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沒用的哲伯萊勒,我們才出發了多久,嗚嗚嗚……”


    一眾人看著提爾紮德這個沒出息的樣子,都是默默地向著一旁挪開了幾步,不再理會這個百多斤的哭爹孩子,自顧自地聊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塞琉斯是哪一隻,”婕德開口解釋道:“但是所有的馱獸都安然無恙,它們皮糙肉厚的,可比提爾紮德的身體結實的多,摔下來一點事兒都沒有。”


    聽到這次委托的主要目標都安然無恙,派蒙頓時笑的眯起了眼睛。


    說好的三倍報酬,至少有兩倍已經穩了,小白毛已經忍不住幻想起摩拉清脆可人的響聲了。


    徐寧卻是在觀察著麵前有著小麥色健康肌膚的女孩兒婕德。


    須彌沙海特有的氣候條件,使得這裏女孩子的衣著分外顯得清涼,婕德自然也不例外。


    徐寧敏銳地觀察到,婕德露出的肩、臂、腰、腿各處,每一處都是勻稱與美麗兼有,非但沒有半絲贅肉,行動之間反而顯露出極強的力感韻律,就像是那光潔柔嫩的肌膚下,有著不一樣的爆炸力量隱藏著一般。


    遙遙望了不遠處那個站姿如同標槍的男子一眼,如果這個女孩兒是他的父親一手教導出來的,那麽僅僅就憑這兩個人就敢說是最強的傭兵團,隻怕在這個沙漠中也確實實至名歸。


    徐寧在觀察著婕德,婕德此刻也是饒有興趣地在觀察著徐寧……身邊的貝利爾。


    在大漠沙海中婕德從來都還沒有見過如此白皙美麗的女孩子,讓人一眼看到就想輕輕地捧在手心中柔柔地愛撫。


    “這位姐姐也是和小派蒙一樣,是大名鼎鼎的冒險家嗎?我叫做婕德,你叫做什麽啊?”


    習慣於讓徐寧和空出頭解決各種事情的貝利爾,倒是沒想到這個女孩兒一上來就找到自己搭話。


    微微頷首開口道:“貝利爾。”


    得到迴應的婕德欣喜地上前一步,“能成為冒險家一定有很多特殊的技能吧?姐姐背著的匣子裏裝的是武器嗎?”


    看這小姑娘似乎對於搭訕貝利爾有著莫大的熱情,徐寧不得不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追問。


    “那個,不如還是先說說當下的境遇吧,你們是怎麽從上麵掉下來的?已經在這裏逗留幾日了?”


    婕德像是剛剛才看到徐寧的樣子,瞥了一眼他便又把目光轉迴到貝利爾那裏去了,口中倒是沒忘記迴答道:“哦,也就才一天左右。而且沙漠也真是不可思議,明明在路上走的好好的,突然就陷下來了,不過我和老爹探查過了,有個地方看起來像是個古遺跡,如果能找到入口的話,可能會有出去的路。”


    徐寧走到陷坑的正中部,向著天空上望去。


    天色已經漸漸昏沉,但是風沙卻是緩緩消停了。


    徐寧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個陷坑的四周都是堅硬的山石,也隻有最頂部的沙層還有流沙從四周流下。


    自己等人所在的陷坑位置,距離阿如村還是比較近的,更貼近於雨林的邊緣處,照說不該如大漠中央處一般,出現這麽大的流沙堆,除非這裏的地下在很久以前作為其他的工程用途,被開鑿過一次。


    婕德說他們發現了古遺跡的存在,看來正好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提爾紮德看樣子還得有一會兒才能冷靜下來,不如婕德您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個受傷的人吧,若是他沒有大礙的話,我們今晚就能帶你們離開這裏。”


    婕德被徐寧的話小小地震驚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是用你們下來時張開的那個風之翼嗎?我聽納赫蒂加爾說過,可以趁著風飛翔的寶貝,不過馱獸可帶不上去。”


    派蒙得意地一揚手,“無妨,我們可是有壺的人。”


    婕德把徐寧幾個人帶到納赫蒂加爾的帳篷前,然後便挨挨湊湊地挪到貝利爾身邊,“那個壺,姐姐你也有嗎?”


    徐寧彎腰查看了一下傷者的情況,腰腿處有些紅腫,應該是掉落時在堅硬的石壁上刮擦了幾下,至於出現的略微中暑症狀,倒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徐寧給他倒了兩碗“千風”喝下去,納赫蒂加爾舒坦地長長歎了口氣。


    “真是謝謝你啦,這酒讓我感覺渾身舒泰不說,一瞬間甚至都讓我想起故鄉的蒲公英了。”


    納赫蒂加爾坐起身,揉了揉還有些痛的膝蓋,看了眼帳篷外麵,慶幸地道:“好在塞琉斯沒出什麽事,不然迴去博尼法茲能在我麵前哭上一整天。”


    徐寧無語地搖搖頭,對於那個蒙德人對塞琉斯型馱獸的異樣情感實在覺得難以理解。


    既然這些人都沒什麽大礙,徐寧重新迴到了提爾紮德的身邊。


    從剛才大家一起拋下他走開後,提爾紮德便停止了哭嚎,抱著膝蓋小心翼翼地盯著眾人的方向,似乎生怕大家把他一個人留下離開似的。


    這時見徐寧走過來,他立即便開口說道:“你們剛才說是接了那個奸商的委托來的吧,我的委托你接不接?我願意出高價雇傭你,隻要你能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徐寧也不管地麵上的沙塵,徑直在提爾紮德的身邊坐了下來,“準備迴去了?你雇傭的那個小姑娘說他們在這裏找到了古遺跡,說不定赤王的陵墓就在我們身邊,不打算進去考個古拿到第一手資料再走?”


    提爾紮德遲疑地搖搖頭,“不了吧,我其實是個室內派學者,我的工作就是在室內閱讀文獻,像這種和靠不住的人一起進入遺跡探險,這種會丟掉性命的事我絕對不想再做了。”


    徐寧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室內派?那你前幾日又是為什麽雇傭了他們到這裏來?”


    聽到這句問話提爾紮德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去。


    “還不是被學院的選題給逼得。”


    提爾紮德苦笑道:“都說什麽學術要有獨創性,可是能想到的課題早就被無數的前輩們占據並且研究的很透徹了,根本沒有什麽學術的空白等著我去填補,隻有這個‘赤沙石板’的項目……”


    徐寧心念一動,開口問道:“赤沙石板?”


    提爾紮德從懷裏掏出一塊書頁大小的金字塔形石板來。


    石板製作的很精致,但是邊緣處的粗糲也顯出它在歲月的長河中經受了無數時光的摧殘。


    石板的正麵有著一些凹下去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文字或者意義難明的符號。


    這就是赤王陵的機關鑰匙?


    提爾紮德見徐寧看的認真,自嘲地笑笑:“其實,就連這個‘赤沙石板’也不是我自己開發的項目課題,這是我家族裏的一位親戚的研究項目,她據說是一位前途無量的青年學者,卻在某天拋下了家族,和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小子私奔了。”


    “留下了這塊石板和跟它相關的課題,也就我沒什麽能力構建新理論,就想帶著它來實地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點材料搞篇論文出來。”


    徐寧喝了一口酒,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關於赤王的材料?”


    “是啊,雖然關於赤王,學術界早就有‘自取滅亡的暴君’這個定論了,或許我那個親戚就是覺得研究這個課題沒有價值才丟下它離開的吧,也就我拿這個當寶貝,很好笑吧……”


    對於教令院的論文、課題什麽的,徐寧是半點不通,畢竟前世的畢業論文都是靠複製粘貼輕鬆搞定的,沒遇見過這麽苦大仇深的玩法,對於提爾紮德這種自艾自憐自暴自棄的情緒實在很難理解。


    不過卻有另一個聲音開口了。


    “如果你對赤王的認識也就僅止於此的話,最好直接放棄學術這條道路吧,畢竟可以預見,你不會有半點成果的。”


    徐寧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發現出聲的竟然是不遠處那個站的筆直的男人。


    提爾紮德轉頭看到是婕德的父親說的話,頓時怒氣上湧。


    “哲伯萊勒?這兩天的帳還沒跟你算呢!而且你、你不過是個拿錢辦事的傭兵,甚至都沒正經做過學術研究,憑什麽對我的學術說三道四?”


    哲伯萊勒臉上堅毅的線條,甚至都沒有因為提爾紮德的指責有半絲波動的痕跡,依舊用著無比平穩的聲線說道:“我隻是希望你知道,赤王的秘密,從不會輕易展露給凡人。隻是憑著道聽途說、人雲亦雲來判定赤王的功績,不應該是一個做學術的人應有的嚴謹態度。”


    說完哲伯萊勒平靜地轉身向著自己女兒走去,那邊婕德似乎說動了派蒙和貝利爾一起去探索那個古遺跡的入口。


    徐寧看了一眼哲伯萊勒的背影,轉頭對著一臉驚愕無言以對的提爾紮德笑道:“雖然不可否認他說的極有道理,但是這番話無論怎麽聽,都不像是一個常年混跡於傭兵生活的人說的吧,倒像是你們教令院那些學者的口吻。”


    經徐寧一提醒,提爾紮德也醒悟過來了,伸手一拍腿憤憤地站了起來。


    “正是,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一番話,拿來教訓我。”


    不過提爾紮德盡管生氣,卻也不敢追上去找自己雇的傭兵理論。


    徐寧再次灌了一口酒,站起身來,向著婕德等人的方向走了兩步,迴頭問道:“我想跟他們一起去看看那個什麽古遺跡,反正你也準備放棄這次考古了,你就去和納赫蒂加爾還有馱獸一起待著吧,萬一有個什麽事也好有個照應,我們若是找到了路,會迴來接你們的。”


    有個照應?和那個瘸腿的病號?加上一堆隻能當食物和苦力的馱獸?


    提爾紮德趕忙小跑兩步追上徐寧,“說到探索古遺跡,怎麽能少了我這個教令院的學者呢,不過要我過去的話,你可得全程保護好我,薪酬好商量……”


    兩人走過去的時候,一眾人正站在一麵巨大的石牆麵前。


    石牆由完整的巨大石塊築成,每塊石頭都有一人多高,真不知道當年是怎麽建造起來的。


    石牆正中有著一塊巨大的金字塔型構造,徐寧一看這個形狀就想起提爾紮德懷中的那塊石板,兩者除了大小之外,形狀花紋幾乎是半點不差。


    “學者大人改變心意想要進行探索了?那你可得大顯一下身手,畢竟這是屬於你的專門領域了吧?”


    婕德看到徐寧竟然把一個不哭不鬧的提爾紮德帶了過來,忍不住嘻嘻笑著調侃了大學者一句。


    提爾紮德臉上微微有些漲紅,嘴硬道:“那、那是當然!不過是開門這種小事……”


    打了個眼色,示意徐寧最好跟緊著自己一些,提爾紮德向前走了幾步。


    也就這短短的幾步,眾人瞬間都聽到了麵前的遺跡裏發出了一陣急促的機關響聲。


    石牆兩側的石台上轟地燃起兩團紅焰,照亮了已經逐漸變得昏暗的陷坑。


    而在被嚇得麵色煞白的提爾紮德麵前,一方機關石台正在緩緩升起。


    當石台停穩後,上麵光華閃爍了一下,整座石牆上的金字塔型石壁突然分裂成三塊縮進了牆體之中,一個三角形的門戶洞開在眾人麵前。


    這無疑大出了眾人的意料。


    “門真的打開了!”


    “學者大人很厲害嘛!”


    不過站在提爾紮德身側的徐寧,卻是清楚地看到,提爾紮德整個人根本什麽都沒做,出現響動的一瞬,他整個人就僵在原地不能動彈了。


    不過倒是他的懷裏,分明和石台機關一樣,同時發出了明亮的光華。


    “如果剛才不是我眼花的話,你的衣服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發光了。”


    徐寧對著驚魂甫定的提爾紮德提醒了一聲,提爾紮德頓時手忙腳亂地把石板從懷裏掏了出來。


    石板確實亮了起來。


    “沒想到,沒想到……”提爾紮德看著上麵亮起的奇怪字符喃喃不清地說著。


    徐寧伸出一根手指撓了撓麵頰,笑道:“沒想到你的這個赤沙石板,真的跟赤王陵有關,看樣子還是進出赤王陵的關鍵東西。”


    “現在迴頭想想,或許正是這陷坑下麵的遺跡感應到了它的到來,這才出現了某種變化,使得入口這裏的流沙塌陷,才把你們掉了下來。”


    提爾紮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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