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賢者阿紮爾伸手在巨大的辦公桌上一按,像一棵小樹一樣的機關從桌麵上升起。


    樹幹上鑲嵌著幾個罐裝知識,頂端則是一顆草神之眼的模樣。


    “這就是虛空的操作機關,教令院的指令就是從這裏下達的,向虛空錄入罐裝知識,也是從這裏進行的。”


    “這上麵鑲嵌的幾個罐裝知識,就是關於徐寧你……還有這位旅行者的相關資料。在虛空的運算之下,你們的行為都已經被預判,準確率至少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而且它還會根據目擊者的情報自行修正……”


    “啪”地一聲清脆地耳光響起,頓時打斷了大賢者阿紮爾洋洋自得的介紹。


    派蒙的力量不大,但是至少也有三分之一野豬的戰力在這裏擺著,這一巴掌幾乎把大賢者的帽子都給扇飛了。


    派蒙略略有些膽怯地縮迴手,飛到了徐寧和空的身後。


    “不……不好意思,我看你說的挺熱鬧的,就想看看它是怎麽預判和工作的,我……我也沒想到你和它竟然對我的巴掌毫無反應。”


    大賢者阿紮爾撫著臉目瞪口呆,剛才派蒙偷襲的這一巴掌他明顯是沒反應過來,隨即他便直起身來,怒氣衝衝。


    “因為你這個飛行寵物基本沒有作用,我甚至都沒有把你錄入虛空,這是我的錯誤……現在好了。”


    派蒙叉著腰,漲紅著臉從空後麵探出小胳膊指著大賢者斥道:“誰是飛行寵物啊!太沒有禮貌了,虧我剛才還有些愧疚。”


    “衛兵們……”


    大賢者阿紮爾一聲令下,從側門處迅速跑進來兩隊手執彎刀和長矛的須彌衛兵。


    “或許你們還沒有體驗過我們須彌的戰力,這些都是三十人團的精銳,對付一個旅行者還是很有把握的,而且據我所知,這位旅行者似乎是為了尋找血親而周遊列國,從來不會為了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拚上性命的,所以我請來三十人團,也不過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徐寧笑道:“你隻說了他,那麽我呢?你準備了什麽來對付我?”


    大賢者阿紮爾哼了一聲,“我知道你的事情,憑借著璃月的強大實力背景,在蒙德和稻妻作威作福,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你們的神已然隕落,而我們新生的神卻是如日中天,如果我是你的話,為了避免給璃月帶來麻煩,還是對我們的神表示臣服比較好……”


    徐寧“噗嗤”一笑,“對不起,我大約已經知道你的自信是從何而來了,或許你覺得就憑你們這些學者能造出一個神,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怎麽?難道不是嗎?我們以凡人之軀涉足神的領域,看著神從我們的手上誕生出來……”


    大賢者對於徐寧這種對神都不屑一顧的神情顯得極為憤怒。


    徐寧揚了揚手,讓他聽自己說:“……可能你對我們璃月的曆史不是太了解,我們璃月從建國之初,千岩團對於魔神的態度,就隻問一句祂在哪裏,然後衝過去幹掉。對比你們這種被大慈樹王保護了千年的廢物們而言,我們幹掉的神比你們聽過的都多。”


    “好啦,跟你這種夜郎自大的家夥真沒什麽可說的,真是打你都懶得打了,你們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搞定吧,空,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去把小吉祥草王接出來。”


    徐寧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個國家所謂的智者,本來想著他們還能有些手段,可是現在看來須彌除了當年在大慈樹王的引領下發展出的一些學科和知識儲備多少還有些意思,其他簡直一無可取之處。


    明明是一堆有著學術素養的學者,偏偏學人玩起了政治,手段幼稚到連璃月街頭賣魚的都趕不上。


    徐寧轉身向著側門走去,從那裏出去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通到上方的淨善宮。


    “嗬,你以為這教令院是由你說了算的嗎?給我攔住他……你們,你們怎麽不動?”


    徐寧所到之處,這些三十人團的衛兵竟然默默地讓開了一條路,讓他輕輕鬆鬆地穿過人群走出了側門。


    “這是……背叛……背叛!”


    大賢者阿紮爾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真是狼狽啊,阿紮爾!”


    賽諾的聲音響起。


    從空的塵歌壺裏,艾爾海森、賽諾和迪希雅一起閃身出來。


    那些衛兵中的一個人走出來,對著大賢者阿紮爾說道:“背叛的是你,阿紮爾,是你先背叛了須彌。”


    “從你和你的手下借助虛空收割民眾的夢境,陷他們於危險的境地時,你就已經背叛了須彌的人民。”


    大賢者根本就沒把這個人的話聽進去,隻是怒罵道:“魯克沙,你作為三十人團的掌旗官,玷辱了三十人團守衛須彌的職責和榮譽。”


    迪希雅冷笑道:“我們三十人團保護的是須彌,不是教令院,更不是你這個可以把我們任意唿來喝去的賢者,你就等著賽諾的審判吧。”


    賽諾對著大賢者道:“你不是說過我無權審判賢者嗎?若是以神明的名義呢,以現任草神的名義,你將接受審判。”


    艾爾海森則是從出來之後都沒正眼看大賢者一眼,直接就走到了辦公桌旁邊,在虛空的操作台上操作了起來。


    而徐寧剛剛走進淨善宮的大門,就看到那個關著納西妲的鳥籠,周圍的青色光華漸漸變得稀薄起來,然後消失不見。


    蜷縮在鳥籠的中心處的白發小女孩就像是從漫長的睡夢中剛剛醒來一樣,輕輕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門口的徐寧,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應該說這才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麵吧,夢裏和別人身體裏的按說都不能算數吧,徐寧。”


    徐寧歎口氣道:“也就看見你這個樣子,我才生不起氣來,本來我還想著來這裏好好說你一頓的。”


    納西妲從虛空中緩緩落地,走到徐寧身邊仰頭笑道:“上次和你分別後我也有好好思考你的話,確實我是有些妄自菲薄了,總以為自己的智慧還不足以領導須彌,因而過分遷就教令院才導致了現在的亂局。”


    徐寧哈哈笑道:“該說你不愧是智慧之神嗎,把我想說的話都搶了,我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納西妲站在原地伸展了一下小小的身軀,“不管怎麽說,現在走出這個牢籠,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呐,教令院對我做的一切,還有他們以智慧之名所做的愚行,我會好好報複他們的。”


    徐寧瞥了一眼麵前的小不點,心道這個家夥所謂的報複,估計充其量也就是讓那些人做上兩天噩夢吧。


    “不管怎麽樣,你總歸是神,別再讓人隨意欺負就好了。另外,散兵的造神計劃已經徹底完成了嗎?我在禪那園時,看到了他釋放的雷罰,很牛的樣子。”


    納西妲點頭道:“雖然說還沒有完全完成,但是也有大半了。”


    納西妲指著身後的虛空裝置,“他的神軀幾乎都是從這裏調集的力量,雖說現在有些晚了,但是我還是得先收迴所有的虛空權限,切換成僅僅由神明才能操作的模式。”


    徐寧看著小小的納西妲在虛空裝置前忙碌,問道:“如果說是供能的話,散兵自己不是有著雷神之心嗎,何必要靠你的神力供能?”


    納西妲答道:“主要還是教令院的需要,他們希望創造的神,可以如同大慈樹王一般擁有全知全能的智慧,自然需要將虛空的力量賜予散兵,而這無疑也讓散兵不再僅僅局限於雷神之心的力量,可能會展現出虛空記錄的其他種類的力量,無疑也會讓祂更難對付。”


    “所以如果到了必須動手的時刻,最後可能還是要靠你的力量,才能製止他。”


    徐寧失笑,“好在這次我已經有所覺悟了,光明正大地和魔神級別的家夥戰鬥,也真是難得的一次體驗啊,不過你多少也要給點幫助,別就一直在邊上看著。”


    納西妲一笑,伸手在虛空處勾勒起來。


    “你從進入須彌開始,就似乎在防備著虛空,當然我得誇你一聲謹慎,但是這次你或許需要它,全新升級版的虛空終端,這就是我給你的助力。”


    隨著納西妲的勾勒,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小豬仔模樣的東西被納西妲造了出來。


    “看樣子倒是和我老家的帝江長相很類似呢,它會就這麽一直跟著我嗎?”


    徐寧走了兩步,這個小東西就像是個小小的跟屁蟲派蒙一樣,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沒有嘴巴鼻子,隻有一塊像是大眼睛的金玉裝飾覆在小東西的麵容上,看起來安靜而乖巧。


    雖然感覺這小東西賣萌的殺傷力,可能在第一輪就得跪,但是對於納西妲是否有什麽後手藏在其中,徐寧多少還是抱有一些希望的。


    “好了,既然萬事俱備,就幫我指下散兵的位置吧。”


    納西妲伸指點了點虛空上橋接著黑色管道,“你沿著這些,就能找到他的位置了。”


    徐寧驚訝地看著黑色管道延伸的方向,“這不還在須彌城的範圍內嗎,教令院也真是膽大,這要是有個什麽差錯,不會把須彌城炸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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