮斟酌了片刻,還是開口問道。


    “還沒到我想放棄的時候,除非寒冬十二月前我們還沒到達海峽,要不然我就不會輕言放棄,隻是我這樣的堅持,會苦了兄弟們,有些愧對他們了。”


    秦楓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


    “兄弟們倒是無所謂,畢竟大家從出發的時候就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是大兄,真的夠時間嗎?”


    “不知道,後麵我們沿著海岸線應該能加快行程,還是有希望能及時趕到海峽邊上的。”


    秦楓了望著大海深處,他的雙眸深處充滿著沉重的情緒,他知道今年若是他不能渡過海峽,那麽李老二李淵秦瓊等人絕對不會再給他第二次東行的機會。


    秦楓發愁著北行的艱辛的時候,位於葦澤關的娘子軍書院也正式的掛匾開學了,李燕貞擔任了書院的院長,獨孤蘭若為後勤處長,馬三寶則是掌管了書院的紀律跟體能兩方麵。


    整座書院依山傍水,共有幾十個教室,這些教室中大部分都是男子教室,但是卻也有十餘處是女子教室,每個教室都能容納下三四十個孩子。


    這些孩子都是十到十五歲,可以說若是以往,到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幾乎已經開始承擔起養家的責任了,而女孩子,則是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但是由於李燕貞的一句話,那些娘子軍的老兵們就把他們的孩子給送了過來。


    “郡主,長樂公主她們已經在學院門口等著您了。”


    臨近傍晚,正在編寫女子教材的李燕貞聽到了門口守衛的稟報。


    “好,你去告訴她們一聲,我等下就到。”


    李燕貞頭都沒抬,一邊奮筆疾書的寫著教材最後的一點內容,一邊開口說道。


    “是!”


    守衛應了一聲後,轉身去轉達了。


    臨近黃昏的關牆上,三道倩影屹立著望向東北方向,思念著那個在深山老林裏的不斷北行的人兒。


    然而,今日落日餘暉裏的美好場景卻是被破壞了,西北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馬蹄聲,生生的把這幅美好的畫卷給打碎了。


    西北方向,百餘騎突厥騎兵正在快速的朝著葦澤關這邊而來,臨近關牆時,也絲毫沒有一點減速,而是揮舞著他們手裏的利刃挑釁嚎叫著,這讓關牆上的人們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下麵的那些人是什麽人?他們要幹什麽?”


    李麗質開口對著旁邊的關隘守將問道。


    “迴稟公主殿下,為首那人是執失思力將軍的二兒子執失紹宗,被執失思力留在草原上協助他的大兒子執失紹德管理突厥人的部落,執矢紹宗掌管的部落距離葦澤關約莫有三四百裏,是個幾萬人擁有獨立草場的大型部落。”


    “自從執失思力將軍等一些部落首領歸順大唐被調往長安後,可能是沒了這些長輩的管束,執矢紹宗他們這些將軍子嗣從二個多月前就喜歡時不時的帶上一些兵馬,到各個關隘外溜上一圈,且每次都圍堵著關門挑釁守關的將士。”


    “另外在草原上,他們甚至還頻繁的帶人去劫掠跟襲殺那些來往草原的大唐商隊,還有各個塢堡間來往關中的漢人牧民。”


    “可惜每次他們襲殺的商隊跟牧民都沒有活口存活下來,我們也沒有收集到什麽有力證據,隻能單憑著屍體上的刀口傷確定是突厥人幹的。”


    “所以每次他們來挑釁,我們最多也隻能言語驅逐,但凡我們敢派兵驅逐,他們就跟朝廷告狀,上次有位將軍便因此受到了朝廷的一封斥令。”


    “而那些襲殺劫掠的事,我們也有上報過給朝廷,但是上報了那麽多次,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迴應。”


    “時間長了,這種情況反而是讓執矢紹宗他們的行為更加肆意猖狂起來,甚至已經開始組織各處的突厥部落,不斷的騷擾、攔截關口跟那些來往的商隊了...。”


    守將是個對突厥人充滿著反感的人,絲毫沒隱瞞什麽的把執矢紹宗及突厥人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都說了一個遍,然而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些突厥人紛紛下馬開始脫起了褲子,然後朝著關隘這邊撒起了尿。


    “哼,既然已經歸順了,還做如此這番不明智的動作,馬叔,你去讓人傳個信給執失思力,讓他把他這個兒子跟那些到處襲殺商隊的人的一條腿跟一隻胳膊送來葦澤關,下次再犯,告訴他,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再派人去查查,那些世家的隊伍應該也被劫掠襲殺過,那麽就不可能一點水花都沒有,世家的人不會吃這種悶虧的,這裏麵肯定還有著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另外...你再傳個奏折給陛下吧,讓陛下派些人去草原上好好暗訪下,草原兼並這件事情關係重大,不容有半點閃失,若是被那些世家或者突厥部落給破壞攪黃了計劃,那麽對大唐而言,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草原了。”


    李燕貞聽到執矢紹宗他們膽敢劫掠襲殺大唐百姓跟商隊,火氣就上來了,再低頭看到他們脫褲子挑釁的行為,頓時怒氣更加旺盛了起來。


    雖然氣憤,但李燕貞卻也沒被衝昏了理智,因為此刻她最擔心的就是草原兼並融合的事,這件事若是因為這些留下來的突厥部落或者世家的緣故而產生了差錯,那麽將嚴重影響到大唐以後兼並融合其他國家的可能性。


    李燕貞仔細斟酌思索了片刻後,就已經下好了決定,她要拿眼前這個敢挑釁大唐關隘的執矢紹宗來當隻雞,好好玩一把殺雞儆猴的戲碼,來讓那些世家跟突厥部落看清些東西。


    “好,我親自去長安傳信!”


    馬三寶已經被執矢紹宗氣得不輕,在看到這些突厥人居然敢在公主郡主的麵前脫褲子尿尿,頓時惡狠狠的說道。


    另外他也是個知道草原兼並政策內情的人,明白這個政策的重要性,故而決定安排完這邊的事情後,便親自前往長安處理這件事情。


    “玄甲軍,除了那個為首的執矢紹宗外,再留幾個活口,其他的全給我射殺了。”


    李麗質被突厥人的低劣行為給惡心到了,對著守衛著自己的幾十個玄甲軍命令道。


    “綠林騎聽令,自由獵殺。”


    單玉也是同樣被惡心到了,對著同樣在城牆上護衛著自己的十幾個綠林騎命令道。


    李燕貞倒是沒有再開口,更是沒興致看那些突厥人被射殺的慘樣,反而是轉身朝著城樓下走去,隻是臨到樓梯時,對著守將冷冷說道。


    “他們要是敢反抗衝關,你們就隻管反擊,出了事,我跟長樂公主幾人給你們扛著!另外傳信給其他關隘,往後若是再遇到突厥人挑釁,領頭的直接吊到關門上,其他的直接殺了。”


    “另外派出巡邏隊,巡視周邊,若是有敢劫掠大唐百姓的突厥人,不用匯報,探明屬於那個部落後,直接殺了,往上就直接通報說是巡視時遇到馬匪劫掠大唐百姓,被你們殺了,這些算你們戰功。”


    “是,郡主!”


    守將聽到李燕貞的話,頓時眼神一亮,送走李燕貞後,興奮的轉身讓身邊的傳令兵去給其他關隘的守將送信,他自己則是拿起了一把弓,準備跟著玄甲軍跟綠林騎,也射上那麽幾隻箭。


    當第一輪幾十隻箭矢射出的時候,執矢紹宗就被嚇住了,隨著箭矢的落下,他帶來的那些突厥人裏響起了一陣慘叫聲,甚至有十幾個突厥人被射中要害,當場身死。


    距離執矢紹宗最近的一個被射殺的突厥人就是他身邊的護衛了,被綠林騎的人兩隻羽箭同時射中,一隻正中心髒位置,一隻則是插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可是把正在撒尿的執矢紹宗給嚇得一下就收緊了尿,一屁股坐到在地上後,尿液才再次流出,隻是尿液卻是淋濕了他的褲腳。


    執矢紹宗看著那個一臉茫然倒在他身邊的突厥護衛,看著那兩處在冒血的位置後,也顧不得自己下身的狼狽了,雙腳蹬著地麵瘋狂的往後挪動著。


    隨著他的挪動,身邊不時的倒下一些擋到他身前護衛的突厥人,這些突厥人無一不是被射中了心髒就是脖頸。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後,再沒有突厥人護衛敢跑到執矢紹宗身邊護衛時,一隻巨大的八牛弩突然就那麽插進了正在後退的執矢紹宗的雙腿之間,這讓執矢紹宗已經停止流出液體的下半身又硬生生的流出了一灘液體,甚至有股惡臭開始彌漫開來。


    城門樓上,敲下機擴的老單一臉滿意的看著那隻插在執矢紹宗兩腿間的八牛弩弩箭,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著八牛弩弩箭的射出,城門樓上射出的羽箭也終於是停止了下來,那些幸存下來的突厥人更是不再如來時那般囂張了,一個個趁著沒有羽箭襲擊的間隙,拖著執矢紹宗就慌忙得爬上了停在身後不遠處的馬匹,調轉馬頭控製著馬匹朝著草原深處疾馳而去。


    守將站在城牆上目光朝下望去,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倒在原地或死或傷的突厥人起碼有近百人後,滿意的點點頭。


    又看了一遍,他清晰的分辨出了那幾個被他射出的箭矢射中的突厥人,看著其中兩個在受傷慘叫著,頓時又抽出了箭矢,準備朝著那兩個人射去。


    “不用再補了,就讓他們留在那裏等死吧,等著夜裏喂狼就好了。”


    老單伸手壓下守將手上的弓,對著守將說道。


    “好!那就讓他們在那裏等著喂狼吧!”


    守將聽話的放下了弓箭,轉頭看著守衛著兩女下樓的那數十道身影,又看了看那些脖子跟心髒中了箭矢的突厥人屍體,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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