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可真是險啊!斷浪這個人,可真下得了手,你們可是十年的朋友啊!”文醜醜故意嘆息道。


    秦青聞言神色一冷,恨恨道:“我沒有他這樣的朋友!從他要殺我那刻起,我們就再也不是朋友了。將來再見麵,我定要殺他報這一掌之仇!”


    文醜醜眼珠子轉了轉,心下有些可惜,他挺喜歡秦青這個上道的小夥子的。但雄霸疑心重,恐怕一句話沒答好,秦青的命就……


    “幫主說你一迴來就去見他。”文醜醜拍了拍秦青的肩膀,眼底似有些惋惜,想了想,他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霜堂主和雲堂主沒找到泥菩薩,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呢,你迴話可要小心著些!”


    作者有話要說:二少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粗來啦啦啦啦……


    ps:感謝木木三童鞋的地雷,親親你!


    31 雄霸


    “幫主要找泥菩薩批命?他以前不是批過嗎?”秦青不解道。


    “哎呀,十年前隻是批了幫主的前半生,這後半生……當時泥菩薩這個不識好歹的,說什麽天機不可泄露,怎麽都不肯說,真是的!”文醜醜皺眉道。


    秦青想起那幾句批命,恍然。那批命是分兩半的,前兩句使雄霸將風雲收為徒弟,後兩句令雄霸想要剷除風雲。


    “這泥菩薩這麽難找,連霜堂主和雲堂主出手都找不到?”秦青又問。


    文醜醜嘆息一聲,“可不是嗎!人是找到了,但聽兩位堂主說,他們將人帶迴來的時候,被一個武功高超的黑衣人帶走了!那黑衣人似乎十分了解天霜拳和排雲掌,兩位堂主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聞言秦青心中一動。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雄霸本人更了解天霜拳和排雲掌呢?雄霸相信泥菩薩的算命,假如這第二次算出來的命不好,他一定不願人知道。說不定,那黑衣人根本就是雄霸自己。


    “好啦快走吧,幫主該等急了!”文醜醜催促道。


    秦青深深望著文醜醜,她想她有必要找一個盟友了。


    “文總管,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


    “快說快說!”


    “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


    文醜醜正要走出房門的腳步一頓,遲疑問道:“什麽?”


    “此乃泥菩薩給幫主所批命盤的後兩句。”秦青迴道。


    文醜醜一驚,細細一想,頓時臉色大變,“你是說幫主會被風雲二位堂主聯手打敗?這……這怎麽可能?風堂主和雲堂主可是幫主的愛徒,他們怎麽會與幫主為敵?等等,你是如何知道這兩句批命的?”


    見文醜醜一臉懷疑地看著自己,秦青泰然道:“其實,從綁走我的神秘人手中逃出之後,我與泥菩薩相遇過,我千方百計才得到了幫主的這後半句批命。”


    以雄霸謹慎多疑的性格,若他對泥菩薩所說批命深信不疑,他定不會將這預示著他失敗的批命讓別人知曉,恐怕現在泥菩薩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她說的任何關於泥菩薩的話,應該都沒有人能作證推翻。


    “這……這……”文醜醜臉色漸漸變了。在雄霸手下待了那麽多年,他早深知雄霸的性格,若雄霸知道他知道了這兩句批言,恐怕他都活不過一刻!


    看出文醜醜眼底的恐懼,秦青知道自己這盟友算是找到了。雖然文醜醜對雄霸的影響不大,但麵對雄霸,小小一句話或許就能主宰她的生死,所以任何一分力量她都要拉攏過來。


    “文總管,你說……幫主要是知道我們得知這批命,我們是不是會沒命啊?”秦青故作憂心忡忡地問道。


    看秦青那無辜的模樣,文醜醜哪裏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泄露給他聽,好讓他與她站在同一戰線。他慌亂地原地走了兩步,手中的羽毛扇扇得飛快,甚至連發絲都有些亂了,隻恨不得方才什麽都沒有聽到。


    “不能讓幫主知道我們知道了!”文醜醜忽然站定,緊緊盯著秦青道。想起秦青一會兒就要去見雄霸,文醜醜臉色微變,叮囑道:“秦青啊,我一向待你不薄,我也知你是個伶俐的,一會兒幫主那兒我會幫你美言幾句,你可看緊了你的嘴巴,別亂說話!”


    “文總管請放心,如若不是極端恐懼,我定不會說出來。”秦青微笑道,意思很明顯,要是雄霸要殺我,讓我受驚了,我可不知道我會亂說些什麽。


    文醜醜微驚,驚疑不定地細細打量秦青,隻覺得她的笑容太過瘮人,讓他的脊背都爬上絲涼意。難不成他竟看錯了人,這小娃兒不如他想像的那麽單純?


    “那便好。”看不出什麽,文醜醜隻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臨走出房門時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秦青啊,我盡全力保你,你可要千萬記得別亂說話。”


    “秦青曉得的。”


    跟著憂心忡忡的文醜醜去見雄霸的路上,秦青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麽淡然。文醜醜在雄霸心中的分量恐怕太輕,就算文醜醜為她說好話,恐怕也沒多大用處,她隻要威脅住他,不讓他在雄霸麵前落井下石就可以了。她得再想個什麽辦法,好讓雄霸不要殺她……


    思索間,已到了雄霸慣常處理幫中事務的議事廳前。


    秦青深吸一口氣,像是赴刑場般麵容凝重地踏了進去。


    “小人秦青,參見幫主!”


    秦青站在雄霸跟前幾米遠處,恭恭敬敬地行禮,垂著視線沒敢去看他。


    隻是進來的那刻,她已經將雄霸打量了一番。秦霜三人是雄霸的徒弟,自然可以經常見著他,但她秦青不過是小雜役一枚,平常根本摸不著雄霸的麵。她隻覺得十年過去,雄霸似乎沒有一絲蒼老,看起來依然威嚴健碩,深藏不露,那一雙幽深的眼睛暗藏精光,令人不敢直視。


    “抬起頭來讓老夫看看。”雄霸不疾不徐道。


    秦青戰戰兢兢抬頭,隻是視線還是落在雄霸腳前的地板上。


    “果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雄霸笑道。


    秦青連忙低頭,惶恐道:“不敢。”隻是這惶恐中還帶了絲欣喜和得意,而低頭前對雄霸的短短一瞥,又帶了崇拜之色。


    雄霸眸光微閃,笑道:“不用拘謹。老夫今日尋你過來,不過想問你幾句話。”


    但隻要有一句話答得不好,你就去死吧。


    秦青戰戰兢兢地腦補了雄霸話中含義,身體因為緊張而繃了起來,她定了定神,聲音裏帶著激動,“幫主請說,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雄霸道:“我聽說你與斷浪自小是朋友,此番又在外與叛逃的他相遇,為何你不隨他離開呢?”


    秦青一聽就跪了,“幫主!請幫主明鑑!我與斷浪雖是朋友,但這隻建立在他與我同樣崇拜敬重幫主的基礎上。當他叛出天下會,與幫主您為敵之時,我與他已勢不兩立!此前我隻以為他出外祭拜亡父,不知他做出如此背信棄義之事,此次與他相遇,我才得知他已投效無雙城。當日我勸說他迴天下會來領罪,誰知他竟然將我打傷,我險些就迴不來了!”


    說到這裏,秦青臉上帶著憤恨的神色,雖是為取信雄霸裝出來的,但也不免帶了幾分真實的情緒。


    斷浪還在天下會時對自己的崇拜,雄霸自是看得出來的。那是對強者的崇拜,是對權勢的渴望。再加上此刻秦青的神情和她的話,他自然信了幾分。


    “斷浪之事,確實叫我傷心。這十年來,我待他不薄,不想他竟會背叛我。”雄霸道,神情裏帶著些許痛心。


    秦青趕緊表忠心,“小的對幫主忠心耿耿,就算風雲二位堂主都背叛幫主,小的也會誓死追隨幫主!”


    雄霸忽然站了起來,追問道:“你為何如此說?”


    秦青露出遲疑的模樣,“這……”


    “說!”雄霸威嚴道。


    秦青連忙低頭說道:“小的不敢妄言。隻是……小的與三位堂主的侍女孔慈姑娘關係尚好,也時常與風雲二位堂主碰麵。特別是雲堂主,他與小的有過幾次衝突……不不,小的是想說,雲堂主他冷心冷麵,似乎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甚至對幫主也是!”


    秦青低著頭,雙手互握,不讓自己的緊張顫抖泄露。在自己的生命麵前,詆毀步驚雲也是沒辦法,反正他確實恨著雄霸。再說之前他因為孔慈找她麻煩,她不給他穿雙小鞋,怎麽對得起身為女子的小心眼?


    秦青讓自己胡思亂想著,好降低那種窒息般的緊張感。


    隻聽雄霸道:“雲兒乃是我的愛徒,他怎會對我不敬?”


    秦青連忙迴道:“小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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