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功不可沒?你們忙活的時候可沒帶我!”


    別的不說,這麽大的行動不叫他參與,沈肇廷很不開心。


    霍軍平伸手過去拍他的肩膀,被他一把擋開!


    “怎麽,打了我兒子,還想打我?”


    霍軍平哈哈笑起來,“老夥計,氣性還是這麽大!走,去屋裏,我一次性給你解釋清楚!”


    沈肇廷:“……”


    沈肇廷的求知欲望大過了生氣,瞪了他一眼。


    “還等什麽,磨磨唧唧!”


    霍軍平:“……”


    霍軍平今天心情好,他發牢騷就任由他發牢騷。


    笑嗬嗬跟著他進了院裏。


    霍景越搖了搖頭,也跟了進去。


    ……


    霍軍平從沈南征去鄉下找他開始說起,也把他被說服的經過全部講了!


    然後心悅誠服地說:“你養了個好兒子啊,老夥計!”


    “我是養了個好兒子,下這麽大一盤棋!!!”


    沈肇廷斜了沈南征一眼。


    沈南征就預感到快挨瞪了,恰巧避過了他的目光。


    看向溫然轉移話題:“然然,景越已經調理了一周,是不是該針灸了?”


    “你記得挺清楚。”霍景越嚴重懷疑沈南征就是拿他當擋箭牌。


    溫然拿出銀針,“那就先去張阿姨屋裏針灸,暖和一點。”


    “什麽意思,針灸要脫衣服?”霍景越攥緊了自己的扣子,表示難以接受。


    同樣不可思議地還有沈南征,他也意識到針灸的位置可能比較尷尬,緊接著問:“不脫光吧?”


    溫然抿嘴笑道:“不脫光!”


    沈南征和霍景越同時鬆了一口氣。


    可等到真脫時,霍景越拽著褲腰說:“秋褲就不用脫了吧?”


    “我要針下腹部,前正中線上,臍中下1.5寸的氣海;背部,第十一胸椎棘突下,旁開 1.5寸的脾俞;屈膝,大腿內側,髕底內側原上2寸,股四頭肌內側頭的隆起處的血海;背部,第十二胸椎棘突下,旁開1.5寸的胃俞;小腿前外側,犢鼻下3寸,距脛骨前緣1橫中指的足三裏;小腿內側,脛骨內側髁後下方凹陷處的陰陵泉:前臂掌側,曲澤與大陵的連線上,腕橫紋上2寸,掌長肌腱與橈側腕屈肌腱之間的內關……”


    溫然直接報出了將要針灸的穴位位置,以證明自己並不是要占他的便宜,醫生眼裏無男女,此刻早忽略了他的性別。


    霍景越:“_(|3」∠)_”


    霍景越聽得頭昏腦漲,明白這褲子是非脫不可了!


    但是感覺脫了以後都沒臉見人,猶猶豫豫沒有動。


    沈南征也不想,盯著他說:“你別脫了,再等倆月讓嚴老給你針灸!”


    “不行,讓你脫你就脫,人家一個女同誌都不怕你怕什麽!”霍軍平已經見識到溫然的醫術。


    食療方子挺有效果,加上針灸效果肯定能更好,不想讓兒子再受病痛折磨。


    霍景越也想早點好,糾結了一下把秋褲擼了上去。


    這是他能承受的底線了!


    溫然也沒讓他繼續脫,就這樣認真針灸起來。


    她的針還沒挨到霍景越時,霍景越看到銀針竄起來,“等……等下,我先問一下,針灸疼不疼?”


    溫然笑了笑,“不疼!”


    沈南征看他這麽大人了還害怕紮針,笑得嘴角都合不攏!


    霍軍平扶額,“你小時候磕了碰了都沒喊過疼,不過是紮個針,怕什麽!”


    “不是紮你,你當然不怕。”霍景越嘴裏嘟囔了句,看著溫然手中的銀針一陣陣眼暈。


    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一起,冷汗直冒,還有點心慌想吐。


    溫然見他這樣,摸了摸他的脈搏,“你暈針?”


    霍景越從小到大都沒紮過針,也不知道自己暈針。


    嘴硬道:“我不暈針。”


    “都這樣了,還叫不暈針?”溫然歎了口氣,“你放鬆點,針灸沒你想得那麽可怕。”


    “我不怕!”霍景越本來就蒼白的臉現在變得慘白,“你紮得真不疼?”


    溫然耐心講解:“針灸跟注射不一樣,不會引起明顯的疼痛,大多數人隻會感覺到酸痛和麻木。”


    “那少數人呢?”霍景越總覺得自己是那少數人。


    溫然寬慰他:“少數非常敏感的人能感覺到一點疼,但也隻是一點。我的進針速度快,針也比較細,沒你想得那麽可怕!”


    霍景越:“……”


    霍景越的害羞感已經被針灸的恐懼代替,雖然溫然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他還是很緊張。


    沈南征見狀也不再開玩笑,知道他這是有心理障礙。轉而問:“需不需要我給你拉一段手風琴緩解下?”


    “你還有這才藝?”霍景越的注意力被轉移。


    沈南征很自信地說:“這算什麽,小意思!”


    霍景越看了看他受傷的肩膀,“算了,你還是……嘶~”


    他的話沒說完就感覺後背傳來酸脹麻木,“你不會已經紮了吧?”


    “是不是不疼?”溫然撚了撚針,然後看他的反應。


    霍景越沒看到針,也不覺得有多疼,點點頭。


    沈南征提議,“我看還是直接用布遮住他的眼,這樣最省事。”


    “我覺得也行。”霍軍平立馬去找合適的布。


    正好張阿姨給孩子做衣服的笸籮裏就有,不等霍景越反對,直接給他綁上。


    霍景越也沒想反對,心裏默念:眼不見心不慌。


    等溫然全部紮上,霍軍平這才放心地去跟沈肇廷一起去抱雙胞胎。


    倆寶兒的誘惑,他可抵擋不住。


    總覺得多抱抱他們,就能給自己帶來喜氣。


    他和沈肇廷的拌嘴也沒有停止,不過以前的火藥味兒沒了,純純就是往友好發展的互掐。


    張阿姨去不了自己屋,在這個屋裏也沒機會抱孩子,幹脆洗娃的尿布。


    她這樣有眼力見的人,在哪兒都受歡迎。


    娃暫時不用她抱,但是娃的拉尿還是要讓她來處理。


    兩個大首長幹這活兒可不利索。


    所有的不愉快今天一次性都解開了,沈肇廷也不是小氣的。


    讓成義準備了飯菜送過來,等霍景越針灸完,就讓他們父子留下吃飯!


    這一頓飯吃完,沈肇廷和霍軍平都喝多了!


    高興了喝酒,不高興了也喝酒,一切盡在酒裏。


    沈南征讓人把他們送迴家的時候,他們還有點戀戀不舍。


    霍景越吃的不多,主要也是因為暈針的事有些不自在,同時也在心裏給自己做心理工作!


    第二次再針灸的時候,他的緊張感已經淡了很多。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遮住了眼睛。


    盡量讓自己慢慢適應針灸的感覺,慢慢平複那種因莫名地恐懼。


    這次比第一次更能坦然麵對,他也在戰勝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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