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震山捂著胸口,拿出布帕擦掉口角血跡,緩慢走到戚長發跟前,這次他沒有再多說廢話,一掌拍在戚長發後腦勺上,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哈哈!咳咳!師弟啊師弟,枉你一向自命不凡,還不是死在我萬震山手上?看來我萬震山才是天命之子,連城訣寶藏一定是為我而準備的,咳咳!”


    如果沒有聽到戚長發一開始那番話,狄雲肯定會衝出去救他,可是此刻狄雲已經陷入迷茫中,自身難保。


    直到戚長發真正死去,讓狄雲重新清醒過來,不過此時的他,心中憋著一股鬱結之氣。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世界這麽可怕,這些人為了連城訣寶藏,一點人性都沒有。


    “萬震山,我要你死!”,狄雲衝進書房內,對著萬震山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狂轟亂炸。


    “啊!狄雲,你怎麽會在這裏?啊!……”


    萬震山此刻身受重傷,根本無力反抗,隻能成為狄雲發泄的沙包,痛苦的呻吟。


    狄雲此時已經瘋魔,他不知道為什麽外麵的人都是這樣的,要是他和他師妹一直沒有離開鄉間,一起幸福的生活一輩子就好了。


    可是因為連城訣寶藏,因為萬震山父子,因為養育他長大的師父,現在一切都毀了,再也迴不去了。


    ……


    片刻後,萬震山身上每一根骨頭都被狄雲打斷,承受不了如此重的傷勢,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狄雲將死去的萬震山丟到一旁,淚流滿麵,仰天咆哮道:“為什麽?這一切是為什麽?為什麽大家一定要傷害別人,和睦相處不好嗎?”


    林平之理解他的心情,勸慰道:“狄兄,你無法以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能夠做的,隻有改變自己。”


    狄雲困惑的望向林平之,呢喃道:“改變自己?”


    林平之點點頭,語氣堅定道:“你所有的痛苦都來自於自身的弱小,如果你當初有現在這麽強大,就不會那麽無力。道德約束不了他人做惡,隻能約束自身的行為,隻有強大的力量,才能改變環境,製定規則。”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狄雲:“少年,你相信光嗎?”


    狄雲會毫不猶豫的說道:“比起這個,我更相信林兄能手搓原子彈。”


    林平之的話仿佛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之所以痛苦,是因為主觀上的弱小心態,沒有客觀上的強大實力。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弱小的人,一旦入局,便隻能淪為棋子,唯有強者才能成為下棋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


    戚長發墓前!


    林平之和狄雲事後一起去見了戚芳,對她沒有任何隱瞞,將所有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讓戚芳整個人都傻了。


    一天不到,她就失去了丈夫,父親和公公!


    還沒來得及悲傷,就聽到三人的所作所為,她也不是傻子,對於狄雲的講述,她心中也是相信的。


    直到戚長發三人下葬完畢,戚芳才慢慢恢複過來,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對她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狄雲走到戚芳麵前問道:“師妹,你願意和我一起歸隱山林,從此不再過問江湖事,過男耕女織的生活嗎?”


    戚芳感受狄雲的濃濃情意,心中雖然有股要答應的衝動,可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空心菜,搖搖頭拒絕道:


    “師哥,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你殺了空心菜的父親,一旦她長大知道了,我們又該如何麵對她?”


    狄雲欲言又止,不甘心的勸道:“師妹,我會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會好好教導她,將來她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怪我們的。”


    戚芳眼神黯然,堅決道:“不行,那時她會認為你為了我而特意殺了她爹爹,那樣我們該如何?我意已決,師兄我們緣分已盡,不要再逼我了好嗎?”


    狄雲垂頭喪氣的點點頭,走到林平之身邊,苦澀一笑道:“林兄,我和師妹緣分已盡,我不想她為難,拜托你替我好好照顧她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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