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江想了想道,記得在超市的時候聽見,倆人一個叫小白,應該是白天奇。另一個被叫阿丁,阿丁的。難道他叫丁澤。


    於是道:“對,應該是吧!我記得白天奇叫他阿丁,想必就是您說的丁澤吧!”


    “哎……”葛洪濤輕嘆一聲,緩緩道:“這個丁澤,當時被你打傷,當時被抬去包紮,我當時沒有怎麽注意,他沒想到竟然跟他有這層關係,這也不難理解了。”


    梵江和王利明忙同時疑惑道:“他是誰?”


    葛洪濤緩緩道:“丁書記。”


    王利明倒吸一口冷氣,“市委書記,丁紀。”


    梵江也眉頭緊皺,略感不妙。


    葛洪濤又道:“這個丁澤是丁書記的親侄子。”


    一聽是侄子,梵江好像鬆了口氣,還以為是兒子呢!


    “丁澤的父親丁瑞曾經也是個人物,隻是因患絕症早亡,他的妻子好像叫田淑雲,在丁瑞去後的第二年也已改嫁,留下一兒子,就是這個丁澤由他的叔叔撫養。”葛洪濤繼續道:“隻是這個丁澤卻不務正業,一點也不聽丁書記的話,沒想到會跟這幫人廝混在一起。“葛洪濤一口一個丁書記,看來還是對此人相當敬重。


    “唉……也許是家庭原因造成的吧!”葛洪濤對梵江道:“小梵,沒事。雖然是丁書記的侄子,但是丁書記的為人,我了解。我會替你……”


    梵江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起身道:“葛局……我,我沒事。如果這個市委書記真的剛正不阿,自然會明白他的侄子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就算他真的要把我怎麽著……”


    “梵江”葛洪濤怒吼一聲,頓時把梵江震在當場。連王利明也被嚇了一跳。梵江還是把話說完了“我聽著就是了”,說完這句話,梵江覺得特委屈,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懦弱了,自打自己的命運發生改變以後,一直很自信,可是如今卻有點軟弱了,不是他怕什麽書記,而是不想讓葛局長為難。


    葛洪濤長嘆一聲,點點頭,走到梵江身前,拍拍梵江的後腦勺輕聲道:“沒事,你應該學著冷靜,年輕人血氣方剛,凡事不要衝動,知道嗎?”


    梵江點點頭。沉默不語。


    王利明也嘆出了口氣來,剛才也著實讓他有點擔心。局長的脾氣,他最了解。既然如此一說,說明局長並沒有責備梵江的意思。


    葛洪濤又道:“好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迴去吧。沒事的……這裏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嘿嘿。原本還想讓你跟小王切磋一下,看來今天是不行了!”


    這話聽得身後的王利明一陣心寒,還切磋呢,是被人家蹂躪吧,能一拳打斷那麽塊大的一人的肋骨,自己就算能接下來,也是招架的份。


    梵江看著王利明的哭容,忍俊不禁,點點頭道:“那好吧,我先迴。”


    “恩……”葛洪濤點點頭道:“小王,你開車把小梵送迴去吧!”


    “恩,局長。”王利明應道。


    正欲與梵江走的時候,猛然抬頭,隻見警局大門緩緩打開,一前一後,兩輛轎車緩緩開了進來,為首的是一輛黑色的奧迪a6l,車牌號更是赫然醒目,竟然是晉j00001。


    王利民臉色刷的一變,驚愕的轉過頭去,看了看身後的葛洪濤,錯愕道:“局長,是書記的車。”


    梵江也是一愣,這車子應該是政府裏的車子了,看來人已經找上門來了。


    葛洪濤麵色如常,隻是點點頭,道:“算了,你也不要送了。”又對梵江道:“小梵,待會不要怕,凡事由我來說,知道嗎?”有對王利明道:“小王,走跟我去迎接。”說畢,快步向前走去。


    梵江“哦”一聲,站立在原地,看著前方。


    而後麵駛進來的是一亮銀灰色的寶馬760li一看就知道此車價格不菲。隻是車裏坐的是誰?


    梵江暗道,難道是那小子他爸,白龍飛?


    兩輛車子,緩緩停下。葛洪濤早已經帶著人,來到了那輛奧迪車前。


    小王上前將車門打開,這時一個個頭有點矮,皮膚稍黑,身材瘦小,看去有五十歲樣子的男子從車門裏出來。


    但是下車之後,卻沒有一點窘態,從容自然,不過臉上卻似乎有點著急的樣子。


    這個時候,從後麵的那輛寶馬車中也出來倆人,快步的向這邊走了過來,一個肚子挺大,一看就知道那是喝酒喝出來的酒肚。後麵跟了一個人,看樣子是個司機。倆人三步並兩步,向那輛奧迪車走了過去。


    “丁書記,好久不見,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葛洪濤笑臉相迎,與剛剛下車的丁紀握手笑道。


    丁紀啞然失笑:“我說老葛,今天我可是有事找你……”


    這時一個胖墩墩的男子,也走了到了跟前,一臉笑意。


    丁紀看了一眼來人,冷哼一聲。


    那個胖墩墩的男子倒沒有為此而不高興,反而笑道:“丁書記,真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然後轉到葛洪濤這邊,低頭哈腰的笑道:“您是葛局長吧!”


    “嗯,你是?”其實這人是誰,葛洪濤猜也能猜出幾分。


    “哦,嘿嘿。我叫白龍飛……”


    “白龍飛?”葛洪濤小聲念道,忽然一拍腦門,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就是白龍飛呀,久仰久仰。


    葛洪濤身後的王利明,低下頭想笑,但是還是忍住了,暗暗讚嘆一聲,頭的的演技還真是高。


    “不敢,不敢。隻是個挖煤的,今天來打攪葛局,還真是過意不去……”白龍飛忙道。


    葛洪濤恍然道:“哎呦,真是的。你看,光站著了,走,去我辦公室。真是不好意思,光顧著說話而了。”


    丁紀從下車之後,便看見遠處黑壓壓的一片人蹲在地上,不時的向人群裏看去。葛洪濤心知肚明,知道書記這時拉不下這個臉,難道,見麵就說我侄子在那群人裏嗎?


    笑話,堂堂一市委書記,豈能拉下這個麵子。


    所以葛洪濤才叫去辦公室裏談。一行人從大門口向主樓走了過來,途徑正在錄口供,蹲在地上黑壓壓的一片時。丁紀和白龍飛的臉色都是變,因為他們看到了要看的人。


    丁紀看見一個人,一頭亂蓬蓬的長發,流裏流氣,半開著衣衫,胸前敞開著,纏繞著一圈圈厚實的繃帶。心中不知作何感受。


    還好念在他受傷的份上,給了椅子,是坐在那的。那人正是他的侄子,丁澤。


    其實也不難知道,這件事情鬧的滿城風雨,白龍飛的人脈廣泛,打出事之後,便已經有人早早的通知了他。


    白龍飛是個迴事的人,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會獨自上門來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就算來了,估計也討好不到哪去,葛洪濤也算是個鐵麵之人,曾經也受到過白龍飛的邀請,隻是葛洪濤都拒絕了,所以倆人也從未有過什麽交往,更談不上有什麽交情。


    所以白龍飛首先便找到了當今市委書記丁紀的門上,因為丁紀的兒子和他的兒子白天奇是在一起的,而且據他所得到的消息,書記的侄子還被打傷了,他的兒子據說沒什麽大事。所以,事情自然有人會辦的。


    丁紀本在市委開會,接到秘書轉接過來的電話後,便糙糙的結束了會議,匆忙的趕了過來。而打電話的正是白天奇,白天奇的錢再多,但是在關係上,他還收買不了市委書記那裏,最多就是把一些高官的親信給巴結好了,事情自然水到渠成。所以他的目標便是丁紀的侄子,丁澤。


    既然要想接近一個人,那麽首先要了解他的基本資料,所以白龍飛早早便知,丁紀有個侄子,不務正業,在社會上瞎晃,於是就刻意的讓自己的兒子去接近丁澤。


    白天奇在晉南市中心廣場附近有幾個娛樂場子,三家網吧,一家酒吧,一家ktv,都是他老爸出錢,他來管理打點的。而五家娛樂場所便是白天奇和丁澤來負責的。因此這兩年來,丁澤基本所有的消費都是白家來出的。


    丁紀對這個侄子也是倍感無奈,但是那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在很多方麵,他還是給了白龍飛很多照顧,隻是表麵上不說而已。


    不過出了這檔子事情,丁紀還是對白龍飛有點憤恨,表示很不滿意。如果不是你兒子經常跟丁澤廝混在一起,也不會這樣了,侄子都被打傷了,難怪丁紀有點心慌意亂了。


    打親弟弟丁瑞死之後,弟媳改嫁,留下唯一的一個丁澤又不聽他的話,正當的工作不做,就喜歡瞎晃悠。可是管叫不好,他也覺得愧對自己的弟弟,對這個侄子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隻要他不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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