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芳婷就是愛生悶氣。


    也不是她愛生悶氣,而是羅家人愛讓她生悶氣。


    生過悶氣,她還要把所有的苦水咽下,繼續過日子。


    哪裏能保持心情愉快,也就是出了羅家的門心裏還鬆泛些。


    馮芳菲看她發呆,扯了扯她的袖子。


    “姐,聽到沒有,你可別生悶氣了,以後有什麽氣就撒出來,要氣也是氣他們,別跟自己過不去了。”


    “嗯。”馮芳婷敷衍了一句。


    要讓她跟羅家人大吵大鬧,她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到。


    馮芳菲恨鐵不成鋼,“姐,我說真的呢,你可別敷衍。”


    “我知道了。”馮芳婷轉頭又問,“溫然,我這病真的不能除根嗎?”


    溫然搖搖頭,“隻能緩解。想要除根的話,那就是等嚴重了直接割掉。你這是兩側乳腺增生,要割也是割兩個。”


    這話真的把馮芳婷嚇住,她的臉刹那間全白。


    聲音帶著顫抖問:“把兩個都割了?”


    “芳婷姐你別害怕,我說的是最壞的打算。”溫然看她嚇得不輕,往迴收了收說,“你現在多注意著點,發展不到那種地步,迴去以後也要按時吃藥。”


    馮芳婷:“……”


    馮芳婷真怕把兩個都割了,以後還會不會生孩子放到一邊,也不好看啊!


    誰願意守著一個胸前有兩個碗大的疤的女人!


    她不敢想……


    馮芳菲更不敢想,抓緊了姐姐的手。


    “姐,你別害怕,有我在呢,有爸還有弟弟在,你不是沒人撐腰!咱過得硬氣點不丟人,把你對羅家的善良都收起來吧!”


    馮芳婷怔愣了一會兒,“我心裏有數。”


    “善良過了頭,很多時候會被別人當成愚蠢。如果是一個人吃苦受累也就罷了,關鍵還有孩子。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需要一生來治愈,孩子也會被養得不自信。”溫然希望她真的能做到心裏有數。


    畢竟隻有她做到心裏有數,才不會給羅浩提供助力。


    之所以提到孩子,也是擔心馮芳婷的大女兒會像前世一樣被羅浩弄丟。


    還沒發生的事說出來也沒人信,有可能還會徒增嫌惡,更多的可能是會被當成異類。


    馮芳菲想到大外甥女怯生生的眼神就心疼,“姐,我發現現在蘭蘭都有點不自信了,不會真的被影響了吧?不行的話,你讓蘭蘭跟我來住吧,我可不會讓她養成逆來順受的性子!”


    “給我點時間,我再想想。”馮芳婷心裏很亂。


    若說之前還猶豫的話,現在她已經在想怎樣能讓女兒過得更好。


    馮芳菲著急,“想什麽想,一會兒我就去接蘭蘭。不行,不能隻接蘭蘭,我還要把青青也接來,省得被那一家子糟心的玩意兒影響。”


    馮芳婷:“……”


    馮芳婷沒有再拒絕,等溫然寫完藥方,先跟馮芳菲去接孩子。


    溫然的話起到作用,很有成就感。


    希望蘭蘭小朋友別再被弄丟了!


    孩子永遠是媽媽的心頭肉,她戴上圍裙洗了洗手。


    雖不擅長做飯,還是認真地去給兒子做紅燒肉。


    何阿姨和雪花帶三個孩子出去了,張阿姨留下打下手。


    一頓忙活過後,紅燒肉總算做得像模像樣。


    孩子們聞著香味就迴來了。


    可惜沈南征嚐不到這樣的美味,肥瘦相間,軟糯香甜。


    糖放得多了點,其他的都還可以。


    兩個兒子很給麵子地多吃了小半碗,女兒也吃了兩塊肉。


    這讓她想起第一次去廠長家吃飯,沈南征硬著頭皮吃那盤糊了的紅燒肉時的情形。


    不由得笑起來。


    小萬裏扒拉完最後一點飯抬頭看她,“媽媽,你在笑什麽?”


    溫然彎起唇角,“你猜?”


    小萬裏用筷子支著小腦袋,認真地想了想說:“媽媽,你是不是要帶我們去姥姥家?”


    溫然笑道:“臭小子,是不是你想去姥姥家了?”


    “嘿嘿,我也想去了。”小長空搶先一步說,“媽媽,我們去姥姥家吧!”


    “我想小舅舅了。”


    “我想姥姥。”


    “襖襖……”


    三個孩子眼睛亮晶晶,充滿了期待。


    溫然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帶不了,幹脆就給兩個阿姨放了假,讓雪花也跟著去了。


    雪花學會騎自行車花了好一番功夫。


    其中,這裏麵也有成義的功勞。


    雪花這個騎自行車的累,成義這個扶自行車的更累。


    學了好幾天。


    兩人的關係也是在這幾天突飛猛進。


    不過,突飛猛進的隻是成義一人的心思,雪花這丫頭說不嫁人就從來不往男女感情這方麵想。


    成義又是個鋸嘴葫蘆,雪花不往這方麵想,他也就沒表露出來。


    溫然也是無意中得知。


    曾試探過她的口風,她壓根不為所動,更是敬而遠之。


    人生短短幾十年,怎麽開心怎麽來的。


    雪花銀鈴般的笑聲伴隨了一路,一直在給小長空小萬裏講故事。


    在北城這段時間,她識了不少字,也看完了幾本書。


    學會查字典後,不會的字就去查,不會寫的字就寫到會為止,跟許馥珍有的一拚。


    隻不過許馥珍的身份背景更好,條件也更便利些。


    她的故事一個接著一個,很快就到了服裝廠家屬院。


    溫然和她把自行車停好後,帶著三個小家夥直奔樓上。


    小長空小萬裏不用抱,兩人爬樓也快,甚至還比賽起來。


    溫然在後邊喊著:“慢點,慢點……”


    “媽媽,你快追我們。”小萬裏的小短腿很有爆發力,已經到了第二層的樓梯,迴頭看了媽媽一眼,又繼續跑。


    一下沒看清,撞到一條大腿。


    “哎喲”一聲,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幸好雪花手腳快,一下子抱住他。


    雪花剛才可看到了,樓梯上那人走路走得也著急,要不然根本撞不上。


    這暴脾氣上來衝那人喊:“這麽大人了怎麽不看路!”


    “你做大人的怎麽不看好孩子,樓梯上不能亂跑!”那人揉了揉腿,臉上帶了怒意。


    雪花瞪了他一眼,“你哪隻眼看到孩子亂跑,孩子一直都是靠著右手邊,你呢?”


    “……”


    那人不說話了,是他下來的時候沒靠牆那邊走。


    越過雪花看到後邊的溫然,眼前一亮。


    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溫然麵無表情,心裏已經翻江倒海。


    這人化成灰她都認識,正是那個撕了她大學通知書的羅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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