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的聲音,把外麵正在“敘舊”幾人的情緒瞬間都給打斷了。


    薩梅爾更是一下子連話語都變得不連貫了,甚至都差點忘記了自己十數年來日夜醞釀的“複仇”台詞說到了哪一句。


    “哼,礙事的異國商人!哲伯萊勒,讓我的人先把他們幹掉,再慢慢算清我們的舊賬……”


    先幹掉我們?


    徐寧和貝利爾無語地對視了一眼。


    而薩梅爾身後的一眾人聽到了他的話語,頓時就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撥人。


    一撥人是愚人眾的戰士們,早就從雷錘隊長口中知道了徐寧的身份,嘴角都是顯露著嘲弄的笑容,緩緩向著後方的藏鏡仕女身邊聚過去,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而“無知且勇猛”的鍍金旅團成員們,卻都是提著各自的武器,向著徐寧兩人圍去。


    哲伯萊勒雖然對徐寧的身份不是太了解,但是這幾日相處下來,盡管徐寧基本上都沒主動出過手,可是他身上那種隱隱顯露出的威壓,卻是偶爾也會讓自己感到心驚肉跳。


    無論是自己也好,薩梅爾也好,對上他,隻怕都是沒有半點勝算的。


    哲伯萊勒見薩梅爾竟然不知死活地撩撥上了徐寧,也不阻攔,“薩梅爾,你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做錯事,可是你始終認為自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本以為這些年你會有些長進的,看來我還是想錯了。”


    薩梅爾冷笑,“哲伯萊勒,莫要忘記,你口中所謂的‘錯事’,可一直都是我們兩個在做的。”


    “不過你卻背叛了我們的夙願,帶著關鍵的鑰匙逃離了……”


    婕德沒忍住問了一句,“什麽鑰匙?”


    薩梅爾把目光從哲伯萊勒的身上移開,轉向了婕德。


    “很可惜,小婕德,雖然他是帶著你逃脫的,但是你卻並不是那枚鑰匙,而是一塊關鍵的石板……”


    “石板?”


    徐寧聽到這個詞,從薩梅爾身後轉出來,摸出那塊赤沙石板晃了晃,“你說的是這塊嗎?”


    薩梅爾的目光一下子被石板給吸引住了。


    “就是它!哲伯萊勒,你竟然墮落至把這麽重要的東西給異國的商人……嗯?你怎麽還站在這裏,我的人……”


    薩梅爾突然驚覺自己發出殺掉徐寧的指令後,自己的人竟然就沒發出任何聲音。


    而徐寧現在安安穩穩地站在這裏,那自己的人……


    轉身一看,自己帶來的那些旅團的成員已經全數倒在了地上,個個臉色陀紅,一動也不動。


    不遠處說要和自己合作的愚人眾們,幾個端莊美麗的仕女正慢慢走進自己的鏡中,然後消失不見。


    一瞬間這個洞穴中似乎就剩下了自己孤家寡人一個。


    薩梅爾突地轉過頭,盯著徐寧緩緩問道:“你是什麽人?”


    徐寧喝了一口酒,笑道:“如你所說,是一個異國的商人嘛!”


    薩梅爾怨毒地瞪了徐寧一眼,轉頭看向哲伯萊勒。


    “很好,哲伯萊勒,沒想到你找了個這麽厲害的幫手。不過……請你記住,我就是寶庫裏的毒蛇,你身後的每一處陰影都可能有我的蹤跡……”


    薩梅爾向後微微退了一步,整個人似乎突然化為了一道陰影,融入到了洞穴的黑暗之中。


    婕德摸出短刃追前一步,可惜眼前卻早已失去了薩梅爾的蹤跡,“他要逃了……”


    徐寧哈哈笑了一聲,“沒事兒,他跑不掉的。”


    也就在說句話的空檔,不遠處陰影中突然毫無征兆地顯露出一道刀光。


    這道刀光就像是黑色夜空中驟然現出的一道雷光,突兀而炸裂,一道身影狼狽地被這一刀給趕迴來。


    被趕迴來的正是薩梅爾。


    再次出現的他,已經沒了剛才那副一切在握的淡定模樣。


    左臂上作為裝飾的兩道金環都被切斷了,不過也正是因為那兩道金環的阻擋,才讓他的左臂沒有被那炸裂的一刀給切下來。


    但盡管有金環保護,他的左臂上依舊被切出了長長的刀口,血流不止。


    不過也就薩梅爾自己清楚,剛才那一刀分明是奔著自己的脖頸去的。


    陰影中的那個家夥根本就沒準備把自己逼出來,而是實打實地想要自己的命。


    若不是倉促間決意犧牲左臂來保命,隻怕現在自己已經死在陰影之中了。


    徐寧笑著走上前,在黑影裏走出的一頂鬥笠上拍了拍。


    “雖然在這地下的空間裏,連風都變得沉悶無語,但是好在我還有這麽隻大寶貝,當著它的麵想逃?簡直就是個笑話!”


    從陰影裏出來的正是咬著忍刀的影狼丸。


    聽到徐寧的讚揚,它將口中咬著的刀甩到背上的刀鞘裏,對著薩梅爾“汪汪”叫了兩聲。


    “知道它說什麽嗎?”


    徐寧戲謔地說道:“它說請你記住,他就是寶庫裏的帥狗,不管你身前還是身後的陰影裏都可能有它的蹤跡,所以別想逃,不然它可不保證下一刀不把你劈成兩半。”


    薩梅爾冷冷地道:“它說了這麽長?”


    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從徐寧的酒葫蘆裏響起,“它說,‘跑,就死’!”


    徐寧點點頭,“我大致也算翻譯對了。”


    薩梅爾轉頭對著哲伯萊勒冷聲道:“既然落在你手裏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你不是一直想要替優菲那個女人複仇嗎?你可以動手了。”


    “優菲?優菲……欣迪?”提爾紮德的聲音響起,似乎對出現的這個名字十分震驚。


    哲伯萊勒聽到這個名字,一直剛硬的臉龐線條似乎也變得柔軟了些,他看了一眼婕德道:“薩梅爾,若是殺了你就能換迴優菲的生命,我早就十次、百次的將你斬殺了。”


    “舍棄不了仇恨的人是無法將女兒撫養長大的,而且現在你是徐寧的俘虜,我也沒有資格代替他審判你的罪行。”


    薩梅爾又轉頭看向徐寧。


    徐寧拔掉葫蘆上的塞子喝了口酒,指了指前麵,“我們接著往前探索吧,順便說說你們的恩怨情仇吧,我想婕德似乎也很想知道吧?或者傻妹兒也可以不時做個補充……”


    婕德看著自己的老爹用力點了點頭。


    隊伍裏加入了奇怪的成員,但是行進的速度卻也沒慢下來。


    有影狼丸的鼻子和刀在,薩梅爾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從徐寧這裏逃脫,幹脆老老實實地待在哲伯萊勒的身邊。


    徐寧也從兩人的講述中,知道了他們原本的旅團名字叫做“圖特摩斯”,除了做一些沙漠裏的傭兵團常幹的勾當維持生計,最大的願望就是破解赤王的謎題,找到當年阿赫瑪爾留下的無上珍貴的寶藏——黃金夢鄉。


    “黃金夢鄉?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徐寧發現在這兩人的敘述中,“黃金夢鄉”這個詞語在反複的被提及。


    似乎無論是圖特摩斯,還是當年進入沙漠考古的優菲欣迪,都是為了尋找這個看似虛無縹緲的概念而來的。


    “那是屬於沙海的王者與沙之民的黃金歲月。王將借智慧將黃金的往日複現,以無垠的神力停下時間的流沙。流浪的沙子將會流入黃金的夢鄉,在那裏不再有哀愁與別離……”


    “得得得,”徐寧一伸手打斷了薩梅爾的狂熱描繪,“別念稿子了,說點實在的,就這個夢鄉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你們怎麽看到、聽到、得到?”


    薩梅爾怒道:“這是黃金的願景,是阿赫瑪爾的終極謎題,也是終極寶藏,我們隻要找到它,它自然會告訴我們它是什麽!”


    徐寧失笑道:“甚至都不用問它是什麽?哪怕會要了你的命你也要去找它?”


    薩梅爾神色略顯癲狂,冷笑道:“那是自然,這是每一個沙之民的願望。”


    徐寧不能理解地搖搖頭,“好啊,到時候見到了,你第一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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