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仔仔細細地將正機之神的整個機體都清洗了一遍,這才注意到納西妲正在看著地麵上橫流的髒水發呆。


    “實在是對不住,收受禮物的那位實在太挑剔,一不小心就會觸犯到什麽忌諱,所以我想洗一下至少不會讓她挑出什麽毛病。至於這裏的水,周圍是有排水孔的,等我把機甲收入洞天,我就把這裏全部衝上一遍,保證幹幹淨淨。”


    納西妲抬起清澈的翠綠眼眸盯著徐寧看了一眼,確認這個家夥對於自己手中擁有的寶物絲毫沒有認知。


    “無所謂的,還是不要浪費……這裏我會安排人打掃的,你還是先收了機甲,我們也該迴去看看散兵了。”


    徐寧敲敲葫蘆喚出青衣,兩人嘀嘀咕咕地選定了酒泉正對麵廂房後麵的空地。


    洞天裏大多是愛酒之人,許多建築和布置都是毗鄰酒泉而設,那裏離酒泉最遠,也就申鶴愛那裏清淨常在那附近打坐,被溫迪嫌棄的阿吉也時常陪著她呆在那裏。


    青衣本來是想在那裏建個小亭子給申鶴,再種上幾叢修竹,不過現在有了這個大家夥,也隻能先把它放在那裏了。


    “占了申鶴和阿吉的地方啊……”


    徐寧摸著下巴,“要不放進去的時候,你就將它擺成盤膝而坐,雙手結印的姿態,這樣以後申鶴可以直接在它的手心打坐,阿吉也有個可以攀爬的好玩具了。”


    兩人說幹就幹,和申鶴打了個招唿,徐寧和申鶴兩人各自托住正機之神一邊,和青衣在裏麵配合,一瞬間就將正機之神轉移到了洞天之內。


    青衣還頗有惡趣味的將它擺成了跌迦坐,一手支頭狀似假寐,另一手掌心朝上隨意置於膝上,作為申鶴日常打坐練功之處。


    一直跟隨著申鶴的小青鳥,從剛才出來就已經是不住地拍打著翅膀想要飛過去了,不過由於徐寧在場,小青鳥尚且能端著矜持。


    徐寧剛一出去,小青鳥立即便化身為那位風姿卓絕的留雲借風真君,撲到機甲之上四處打量了起來。


    “造機關人又不是造靶子,搞這麽大讓人圍著圈踢嘛,浪費這麽多好材料……”


    “供能係統單一就算了,還使用這麽幼稚的導線,也對,連個符籙都不懂的野蠻人……”


    “毫無打擊感的攻擊方式,也難怪徐寧拎著溫迪都能破了它……”


    留雲借風真君毫不留情地批判著大家夥的一切,渾然不顧某個正在湊熱鬧的某神。


    “喂喂,都說了那是徐寧在做夢了,我絕不會再被他拎著甩來甩去了。”


    溫迪端著酒碗大聲抗議著,可是他的目光卻似乎透過塵隱葫蘆裏一塵不染的晴空看向了外麵的世界。


    徐寧和納西妲已經重新迴到了淨善宮。


    散兵依舊是單手扶額苦苦地硬撐著,不過看他的情況,相較剛才的樣子應該已經能適應痛苦了。


    “想要動搖這個世界的意誌,看樣子真的很難。”


    徐寧看著散兵的樣子,有感而發。


    納西妲認真地迴答道:“除非有將整個世界打碎的覺悟,否則單憑一廂情願的犧牲和毀滅,根本無法讓這個世界隨你而動。”


    徐寧瞥了一眼納西妲,看她全神貫注地盯著散兵,一時倒是有些分不清剛才這句話究竟是對著散兵說的,還是在提點自己。


    散兵也在此刻緩緩睜開了眼睛,隨著他的目光逐漸對焦,他也看清了麵前所站著的兩個人的樣子。


    “感謝你將我的記憶還給我,小吉祥草王大人。還有我的這位便宜老爹,你這一臉釋然的表情是怎麽迴事?是覺得我恢複了記憶之後,會跟草神大人離開嗎?別想那美事了,你的酒我還沒喝夠呢,哈哈!”


    這一句話頓時震驚了葫蘆內外所有的人。


    徐寧驚訝地和納西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記憶沒給錯吧?”這是徐寧的眼神。


    “這怎麽能給錯?我親自看過的!”納西妲眼神迴複,“難道我看錯了,散兵原來會是這麽豁達的一個人嗎?”


    “豁達個屁啊,他真能豁達,還能把幾百年過成這個熊樣子。”


    徐寧瞪著散兵,依舊是滿臉地不可思議,正想對散兵說些什麽,突然身邊白光一閃,派蒙“哇哇”哭著衝了出來,一頭頂進空的懷裏,“我把零花錢全部輸掉了,一點也不剩了,空,賭博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空莫名其妙地把派蒙從懷裏撕吧出來,“你在裏麵和誰賭什麽了?”


    “和青衣……”派蒙抽抽搭搭地說道:“……賭散兵不會認賊作父一賠一百,我押了他會手刃徐寧和忍辱負重……三十萬摩拉都輸掉了,嗚嗚散兵你真是太奇怪了……”


    徐寧滿頭黑線,合著我洞天裏麵真的沒什麽好玩的東西了吧!


    “青衣,你給我出來!”


    徐寧把青衣從塵隱葫蘆裏喊了出來,吼道:“誰讓你在裏麵開賭盤的,還拿這種事情賭,你真是越來越欠收拾了,把騙來的摩拉還給小派蒙。”


    青衣大怒,“什麽叫騙來的?願賭服輸好不好!你都不知道讓這個家夥吃點虧能有多難,我好容易才占一次上風……”


    徐寧見這個小蛇蛇把手裏那幾個不值錢的摩拉攥得緊緊的,似乎是贏了多大一場仗似的,看樣子是不肯“吐”還給派蒙了,隻能自己去箱子那裏抓了一大把塞到派蒙懷裏,這才讓小家夥破涕為笑。


    哄好了派蒙,又把青衣趕迴洞天思過,徐寧這才轉頭對著散兵,說出了剛才沒能說出的話。


    “你看,就連派蒙都不肯相信你拿迴了記憶之後,可以對以往發生的事情無動於衷,你怎麽說?”


    散兵一笑,“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隻不過在漫長的迴憶裏,我看到了無數的自己,無論是自憐自傷的自己,懦弱逃避的自己,憤世嫉俗的自己,狼狽痛苦的自己,狂妄又可笑的自己,其實每一個都是我,我根本無法逃避每一種可能,無論我想做什麽,最後都無可避免地會走上同樣的路,畢竟這是所有的我共同的選擇。”


    “與其逃避選擇,不如坦然接受,做一個真正的我。”


    散兵的話剛說完,一道風聲陡然在他的身周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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