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咱進屋你詳細講講!”


    溫然往屋裏迎她。


    馮芳婷沒有動,“不進去了,就在這兒說吧!事情是這樣的,一開始郵局確實接到過陸巡的通知書,隻不過在後邊郵寄過程中這份通知書再沒有出現過。負責郵寄的郵遞員也不曉得怎麽迴事,怕承擔責任一口咬死了沒有他的通知書。


    要不是陸家幾路人馬追查,郵遞員也不會因為精神緊張酒後吐真言。通知書被弄丟毀的是考生一輩子的前途,郵遞員也知道,但郵遞員真不知道那份通知書怎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


    溫然大概明白了,“他不知道通知書怎麽消失的,應該也知道送通知書的時候接觸過什麽人。”


    “我也是這麽想的。你讓陸家順著這條線索找應該能找到,到時候直接去郵局找郵遞員小汪。”馮芳婷說完看了看手表,“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去芳菲那兒接孩子。”


    “好,多謝你出手幫忙。”


    “小事,比起你幫我的忙差遠了。”


    “……”


    溫然把馮芳婷送出院子時又聊了兩句。


    有線索是好事,總好過像無頭的蒼蠅亂竄。


    她騎上自行車又去了大舅家一趟。


    陸家有於陶這個做公安的女婿在,也不用特意報案。


    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還真鎖定了幾個嫌疑人。


    溫然挺關注這事,一有消息陸放也會來告知她。


    嫌疑人裏沒有蔣小涵,卻牽扯到跟蔣小涵相關的人。


    她先前嫁了一個老男人,而那個老男人有個侄子跟陸巡年紀差不多大,也參加了這次的高考。


    郵遞員去老男人的鄰居家送通知書時摔倒了,眼鏡也摔到了一旁,正好被老男人的侄子武誌剛看到扶起來。


    郵遞員還熱情地幫他找了找通知書,結果沒找到。


    時間很短,所以郵遞員也沒放到心上,道過謝就繼續去下一家送通知書。


    這件事如果陸家不追查,可能一輩子都爆不出來。


    但是陸家追查到底了。


    現在已經傳喚武誌剛了,具體結果怎樣還要再等等。


    能不能撬開武誌剛的嘴,就靠於陶了。


    這到底是武誌剛一時興起,還是早有預謀都要好好查查。


    畢竟太巧合了!


    眼瞅著開學時間一天比一天近,找到通知書也成了重中之重。


    當然,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這裏,萬一武誌剛不是想鳩占鵲巢,而是單純地想撕毀那就麻煩了。


    有沒有被錄取,學校也都有備案。


    之前隻是手寫通知書的老師對陸巡的名字有點印象,陸家也沒有在學校下功夫。


    確切地說,是沒有底氣找學校調取檔案,裏麵涉及到的程序太多了,也比較複雜。


    為了陸巡能順利入學,兩手準備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陸衛東又去找先前幫過忙的領導,可人家有事去外地了。


    多方打聽,打聽到好招生老師的愛人久病臥床,褥瘡久治不愈,


    這讓他又看見了希望,專程去找溫然。


    溫然別的忙也幫不上,就是治病在行。


    她也沒有推辭,拿上藥箱就出門了。


    去了才知道,病人幾年前的一個下雪天摔了一跤,當時也沒事,能走能跳,後來腰部以下突然就沒知覺了。


    縱然平時護理也算及時,還是沒能擋住褥瘡長出來。


    嚴老的燙傷藥不光治療燙傷有效,對久治不愈的外傷和褥瘡也有效。


    褥瘡對問溫然來說不是難事,堅持抹藥能治好。


    重點是這個腰部以下沒知覺。


    其實招生老師兩口子都不抱希望,主要就是要治褥瘡。


    溫然給他愛人敷好藥後,給她按了按腰部和腿部,然後又用銀針刺激了下穴位,驚喜地發現還有救。


    鄭重地說:“陳老師,我剛才檢查了下,阿姨還有能站起來的希望。”


    “是嗎,如萍真的還能站起來!”招生陳老師激動地說,“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一旁的大舅陸衛東可急壞了,他悄悄拽了拽溫然,示意她先別管腰部以下的事,隻治好褥瘡就好。


    治好褥瘡,陳老師也會承這個情。


    不過如果腰部以下,那可能就弄巧成拙了。


    溫然知道大舅擔心什麽,但她想的是。如果把造成褥瘡的根本治好,那就是雙保險。


    一臉認真地反問:“您看我像開玩笑嗎?”


    陳老師仔細觀察了下,她確實不像開玩笑。


    而且陸家有求於他,這個節骨眼應該也不會開玩笑。


    看向了躺在床上幾年的妻子。


    妻子因為長期癱瘓在床,臉色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病人也很激動,抓住他的手,“老陳,她剛剛是說我還能站起來,不是我幻聽了吧?”


    招生陳老師點點頭,“對,她剛剛確實說了,不是幻聽。”


    “能站起來意思是說我還能正常走路嗎?”病人看向溫然,滿眼都是希冀。


    溫然照實說:“阿姨,您的腿部肌肉現在有些萎縮,治療以後站起來走幾步估計沒問題,要想像從前一樣正常走路還要多運動多鍛煉。”


    “能站起來就好,能站起來就好……”


    病人用胳膊撐著身子幾次想起來,卻始終起不來,腰部使不上力。


    不禁又懷疑。


    “陸醫生,我也不是不不相信你,隻是我的病已經這麽久了,看了這麽多醫生都治不好,你這麽年輕能治好嗎?”


    招生陳老師冷靜下來也問:“陸醫生,你有幾成把握?”


    “六七成。”溫然沒有誇大事實,“當然,你們擔心的話也可以選擇不治。阿姨的褥瘡,我會盡力治好的。”


    陸衛東不知道這六七成是她謙虛著說,擦了擦額頭沁出的汗珠說:“我看還是先治褥瘡吧,其他的等褥瘡好了以後再說。”


    “一起治。”病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肯撒手,“陸醫生,一起治沒問題吧?”


    溫然點點頭,“可以一起治。”


    陸衛東頭有點暈,又拽了拽她的衣服。


    她轉頭說:“大舅你放心,我會好好給阿姨治療的。”


    “大舅放心。”陸衛東說這話的時候又冒出了汗。


    病人又說:“死馬當活馬醫吧。你就放開手腳治,總比這麽半死不活好!”


    陳老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如果治不好最壞的結果是什麽?如萍已經受了這麽多罪,我不想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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