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什麽聖殿,看起來真的好殘破啊!”


    婕德踢飛了攔在路上的一塊小石頭,打量著四處透風的建築。


    聖殿的上方已經整個塌下來了,呃,或者說原本就沒有穹頂?


    徐寧提著酒葫蘆邊喝邊走,順便觀察著這裏麵有沒有什麽異常的信息。


    “在古老的傳說裏,赤王的臣民們就是穿越舍身步道,然後在這裏舉行儀式,讚美他們的王。”


    提爾紮德的聲音從葫蘆裏響起,就像是幾人行動的旁白一般。


    婕德再次迴過頭盯著徐寧喝酒的動作,“你這樣搖來搖去,大學者先生在裏麵不會覺得很暈嗎?”


    徐寧失笑,“不會的,前麵又是門了,看樣子這邊沒有太明顯的機關痕跡,可能還需要奔奔來開門……”


    果不其然,在眾人都還沒察覺的情況下,奔奔已經緩緩浮到門邊,隨著身上的光紋閃爍,門上也出現了同樣的熒藍色紋路,然後緩緩地打開了。


    徐寧沒去看拉著奔奔跳舞的婕德,而是看著門內傾斜向下的一道石階,忍不住在心裏暗暗吐槽。


    “不是吧,又是像剛才的那種地下迷宮嗎?這赤王什麽毛病!不管原本這陵墓是被黃沙掩埋到了地下,還是本就被建成了這樣,這個家夥找的設計師一定是個很陰間的家夥。”


    其後的路程完全印證了徐寧的猜測。


    七繞八拐、忽上忽下,各種沙漏機關,火種機關,來去往複地開啟門,門,門,都是門。


    簡直比晴之介當年在式大將裏設置的迷宮更讓人絕望。


    若不是哲伯萊勒似乎對於道路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總是能迅速找到正確的路徑,徐寧就準備招唿出岩元素的分身,向著正前方溶出一條直通深處的岩洞了。


    “我現在看見門,就想吐,嘔唔!”


    徐寧和婕德父女一起站在一方類似電梯的鬥室中,貝利爾站在他的身後,輕輕拍著徐寧的後背,借此緩解他的嘔吐感。


    婕德有些擔心地看著徐寧,“我覺得你這完全是喝多了鬧得吧,還有啊,你千萬不要在這裏吐啊,我們誰都躲不開,馬上就沉到最底了,到時你出去再吐吧。”


    徐寧吃力地擺擺手,示意自己還抗的住,心裏卻是瘋狂壓製著拆遷的念頭。


    好在這個鬥室下行沒多久,就露出一個新的房間。


    和其他單調的鬥室不同,這裏卻是在正前方的牆上描繪了一幅巨大的壁畫。


    正中的最上方,是一枚像是眼睛又像是太陽的圖案,放射出無數光線,籠罩在無數或大或小的人像上。


    “嗬嗬,還真是符合曆史傳說中赤王的形象呢!”


    提爾紮德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把自己比作太陽,其下設立七柱,建立起由上至下的權力之塔,以至高的權力將臣民都納於視線之下,令人顫栗的恐怖君王。”


    正拿著葫蘆漱口的徐寧聽到提爾紮德這句話頓時一呆。


    我勒個去,要不是你提到了赤王,我差點以為你在說天上那位呢!


    高居天空島,其下設立魔神七執政,建立由上至下的管理體係,將整個提瓦特納於天理的視線之下,那隻眼睛,就是神之眼。


    婕德走上來仔細看了幾眼壁畫,叉著腰對著徐寧的葫蘆反駁道:“我覺得這樣好像也挺不錯的啊,萬物平和,大家都各自當好自己的角色,一切井然有序。”


    徐寧饒有興趣地看著婕德和葫蘆裏的提爾紮德辯論。


    據他所知,至冬的那位女皇似乎已經半公開地舉起了反對天理的大旗,且不知那位冰神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但是在她的眼中,天空島中的那位隻怕就像是提爾紮德眼中的赤王一樣吧。


    而婕德的想法,卻似乎更符合其他國家裏人們的想法。


    那就是現在的生活,其實還是挺不錯的,魔神戰爭沒了,黑潮也沒了,難得有這麽安定的盛世,可以隨心所欲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是被天理統治著又有什麽差錯嗎。


    可是啊,這位似乎是在模仿天理作為的赤王,又是怎麽想的呢?


    徐寧走前一步,抬頭看著壁畫正上方的那枚眼睛,然後就感覺那隻巨大的眼睛漸漸幻化成了一個俊俏的麵容,而其下七柱的人像,則變成了七根頂著各種麵具的石柱。


    “阿蒙,你搞這麽多野獸的麵具做什麽?你這是嫌赤王的名號不夠駭人,想改行做獸王了?”


    徐寧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走上前去,隨手從一個石柱上抓起一個鱷魚頭的麵具。


    “這個算是什麽名號,鱷之王?”


    徐寧摸了摸這個真鱷魚皮的手感,又看了看上方笑眯眯的年輕人。


    “我上次說的事情,你說考慮一下,結果就給我考慮了個這?學那位一樣,搞個小提瓦特出來?這是花兒教你的?”


    叫做阿蒙的年輕人笑了,“娜布才不會這麽無聊,是我想的。”


    徐寧感覺到自己撇了撇嘴,你也知道自己這麽玩很無聊?


    “你和我說這一切都是錯的,可是我又怎麽知道你是對的?”阿蒙撫著下巴笑道:“不過想驗證倒是很簡單,我和那位一樣,以同樣的方式統治這一方臣民,若是他們感到滿足歡樂,那麽自然就是那位對了;若是他們最後會反對我,那麽自然證明那位錯了。”


    “到了那時,我再考慮你的那些荒唐提議好了。”


    徐寧歎了口氣,將自己手中的鱷魚頭麵具按在了一隻大尖嘴麵具頭上。


    “我看你小子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位下達的旨意你沒收到嗎?馬上就要天下大亂了,你和花兒她們早晚也會受到殃及……”


    阿蒙哈哈笑了起來。


    “我們三個隻要一心,在這須彌之地,王權共享,誰又能管住我們,誰又敢來觸我們的黴頭,你總不會帶著流霞來跟我們動手吧?”


    徐寧再次看了一眼這個傻小子,歎了口氣轉身。


    “得了,你們就繼續沉浸在這虛假的歡愉裏吧,隻要哪天醒來不要哭鼻子就好了,我走了,迴老家勸勸那個老頭子,雖然跟你這裏一樣我也不抱什麽希望就是了。”


    阿蒙在身後哂笑道:“我看你就是無謂的心操的太多了,去找個肯和你雙修的女伴兒就好了,不過連跟你朝夕相處的流霞都看不上你,估計能看上你的還沒生出來呢,哈哈。”


    徐寧大怒,“找女伴兒?跟你一樣腳踏兩隻船?我呸,你還有臉炫耀?恬不知恥!”


    阿蒙羞惱地大叫,“你胡說什麽?誰踏兩隻船?我……我心裏隻有……隻有……”


    “喲,不知道該說哪個名字?還是連一個都沒確定下來?不管哪一種,你都有夠矬的!”


    徐寧哈哈大笑著走出去了。


    眼前有若水波一般的紋路漸漸平複,徐寧感到剛才溢出的意識正在漸漸迴到自己的身體裏。


    不過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個叫做阿蒙的叫囂。


    “……再也不要讓那個混蛋進我房間了,把這房子給我改改,每條直道都給我多開出兩個門來,每個房間都至少要有三條迴廊,每個接口處都給我裝個門上去,那個混蛋最怕這個了,下次來讓他吐死在我們家門口!”


    徐寧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破口大罵的情緒,不住安慰自己,“如果鍋是自己的,那麽生氣的就不該是自己。”


    不過內心總歸是憋著一股邪火,忍不住“嗬退”了一口,在壁畫上吐了一口,對當年那個赤王狠狠地鄙視了一把。


    “額,徐寧,你把壁畫給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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