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從須彌城酒館前的傳送錨點出來時,徐寧和空兩個人都還在嚴厲譴責著派蒙的“烏鴉嘴”行為。


    派蒙也是自知理虧,一路隻能撓著頭傻笑道歉,把頭都快撓禿了。


    從酒館前麵一現身,派蒙連忙轉移話題。


    “皮特他們在廣場的角落那裏,特地圈起了一片地方作為‘品夢一刻’的主會場,徐寧我帶你過去。”


    徐寧哪裏用得著她帶路,從剛才出來,他遠遠地就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什麽,估計那裏就是什麽“品夢一刻”的茶話會。


    三人還沒走到那裏,人堆裏第一時間就跑出一個人來,滿臉驚喜地對著派蒙招手道:“做夢專家,您可迴來啦!”


    徐寧失笑,“做夢專家,這什麽破名字?不過派蒙你能在這裏混出名頭也很了不得了。”


    派蒙自負地仰著頭,哼哼道:“那是當然,畢竟我可是有著非常豐富的做夢經驗的……皮特,我們不在的時候,你去尋找新的專家了嗎?”


    皮特苦笑道:“我們須彌亂局剛定,外國來的人還是不多。我照您的吩咐去求了璃月的那些酒商,可是他們現在和教令院做生意忙的不可開交,我們已經連續好幾天都隻能以交流會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了。”


    皮特挨挨湊湊地貼上來,低聲道:“還有,那些看起來很兇的家夥們,還有那個不太正常的家夥已經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了。”


    徐寧看到派蒙聽到這句話明顯一驚,然後斜眼偷覷了自己一眼,吭吭哧哧地對著皮特說了幾句,那個皮特頓時熱情洋溢地跑了過來。


    “原來是璃月的解夢大師啊!我真的謝謝您不遠千裏來幫助我們,我一定要把您的大名刻在品夢的招牌上……”


    徐寧連忙推開這個幾乎要抱上來的家夥,“等等等等,我先看看什麽情況再說。”


    皮特一手拽著徐寧的胳膊,仿佛生怕他跑了一樣,將徐寧推向一張寬大的椅子。


    “其實就是大家原本都沒做過什麽夢,現在突然會做夢了,有些特殊情況想跟您諮詢一下,您就負責解一下大家的疑惑就行。哎……你先別……”


    皮特剛讓徐寧坐在主位上,桌子對麵便坐下來了一個健壯的大胖子。


    皮特明顯不想讓胖子過來,不過卻抗不過那個家夥的體格,隻能作罷,站在一邊偷偷看著徐寧的反應。


    徐寧明顯是覺察出不對勁兒了,這個大家夥看著倒是粗豪異常,可是坐在那裏卻扭扭捏捏地像個沒出閣的大閨女,半晌憋得臉通紅,硬是沒吐出一個字兒來。


    “咳咳,你什麽毛病……呃,不是你想問什麽啊?”


    徐寧拿出前世小診所醫師的派頭來,對著大胖子問道。


    大胖子猶豫了半天,總算開口道:“我就是想問問,由於純粹思欲形成的夢境在遭受不間斷連續破壞後對精神造成的習慣性影響映射到現實世界中相同條件的行為上時會產生相同的結果嗎?如果想要矯正的話,該怎麽辦?”


    徐寧目瞪口呆地重複道:“什麽怎麽辦?”


    麻蛋啊,這才是學者之城的底蘊嗎?


    隨便出來個粗豪的大胖子都能拽出這麽專業的名詞讓人怎麽玩?


    不幹了!走人!


    徐寧伸手一按桌子就要抬腿走人,派蒙和皮特兩個家夥連忙從兩邊把他按住不讓起身。


    好歹派蒙已經和這個胖子聊過一次了,派蒙紅著臉以最快語速最簡潔語言給徐寧描述了一下他的問題。


    原來這個家夥和鄰居家的女兒兩情相悅許久,一直都沒敢表白,當他終於表白成功且打破最後一層阻礙時,卻竟然是在花神誕祭的夢境中……


    “哦吼吼吼,”徐寧有些猥瑣地笑道:“那這位仁兄不是有福氣了?白嫖無數次還不用擔負任何責任……”


    派蒙沒好氣地拍了徐寧一下讓他正經些,然後結結巴巴地道:“他……他他他很慘的,他說一到了關……關鍵時候,就會有人敲門,說什麽‘花神誕祭比大姐好玩多了’……雖然他記不清楚發生了多少次,但是那個聲音就像夢魘一樣一直纏繞著他,現在他終於和那個大姐在一起了,可是那個聲音卻好像如影隨形,不光在夢裏聽到,現實裏一到關……關鍵時候他就想起那句話,然然然後……”


    派蒙終於還是沒有勇氣說下去了。


    不過徐寧卻是完全聽懂了,一拍桌子對著胖子喝道:“自己不行就不行,你是故意來給小白毛講葷故事找刺激的變態吧,信不信我揍你?還‘花神誕祭比大姐好玩多了’,可不是好玩嗎?不過這句話我怎麽也跟在哪裏聽過似的……”


    徐寧也有點疑惑,自己在哪裏聽過這句話呢?


    正迴想著,卻見這個胖子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指著自己道:“你……你把剛才這句話大聲喊一遍試試!”


    夢境裏迪娜澤黛隔壁房間的那一對胖鴛鴦!


    徐寧突然醒悟過來,上下打量了胖子一眼,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這誤會的,穿上衣服我竟然沒認出來……別衝動,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打不過我。”


    胖子捏著拳頭喘了半天,在徐寧告訴他可以幫助他之後才頹然坐了下來。


    “你和胖大姐已經是兩口子了?了不起!從你們成親後成功了幾次?每次都能想起我?我去,你真是個變態,你老想我幹什麽……好好,我是變態,都怪我……”


    徐寧再次安撫了下胖子要暴走的情緒,說道:“你看是這麽個事兒。我呢,真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家住在哪裏,今天我可能會在這裏幫大家一天忙,明天可能就迴璃月了,所以我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有交集,這你完全可以放心不是嗎?現在趁我在這裏脫不開身,你現在迴家找大姐,想怎麽玩兒怎麽玩,一次把心障給破了,行不行?”


    胖子倏地站起身,“我現在就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徐寧讚賞道:“對頭,記著我在這裏啊,沒在你家門外,不要擔心我。”


    看大胖子歡天喜地的跑掉,皮特表示他雖然沒聽懂但是大受震撼。


    “大師竟然這麽厲害的,我去把那些家夥也叫來,他們在這裏我們都很不自在,大師把他們也打發了吧。”


    看著皮特跑去找派蒙口中那些“兇兇的人”,徐寧對著空笑道:“也不是很難嘛,就像情感諮詢一樣,安慰安慰他們就好了。”


    空幹笑了兩聲,如果大哥你不是始作俑者的話,這句話就分外有說服力了。


    “不過我記得也就鬧了他們三四次的樣子吧,怎麽這個家夥會記得這麽深刻?”


    “當時的夢境可不止三四次,總計有一百六十多次呢,你之所以感到隻有幾次,是因為那些無意義重複的夢境,我幫你刪掉了。”


    一個細小的聲音突然在徐寧的心底響起。


    徐寧驚訝地在心底迴複道:“納西妲,你也來這裏了?幹嘛不出來一起玩?”


    納西妲有點鬱悶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一出來他們就變得謹小慎微,連話都不敢多說的樣子。”


    徐寧在心底歎道:“這也算是受名聲所累啊,要不你還去上凱瑟琳的身子來玩吧,希望冒險家協會最近的事務不算太忙!”


    “上不了了,冒險家協會總部那邊似乎派人動了手腳,把我找到的後門給關上了。”


    徐寧心道這就愛莫能助了,“不過你多出來跑動跑動,大家對你越熟悉,距離感就會越少。當然,你要是想保持高高在上的權威和威嚴,那麽遠離人群才是正常。”


    “我手裏的事情快結束了,很快就會去找你們玩的。”


    納西妲再次說了一句話,然後聲音就消失了。


    徐寧迴過神,看到皮特正領著一群人向著這邊走過來。


    “我去,今兒怎麽了,都是冤家路窄啊。”


    徐寧一看為首的人,立即就從懷裏抽出一條黑色的蒙麵巾遮住了自己半邊臉,然後將塵隱葫蘆塞到了桌子下麵兩腿之間。


    為首之人一身鍍金旅團的常規裝束,天生的壞人臉,帶著些可以止兒啼的醜怪,和一副好像總是在生氣的嚴肅表情。


    不過在徐寧看來,他分明是有些畏畏縮縮的,目光飄忽,似乎一直在恐懼著什麽東西一樣。


    就連他身後帶著的小弟們也都和他是一個模樣,也是目光畏縮,神情萎靡。


    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徐大哥倉促蒙上的黑色蒙麵巾,又看了看這些人的狀態,突然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別管這些事兒怎麽出來的,徐大哥似乎都能治,大哥就是牛!


    這位鍍金旅團的老大在小弟的簇擁下走過來,周圍的人們下意識地讓開了路,並且都躲得遠遠的。


    他坐下第一句就對徐寧問道:“你為什麽蒙著臉?”


    徐寧淡定地反問道:“那你為什麽在害怕?”


    旅團老大臉色一黯,“因為我得病了,和兄弟們一起得的。”


    “哦?什麽病?”


    “我們害怕看到摞在一起的陶罐,害怕房子的影子,害怕做飯的火爐,甚至害怕須彌鏤空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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