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哪怕徐寧想要自己塔尼特部族一半的財富呢,芭別爾隻怕也能毫不猶豫地給了。


    畢竟現在有綠洲在手,自己借著赤王及花神信仰的名目,在一眾沙漠部族可以迅速吸納新力量,快速壯大自己。


    些許錢糧,芭別爾還真沒看在眼裏。


    可是徐寧一直待在這裏的話,可就有些讓人難受了。


    畢竟這是別人給自己掙來的東西,自己拿著這點家當出去做宣傳,肯定不會帶上徐寧和婕德的名字。


    婕德還好,若是徐寧看不過自己等人的謊言,出頭說上兩句。


    有他身邊的鎮靈佐證,自己豈不是會成為笑柄?


    所以芭別爾一直都想著事情結束,讓徐寧快點離開。


    不過現在徐寧提出要多住上些時日,芭別爾也沒有什麽理由趕人,隻能悄悄地探聽下這個人到底有什麽目的了。


    “鎮靈的主人,莫怪芭別爾多嘴一問,請問您在這大漠裏還有什麽沒有辦完的事情嗎?您為塔尼特做了這麽多,我們也願意舉全族之力為您效勞。”


    徐寧有點讚賞地看了一眼芭別爾。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口舌確實有夠靈巧,明明是想探聽自己的消息,卻說得義正辭嚴,讓自己感覺反倒要欠她人情似的。


    徐寧舉著葫蘆笑了笑,“倒也沒有什麽需要你們幫忙的事情了。利露帕爾的神魂到現在也不過收迴了四枚,還有最後兩枚的下落暫時不是太清楚,我想著在待上些時日,在這周圍轉轉,再尋找一下……當然,如果住在塔尼特會有什麽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先去綠洲……”


    芭別爾趕忙說道:“哪裏會有什麽不方便!我們塔尼特部族還要仰仗您和利露帕爾大人的引導與教誨,巴不得您在這裏多住上些時日,敬請隨意,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可以隨時讓婕德來跟我說。”


    徐寧淡淡地笑道:“那就多謝了。”


    第二日的中午,徐寧懶洋洋地在床上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臉龐上方漂浮著的魔瓶。


    小東西就那麽浮在自己臉龐上方的三寸之處,就像是早晨戀人俯在自己對象麵前,滿懷著情意欣賞愛人的睡相一般。


    “有什麽事情嗎?利露帕爾!”


    徐寧坐起身來,提起床頭櫃上的小壇子,灌了一小口酒漲漲精神,這才開口問道。


    利露帕爾嬌笑著道:“我的大人,昨日您還說要去為我尋找剩下的碎片,可是現在卻反倒問起我什麽事來了。”


    徐寧聽到這句話,笑道:“還別說,尋找碎片這事兒,除了問你,還真問不著別人,少了你的感應,我出了門也是一抹黑。”


    將衣服穿好,徐寧帶著利露帕爾從二樓跳下。


    “反正這個點兒我也睡不著了,就帶你出去再轉轉,說不定就撞上了呢!”


    徐寧提著酒葫蘆大搖大擺地從塔尼特的營地中走過。


    部族的人們在這幾日都認識了這個帶著魔瓶的“鎮靈主人”,但是也就是麵對麵遇上的時候,會象征性地行禮致意,即便如此,這種禮節也大多是針對徐寧身邊的利露帕爾。


    對於徐寧,基本沒有什麽人會很熱乎地貼上來,除了今天的某個老頭子。


    “哦!尊貴的鎮靈主人!沒想到立即就能在帳篷口遇到您,不知您是否有閑暇賞光……畢竟我已經如企盼明月和雨露一般,從昨晚企盼你的到來一直到現在了……”


    說這話的是塔尼特部族的長老——馬塞拉,似乎據貝利爾所說,這已經是碩果僅存的唯一一位長老了。


    不過記得這個家夥原來似乎挺高冷一個人呐,怎麽突然馬屁精似的讓人惡心起來了?


    徐寧勉為其難地進了這個家夥的帳篷中。


    一股濃烈的香料味道撲鼻而來,其中甚至還夾雜著些似乎是酥油的味道,近乎慘烈的濃鬱氣味,讓徐寧的味覺在瞬間幾乎失靈。


    揉了揉感到不適的鼻子,徐寧開口道:“有什麽事你速度說,我還要給鎮靈大人尋找碎片呢!”


    利露帕爾笑道:“這奴才和我們半點交集沒有,突然無事獻殷勤,隻怕是不壞好意,我看呐,這事兒不聽也行。”


    馬塞拉立即苦笑道:“那我還是直說吧,我的獵鷹——塔德菈,從昨晚執行任務,到現在都還沒迴來,我覺得她很可能是出事了。”


    徐寧皺眉道:“獵鷹?”


    馬塞拉點頭笑道:“是啊,什麽?您不知道獵鷹是什麽……別開玩笑了,好了好了,我清楚解釋一下。”


    馬塞拉見徐寧不耐煩地臉色,立即改口道:“哦哦,我說的是我的孩子塔德菈,獵鷹是沙漠給她的稱謂,就像她是我的獵鷹,而婕德是芭別爾的獵鷹一樣。”


    徐寧聽到婕德的名字,順口問道:“婕德也是獵鷹嗎?”


    馬塞拉沒想到這件顯而易見的事情,到了徐寧這裏竟然是半點不知,在心底暗暗冷笑了一聲芭別爾這欲蓋彌彰的下乘手段。


    “是的。”馬塞拉神情嚴肅地道:“這是我們部族特有的叫法,其實就是我們手下最為親近、身手最好的一些人。我們給她們獵鷹的稱號。”


    “而我的獵鷹,昨日到外圍執行任務未歸,除非是遇上了極度危險的事情,她不會不迴來的。您也看到了,我老了,腿腳實在是不行,不然我怎麽敢勞動您的大架。”


    徐寧想了想,點頭道:“倒也合情合理,正好我也準備漫無目的地轉轉這大漠。那麽我們要找的這隻獵鷹,大約在哪裏出現,長什麽樣子,你一並告訴我們吧!”


    馬塞拉似乎早有準備,直接將桌子上的地圖遞給了徐寧。


    “上麵標注的位置是塔德菈最後一次做任務的位置,她的個子很高,膚色黝黑,留著淺色的長發,手持長弓……您記住了嗎?”


    徐寧將地圖接過,“行了,一遍就夠了,我會去這裏撞撞運氣的,若是見不到,那也是無可奈何了。”


    馬塞拉裝出個悲天憫人的表情出來,“那就是她自己的命運了,願流風引導您穿過黃沙,避開重重險阻。”


    反正在這沙漠中隨便跑來跑去,讓利露帕爾感應自己的碎片,倒還不如去看看這個倒黴的妹子出了什麽事情,說不定順路就把碎片找著了呢!


    徐寧看了眼地圖,並不是很遠的樣子。


    在這個沙漠中尋人,一要有補給,二要有視力。


    這兩者徐寧自然都是具備的,所以行進速度極快,可是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徐寧的腳步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這裏怎麽這麽多淩亂的腳印?看樣子在這個小小的山穀處,藏了不少人呐,嗬,這邊牆上居然還有打鬥的痕跡,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徐寧放輕腳步,沿著大部分腳印的方向輕巧地滑去。


    “喲,還真是冤家路窄啊,這是第幾次遇到他們了?”


    徐寧遠遠地就看到了一位雷錘隊長的身影,如果沒記錯的話,無論是赤王陵那裏,還是在薩梅爾的那個窩點,還是巨大機體外的愚人眾部隊,都是這個家夥帶的隊。


    “看來這個塔尼特周圍的區域,就是這個家夥在全權負責,要不把他直接抓過來問話得了。”


    利露帕爾飄起來探頭看了一眼,笑道:“問話的環節倒是可以省略了,在那個角落,就那裏,籠子裏關著的,似乎就是那隻小鳥呢!”


    徐寧遠遠地雖然看不清籠中人的長相,但是愚人眾在這裏把人關進籠子裏,總歸不會是為了好吃好喝供她,再替她療傷吧?


    “最近他們跑的跟兔子一樣快,似乎好久沒揍過他們了,再找找手感吧!”


    徐寧這邊剛一露頭,愚人眾營地那邊就像炸了鍋一樣。


    抱著小茶杯的藏鏡仕女歎了口氣,將最後一口茶慢慢喝掉,然後揮手召出了鏡子。


    “別跑,怕什麽……新兵,你做什麽,把槍放下!”


    那個雷錘隊長怒吼著站起身來,就在徐寧和愚人眾們都以為他要拚命了的時候,這家夥卻又將旁邊愣頭青新兵的槍一巴掌打掉了。


    這有點迷的操作讓雙方都有些愣神。


    “你看,我們沒動手,對你也沒有任何威脅。那麽,你為什麽要衝過來,你是不是想揍我們?”


    徐寧還沒開口,雷錘隊長就對徐寧發出了靈魂質問。


    徐寧自然也很坦然地承認,“對,我是來救人的,揍你們那就是一個順手。”


    “可這是塔尼特的人,塔尼特跟你沒什麽關係,你用這個理由來揍我們,不合適!”


    “不合適嗎?”徐寧撓了撓下巴,“你看是這麽個事兒,我的朋友是塔尼特族人,我為幫她來到了這裏。你們給塔尼特族帶來了麻煩,就是她的麻煩,她的麻煩就是我的麻煩,所以揍你們很合適。”


    那個抱著小茶杯的藏鏡仕女聽到這裏,立即便又坐下了,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慢慢喝了起來。


    雷錘隊長也笑了。


    “你說的有問題。我知道你的朋友是芭別爾的獵鷹,但這個叫做塔德菈的是馬塞拉的獵鷹,是芭別爾的眼中釘,我們就是受了芭別爾的委托為她解決這個麻煩。解決了塔德菈,芭別爾就沒了麻煩,塔尼特也沒了麻煩,你的朋友和你就更沒麻煩。”


    “哦!”


    徐寧恍然看向籠子裏的塔德菈,這位“獵鷹”盤膝坐在籠子中,臉上表情無喜無悲,就像對於接下來的命運絲毫不關心似的。


    “照你這麽說,我還得替我朋友和塔尼特族謝謝你了?”


    雷錘隊長略有些得意地點頭,“按照道理……呃,應該是不用……既然你想要她,肯定是有你的考量,芭別爾既然委托了我們,就不該再讓你來。你既然來了,那就說明芭別爾沒有遵守好我們的協議,那麽我們也不必守著她了,送給你好了。打開籠子!”


    那個被打掉槍的新兵趕忙跑去開了門,塔德菈有些踉蹌地來到徐寧的身邊,迴頭看了一眼愚人眾們。


    “看他們對你的態度,你們應該是敵人吧,你就這麽放過他們?”


    塔德菈的話一出,剛放鬆的愚人眾們頓時又緊張起來,那個新兵更是對著塔德菈怒目而視。


    徐寧笑笑,“還能怎麽樣?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


    雷錘隊長全身一僵,一隻手在背後對著藏鏡仕女瘋狂比著手勢,可惜藏鏡仕女以為事情結束了,專心在喝茶沒看到。


    塔德菈看了一眼徐寧,“這在沙漠裏才是正確的做法,不過決定權在你手上。”


    徐寧上下打量了這位個頭快趕上自己的高挑女孩兒,開口問道:“你的傷看起來很重,需要幫忙麽?”


    塔德菈搖頭道:“不用。我還好,還能走,還能找個地方自己死去。”


    徐寧無語地搖了搖頭,半晌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好吧,我就當這是你獨特的幽默感吧,來,喝些酒迴複下氣力,至少能支撐著你迴到部族的營地。”


    塔德菈看著徐寧遞過來的酒碗,碗中碧玉一般的酒水是這沙漠中最好看的顏色,彌漫出的清香就像是綠洲棗椰樹下青草的味道。


    “獵鷹不吃別人投喂的食物。”


    說完塔德菈轉身向著營地地方向蹣跚著走去。


    徐寧迴頭看看雷錘隊長,“從昨天到現在她食水一點沒進?”


    雷錘隊長慌忙迴答道:“我們遠征軍從不苛待俘虜,是她自己不吃不喝……”


    徐寧了然地點頭,轉頭看著這個堅韌女孩兒的心念。


    塔德菈:“……可惡,使不上力氣了……”


    徐寧歎口氣,兩步跨到塔德菈的背後,伸出兩指虛按在她的後頸處。


    一股濃鬱地酒氣瞬間衝入塔德菈的身體內,疲累傷痛的塔德菈早已失去了對危險的感應,幾乎是應指而倒。


    徐寧伸手在塔德菈的腰上一托,往塵隱洞天裏一丟。


    “青衣,幫她治療一下傷勢,還有,讓她一直睡到營地為止。”


    對著葫蘆裏囑咐了一聲,徐寧伸了個懶腰,四處轉身看了看。


    雷錘隊長見徐寧似乎沒準備走,小心翼翼地問道:“人都給您了,您不準備迴去給那個什麽長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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