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燕到來後,證實了李承乾的猜測。


    “殿下,這些都是按照皇帝陛下的命令進行的。”


    李承乾問道:“那父皇是讓你們怎麽做?”


    謝飛燕說道:“慫恿王天雲使用手榴彈直接與世家對上。”


    李承乾想了一下,說道:“這是讓把世家一切的注意力轉移到王天雲身上。那麽前麵杜如晦中毒,不是白費心機了嗎?杜淹也白白犧牲了。”


    謝飛燕說道:“張仲堅大人認為,這是連環的反應,陛下本來最後一環可能不是這樣,隻是發現了王天雲有手榴彈,最後一步臨時變動了。”


    李承乾說道:“應該是了,這叫計劃趕不上變化,隻不過變化還是有效。就是不知道父皇本來最後一步是要如何做。”


    謝飛燕說道:“屬下不知。”


    李承乾知道就算謝飛燕等人猜到了,也不敢說,所以就問點別的:“那些巡邏、城防,縣衙,不良人全部都是父皇的命令,沒有阻攔王天雲的吧?”


    謝飛燕說道:“是的,全部是我們六扇門去通知。”


    李承乾大概都明白了,說道:“好的,我知道,退下吧。”


    謝飛燕離開後,秋香說道:“果然啊,就是因為皇帝陛下,藍田縣男才如此橫行無忌。”


    李承乾說道:“這肯定啦,你一個小小的縣男,還沒有官身,拿著手榴彈本來就是死罪了,還敢去炸朝廷大臣的族宅,誅你三族都是正常的事。”


    秋香說道:“殿下,你說皇帝陛下為什麽這樣幫他?”


    李承乾說道:“把他推出來作為世家的眾矢之的咯,這樣世家就沒空去找父皇搞事情了。要不然,父皇要出征,結果世家全部跳出來諫議說不行,那就好玩咯。”


    把謝飛燕送走的蘇定方返迴來守門的時候,隱約聽到出征兩字,以為太子有什麽消息朝廷要打哪裏了。


    這段時間在李靖大人那裏學習先進的軍事理論知識,蘇定方自信心越來越強,感覺自己能打10個了,所以聽到出征兩個字,就想是不是有機會施展拳腳了。


    李承乾看到門口蘇定方的腦袋一會伸一會縮的,就說道:“不用偷偷摸摸,有什麽想問就來問。”


    蘇定方怪不好意思地進來,然後問道:“殿下,是不是準備要打什麽地方?可以安排我一起出征嗎?”


    李承乾說道:“是要準備打某個地方了,時間嘛,可能在秋收以後。到時李靖大人親自掛帥,肯定會把你帶上也練練手。不過你不許跟任何人說起這事,提前泄露軍機,那是砍頭的大罪。”


    蘇定方說道:“殿下放心,誰我都不會提起這件事。”


    李承乾說道:“反正過幾天李靖應該也會開始清閑了,你好好學習兵法,將來不滅幾個國都不要說認識我,知道不。”


    蘇定方拱手說道:“屬下遵命。屬下去守門口了。”


    說完蘇定方跑迴套房門口繼續站崗了,秋香看著蘇定方那樣子,說道:“這哪裏有什麽大唐戰神的樣子?”


    李承乾問道:“那你覺得大唐戰神得是什麽樣子?”


    秋香說道:“殿下不是說李靖大人就是大唐戰神嗎?就該是李靖大人那樣子。”


    李承乾想,李靖那是真正的大世家著名的分房出身,能一樣嗎?算了,現在怎麽說都是沒有用的,將來戰事一起,就知道猛不猛了。


    七月天氣炎熱,李承乾在陰氣比較重的宗正寺也感受到了炎熱,庭院裏,太陽曬的猛烈,但是李恪那小子還在一旁追逐嬉戲。


    李承乾熱的不想動,不明白為啥李恪那麽活力充沛。


    算了,睡一會吧,睡著就沒那麽熱了。


    沒一會,在王媛媛、謝雯雯的扇風之下,李承乾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


    接下來的一周,長安每天都發生爆炸事件。


    王天雲幾乎每天天亮,就帶著範劍、範醉,領著百來號人,拿著手榴彈,進長安去五姓七望家炸個爽。


    五姓七望被炸了一遍,弄得焦頭爛額,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巡邏、城衛、縣衙、不良人,沒有一個出來阻止,統統都像消失了一樣。


    偏偏第八天,王天雲是沒有來了,但是那晚卻下起大雨,五姓七望全部都無瓦遮頭,一個個都淋成落湯雞。


    這下,世家怒了,紛紛上奏要求皇帝陛下抓拿王天雲治罪。


    誰知道,皇帝陛下說之前別人受了委屈,被冤枉坐牢,讓他發泄下就算了。反正你們世家沒有死人,也就幾個下人受傷,就算了大度點不要計較。


    世家們被李世民一頓胡說,忽悠懵了,感覺沒道理啊,那王天雲也就區區一個縣男。


    想想之前坊間流傳,大公主襄城跪求皇後保下王天雲,搞不好是真的,或者王天雲是皇帝陛下預定的女婿,大唐文皇帝的第一位駙馬爺。


    世家覺得如果是這樣說,那就說得通了,為何皇帝陛下如此護著他。


    不過就算是駙馬爺又如何?區區一個駙馬就敢欺負到世家的頭上了?


    顯然是不可以。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五姓七望何事受過這種委屈?何時被一個毛頭小子欺負到臉上來了卻不反擊?我們世家應該團結起來,燒了他的莊園,讓他感受什麽叫無家可歸!”


    有世家嫡係小輩不忿,被不知名人士慫恿了一下,為了顯示自己的天生領導才能,於是乎登高振臂一唿,五姓七望的小輩們集合起來,糾集了九百多號打手,跑去藍田縣找王天雲晦氣,想要把他的莊園打砸燒掉。


    結果,範劍、範醉帶領著百來號的江湖人,加上手榴彈,把世家的小輩們打個落花流水,炸死炸傷500多人,直接把天捅破了。


    第二天,顯德殿,早朝


    李世民把彈劾五姓七望的幾十本奏疏一股腦往台階下麵丟出去,大罵起來:“看看你們做的好事。都說了,讓他發泄下就算了,你們大度點讓半步,掉一塊肉了嗎?好了,現在死傷如此多人,你們說,該怎麽平息民怨!”


    崔民幹等人連忙出列撿起地上的奏疏一看,果然是彈劾小輩們的事,別人的莊園沒燒著,自己這邊卻死傷慘重。


    王珪看著手上撿起的奏疏,是程咬金寫的,彈劾五姓七望聚眾械鬥,以侵占開國縣男莊園為目的,打砸搶燒無惡不作,從長安到藍田縣沿途造成極為嚴重的惡劣影響。


    王珪心頭一震,要是這個罪名坐實,最重可是流放。


    盧承慶手上的奏疏,是尉遲恭寫的,直接就彈劾五姓七望疑似起兵攻打藍田縣,有謀反之嫌。


    崔仁師手上的奏疏,是牛進達寫的,彈劾五姓七望踩踏莊稼,騷擾百姓。


    這些彈劾很多都是汙蔑的,采用的證據都是聽說,傳聞。但是朝堂上風聞就能彈你,這些從來都不是諫議大夫專有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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