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見長孫皇後聽完自己的解釋後,沒有說話,就接著說自己最想說的事情。


    “母後,兒臣覺得您這樣做好是好,但是做得不徹底。”


    長孫皇後聽聞,問道:“如何不徹底?”


    “母後,既然您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撥,那就撥得徹底一點,沒收了大舅舅家的產業,這樣,外麵的人才會真的相信這件事就是母後娘家矛盾。”


    長孫皇後明白了,這小子就是惦記著自己那同父異母哥哥的家產。


    不過這小子說的對,既然要往自己身上撥髒水,那就做得徹底一點,自己的名聲壞就壞了,皇家不能再有半點的汙跡,畢竟太上皇造皇帝的反,這事太離譜了。


    “高明啊,母後。。。”


    長孫皇後正想說明原因,李承乾立馬興奮地說道:“母後,您是一國之母,這種事就不應該母後去做,兒臣願意為母後分擔,罵名兒臣來背。”


    長孫皇後哧了一聲,差點笑出來。唉,算了:“那高明如果能替母後背上,那就替母後去背了吧。”


    李承乾連忙告退匆匆離開,帶上六率衛兵急急忙忙地跑去長孫安業家裏。一輪操作下來,才發現,長孫安業的所有財產,早就被沒收了,錢財歸了國庫,不動產業被舅舅長孫無忌代替長孫皇後收走納入了名下。


    李承乾氣餒地迴去宜秋宮,唉,年輕啊,還是太年輕了。自己能想到的,老媽怎麽可能想不到。搞的自己像個小醜一樣。


    。。。


    第二天一早,崇文館。


    李承乾還在想著昨天被人當笑話一樣看,一文錢沒撈著,沒錢怎麽蹦躂?沒錢怎麽作死呢?啥計劃都做不了。


    “啪。”


    孔穎達看李承乾在走神,一書直接啪到李承乾的手上:“殿下,莫要走神,認真聽說。”


    李承乾迴過神來。心想,不行,我帶著前世那麽多知識,怎麽可以浪費時間在這裏上課,這是罪惡。我應該去賺錢,然後去教坊看胡姬跳胡旋舞。


    孔老頭是吧,給你找點事做,讓你沒時間來給我講之乎者也。


    “孔師,學生沒有走神,學生在想一個問題。”


    孔穎達臉色有點不好看,明明就是走神,還狡辯自己在想問題,那好,讓你把問題拿出來:“既然殿下有問題沒有想明白,不妨說出,老夫為殿下解答。”


    “孔師,平時您讀經史子集的時候,是如何斷句的?”李承乾問道。


    “斷句?殿下是想問什麽?”孔穎達沒有聽明白。


    李承乾說道:“現在看的那些經典,通篇都是每字相連,孔師如何知道是從哪裏斷開?”


    孔穎達笑了笑,傲慢地說道:“殿下,隻要讀的書多了,自然就會斷。殿下有這個問題,隻能說殿下讀的書還少。”


    李承乾心裏笑了,拿起筆寫下一段話:張一非吾子也家產盡與女婿是外人不得侵占。


    寫完,問道:“孔師,這段話,您是如何斷的?”


    孔穎達看了一眼,說道:“張一非吾子也,家產盡與女婿,是外人不得侵占。”


    李承乾搖搖頭:“孔師,不對,應該是這樣:張一非,吾子也,家產盡與,女婿是外人,不得侵占。”


    孔穎達聽了,本來要生氣的,你做學生的竟然反對老師。但是,另外一想,這樣斷,也沒說不可以啊。


    李承乾不等孔穎達說話,先說了起來:“孔師,這段文字若是一份狀紙的內容,您覺得縣丞是如何斷的?”


    孔穎達不假思索地說道:“自然是老夫的斷法。”


    李承乾搖搖頭:“如果張一與縣丞勾結呢?縣丞斷成學生這樣,那家產是不是被張一侵占了?”


    孔穎達有點說不出話,確實會有這種可能發生。


    李承乾繼續說道:“孔師,學生再想問,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如何斷句的?”


    孔穎達說道:“先賢有雲:民,冥也,其見人道遠。由,從也,言王者設教,務使人從之。若皆知其本末,則愚者或輕而不行。所以斷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李承乾拿起筆寫下,然後說道:“孔師,學生如果這樣斷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樣,意思就變成了:對於民,其可者使其自由之,而不可者亦使知之。是不是也可以?“


    孔穎達:“這。。先賢不是這樣說的。”


    李承乾說道:“但是孔師,您的先人孔子也沒說不可以這樣理解啊。可能他是想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甚至,他的意思可能是這樣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孔穎達身為孔子第31世孫,從未想過老祖宗一句話可以理解成如此多的不同含義,這一刻,孔穎達內心打開了一道窗口,望過去,外麵是一片新的大陸。


    看著孔穎達在發呆,李承乾搖了搖他的手臂。


    孔穎達迴過神來,看了李承乾一看,然後說道:“殿下。老夫年老體衰,已經不適合再教導殿下,老臣會向陛下說明,為殿下另擇名師。”


    李承乾心裏大喊了一聲:yes!!還不快走,本太子要放學了。


    孔穎達對李承乾行了一禮:“殿下,今日授課就到這裏,老臣告辭。”


    孔穎達現在一心想快點迴家,看書去。


    李承乾書都不拿了,直接跑了出去,像極了小學的時候放學飛奔去玩,秋香一路追著。今年的雪下的特別早,8月份隴右就出現了霜害。


    “殿下,您慢點。好好的路不走,怎麽就非要踩著沒有清理過的雪地?鞋子進了雪,一會又要秋香幫您暖腳。就不能憐惜下秋香嘛?”


    李承乾玩雪玩的正高興,突然被秋香這麽一說,興致頓時全無:“你一張嘴就破壞了本宮玩雪的心情。算了,不玩了,迴屋裏去,筆墨侍候,本太子要畫草圖。”


    秋香迴去屋內,坤好紙張,磨起墨來,李承乾拿筆開始畫起,墨汁依然飛舞。


    秋香說道:“殿下,您畫歸畫,能不能別再把墨汁弄到身上了。還有,殿下,您也該好好學學丹青了,這畫的,唉,秋香都比殿下畫得好看。”


    李承乾切了一聲說道:”畫得好看有啥用,要知道你家殿下畫的東西,可不是為了好看。“


    秋香問道:“殿下畫的是什麽啊。”


    李承乾說道:“這叫爐子,煤爐。”


    秋香繼續問道:“這爐子有什麽用呢?”


    “這爐子是本宮賺錢用的。啊不對,是本宮過冬用的。不是說本宮不憐惜你嘛,這個弄出來,就不用你幫我取暖了。”李承乾邊畫邊說道。


    秋香點了點頭:“原來殿下也會憐惜秋香。那為何昨晚殿下覺得腳凍,還要秋香用手幫您去暖?”


    李承乾有點無語,這小宮女怎麽就,唉,要不還是幹脆換個說話好聽點的司閨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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