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過去了數百年,年輕人的樣子,還是和自己在赤王陵幻境中見到的赤王本人一模一樣。


    “看到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就安心了。”


    赤王阿赫瑪爾一開口似乎就帶著點幸災樂禍,“看來你還是走出了那一步,那麽我為你準備的這個東西你也剛好能用上了。”


    徐寧被他這句話說的有點摸不著頭腦,輕咳了一聲道:“咳,作為生活在數百年前的您或許還不知道,最近提瓦特已經不太流行這種猜謎式的說話方式了。大家每說一句話,不但會詳細介紹這句話的前因後果,有的甚至還會帶上旁白,逐字逐詞的解釋,要不您按照現在的風俗,再說一遍剛才的話?”


    阿赫瑪爾板著臉瞪了徐寧一會兒,嘴角終於微微揚了一下,“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賽共,一開口就容易惹人生氣。”


    “賽共?”


    徐寧一愣,迴頭看了看身後,確定阿赫瑪爾就是在和自己的對話。


    “你在叫我?不對,應該說是以前我的名字,那時我就叫這個?這都誰起的破名兒!”


    王座上的阿赫瑪爾聽到這句話微微直了直身子,神情也變的更嚴肅了。


    “連自己的神名都忘記了?做的這麽絕嗎?你自己的計劃是什麽還記得嗎?”


    嗬,你這句話可真的是問到點子上了。


    “記不得了!”


    徐寧迴答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當年的我應該是全部給你說過吧,要不……你再給我講講?”


    阿赫瑪爾大有深意地看了徐寧一眼,然後突然曲起一指向著自己彈了過來。


    兩人明明相隔十數米的距離,可是徐寧卻分明感覺到阿赫瑪爾這一指必定會彈到自己身上。


    忍不住將身子向後撤了兩步,手心內的塵隱葫蘆陡然彈出,向著阿赫瑪爾的指頭上砸過去。


    阿赫瑪爾不躲不避,在手指和塵隱葫蘆堪堪接觸的一瞬間,突然一彈。


    一聲有若洪鍾大呂發出的宏大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空間。


    阿赫瑪爾收迴了手,再次斜斜靠在王座上,聽著空間中的迴響,點頭讚賞道:“看來準備的很充分呐,跟她和我說的分毫不差。賽共……”


    什麽就很充分和分毫不差了?


    就是不肯好好說話吧!


    徐寧無奈地打斷阿赫瑪爾的話說道:“還是叫我徐寧吧,畢竟這一時代習慣了這個名字。”


    阿赫瑪爾隨意擺擺手道:“無所謂。”


    “既然你還走在正確的路上,我也就對你不多加贅言了。倒是可以把我留給你的東西說一說。”


    徐寧本來還想繼續追問曾經那個自己的計劃,可是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喝了口酒將自己的話咽下去,等著聽阿赫瑪爾黃金夢鄉的事情。


    “賽共,其實在你第二次來這裏尋我的時候,我就想要殺了你了。”


    徐寧一口酒沒來得及咽下去,差點嗆到。


    迴想起自己在赤王陵幻境裏見到這個家夥的時候,他的樣子確實有點不正常。


    不過阿赫瑪爾這句話也就是感慨了一句,接下來說道:“或許第一次我和娜布就不該見你,讓你說出你帶來的消息。”


    “嗬,奇怪的世界,可笑的終局,可憐可歎的命運。這一切我本來都是不信的……”阿赫瑪爾盯著徐寧說道:“可是娜布卻告訴我所有的都是真的,並為我揭示了那個未來。”


    “就因為你帶來的消息,導致娜布永遠地離開了我,所以我其實一直都想殺了你的。”


    徐寧被阿赫瑪爾話語中蘊含的殺意驚到了。


    感覺又替前身背了好大一口鍋啊!


    一條魔神的命債啊,自己怎麽還……不是,話說自己從什麽時候,變成了酒神的專屬背鍋俠了?


    “若非在娜布展示給我的未來裏,我看到了我們還有新的可能,隻怕我早就去璃月找你拚命了。”


    阿赫瑪爾歪了歪頭,像是在迴憶一樣。


    “我說過,我不會用你的計劃。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在須彌大地上重現了天理的統治。”


    “一樣的權力架構,一樣的運作方式,我觀察著天理運作的模式,想要從中找到天理的破綻……”


    “我做了各種嚐試,甚至都準備動用類似天釘的神罰來毀滅我下屬的國家……”


    徐寧沒想到赤王竟然做到了這一地步,難怪自己在陵墓的壁畫上看到赤王的權力架構,幾乎是現存提瓦特勢力的翻版。


    “不過最後沒能發動神罰,我還是從你們璃月的一個成語中獲得了智慧。”


    徐寧忍不住開口問道:“是什麽成語?”


    阿赫瑪爾用手指敲著王座,緩緩地道:“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


    徐寧複述著這個熟悉的成語,在思索著所謂的“薪材”到底為何物的時候,突然有點疑惑。


    自己這一世似乎也在什麽地方聽誰說過類似“薪材”的說法,不過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是什麽力量在支撐著這個世界?”


    阿赫瑪爾冷笑道:“神之眼,多麽慷慨的賜予,將神的力量讓渡給普通的凡人,收迴的又是什麽代價?你見過失去神之眼的人類是什麽樣子的嗎?”


    徐寧當然見過。


    當年影在稻妻期望建立一個永恆不變的世代,發布了眼狩令,幾乎將整個稻妻的神之眼收繳一空。


    而自己也確實見過幾個失去了神之眼的人。


    神之眼獲得的條件是一個人最強烈的願望,源自靈魂深處最真摯的情感。


    失去了神之眼之後,那幾個人幾乎失去了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渴望、羈絆、情感和記憶。


    雖然最後拿迴了神之眼後,他們失去的記憶又迴來了,但是這分明昭示了獲得神之眼的代價。


    阿赫瑪爾一看徐寧的眼神,就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說什麽。


    “人們最深刻的情感和迴憶,就是這個烘爐裏的薪材,一代一代源源不斷地支撐著這個世界的運行。”


    “而運載、匯聚這些薪材的載體則是……”


    徐寧脫口而出,“地脈!”


    阿赫瑪爾點頭,“正是地脈。”


    徐寧猝然而驚,“沒錯,地脈!你創造的黃金夢鄉——所有沙之民最終的歸宿。”


    “你想要用黃金夢鄉把所有沙之民的靈魂、記憶、情感,全部納入其中,不讓他們重新進入地脈的輪迴中去,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把提瓦特世界的薪材從爐子裏抽出來……”


    “……然後,給我?”


    阿赫瑪爾緩慢而嚴肅地點了點頭,“就是這樣,這就是我留給你的最重要的東西之一。”


    徐寧苦笑,問題這麽嚴重的東西……竟然還是之一嗎?


    現在感覺自己越來越不敢去觸碰前身的那些記憶了,那個瘋狂的家夥到底在幹什麽啊?


    這已經是和至冬的那位女皇一樣,對著上麵的那位天理豎起了反旗了吧?


    “我的時間不多,不可能和你這樣無止境地聊下去。等我消失之後,黃金夢鄉的歸屬權將會轉移到你的手上,你還有什麽想要問的?”


    阿赫瑪爾的眼神中再次泛起了哀思,徐寧這次看到了,他心中突然泛起了明悟。


    第二次拜訪赤王的時候,花神就已經不在了吧!


    難怪一向不離的兩人,在那個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孤獨地看著利露帕爾跳舞。


    隻是不知道他有讓利露帕爾變化成花神的樣子起舞過嗎?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哲伯萊勒根本就不必犧牲了,話說我拿到了黃金夢鄉的歸屬權之後,可以選擇將其中的某人釋放出去,讓他重新複活嗎?”


    徐寧忍不住問道。


    阿赫瑪爾搖了搖頭,不過卻又開口。


    “想要複活黃金夢鄉裏的人,倒也不是不可能,等你學會了生孩子之後,自然就可以了。”


    徐寧震驚:“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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