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誌瓊?她不是應該在瑾武那邊嗎?而且就算她再次跑了出來,是怎麽突然超到我們前麵來的?”


    徐寧和申鶴對視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不解。


    “還是直接詢問當事人吧!”


    徐寧將吉法師放入塵隱洞天,快速追上那邊的誌瓊,“誌瓊,你怎麽會在這裏?而且你離那團黑泥太近了,往我這邊來一些。”


    徐寧等了片刻竟然發現誌瓊沒有反應,眉頭一皺,直接上前幾步,抓住了誌瓊的小包包,把她從那團黑泥中附近拖了過來。


    “黑色的空間,金色的宮殿,那裏麵到底都是什麽……你們不要一起講話,好吵……”


    申鶴誌瓊的頭轉過來,發現她的瞳孔散亂,竟然是已經接近昏迷的狀態。


    但是她口中呢喃的話,說明她還是有意識在,隻是明顯已經脫離了她自己的掌控。


    “應該是被那種黑色的業障侵襲,失去了意識,現在的她就像是在夢境中一樣。”


    徐寧點點頭,“你扶著她,我來給她灌一些酒。”


    申鶴抱著誌瓊的頭,徐寧給她灌了小半口酒之後,她的眼神才終於是有些靈動了。


    隻是還有些昏昏沉沉,徐寧和申鶴幹脆就近把她帶到了那個八角大廳中,暫時休息一下。


    誌瓊坐在噴泉的下方,靠著那個底座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慢慢恢複了神智。


    “頭好疼,我剛才是怎麽了?”


    徐寧聽到誌瓊的聲音,走過來再次遞給了她一碗千風,“先把這個喝下去,然後說說你是怎麽到達這裏的。”


    誌瓊接過陶碗,慢慢地飲了兩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想不到還是麻煩到徐寧大人您了,你們走後,我便再次從那裏迴去了,不過我沒跟著你們的步伐迴到主礦區的入口處,而是從那個山洞的西側,直接走小路,所以才能先你們一步到達這裏。”


    “不過失策的是,那些黑泥好像有什麽力量在吸引我一樣,我不由自主地就靠了過去,沒想到是這麽恐怖的東西,咳咳。”


    徐寧聽著她的咳嗽聲,神情嚴肅地說道:“你的身體沒有經曆過神之眼的錘煉,對於這些汙穢之物沒有什麽抗性,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不會僅僅因為你的不靠近,就不會對您進行傷害的,你身處在這個環境中,你的每一次唿吸,每一次觸摸,都可能把黑泥中湧現出來的惡穢引入體內,進而再次出現你剛才的那種狀況。”


    “如果你願意聽我的勸告,現在最好就迴到瑾武的身邊,如果可以的話,最好直接上到地頂上去,好好曬曬太陽,休息幾天再過來勘測。不然你的身體內淤積的穢物太多,會讓你的精神崩潰變作一個瘋子,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你一定要相信,你不是每一次都這麽幸運地剛好能碰到我在身邊,而我的手中有剛好有能治療你的良藥。”


    誌瓊沒有想到徐寧對於自己狀況的判斷是這麽嚴重,但是她想了想卻還是拒絕了徐寧的提議。


    “徐寧大人,請原諒我並不能接受你的提議。”


    徐寧端著酒葫蘆的手一頓,對於誌瓊的拒絕有點難以理解。


    “恕我直言,你的工作還沒有重要到需要你犧牲生命來完成的地步……”


    盡管知道自己這句話有些不太妥當,但是徐寧還是說了。


    畢竟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正當青春的女孩,將自己的生命葬送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


    誌瓊卻還是固執地搖了搖頭。


    “探險的旅途上,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的,我不能遇到一點危險就畏首畏尾,那樣我該錯過多少綺麗的風景和多少被埋藏在深處的隱秘……”


    “抱歉打斷你一下,就剛才的情況來看,你遇到的並不是一點點危險,是足以要了你性命的危險,而且我一直都在跟你說,無論是綺麗的風景也好,埋藏的隱秘也好,都比不上你的生命珍貴。”


    徐寧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葫蘆裏喊出了吉法師,拎著小狸貓向天上一丟,在它堪堪接觸到倒掛著的溫泉時,迅速掏出留影機哢哢連拍了幾張。


    吉法師咯咯笑著從半空落下,徐寧接住小東西然後將手中扇著的照片遞給它。


    誌瓊看著徐寧逗弄小狸貓的情景,忽然開口道:“徐寧大人,你從什麽時候獲得了神的眷顧,有了神之眼呢?”


    徐寧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葫蘆,迴憶了一下自己初見北鬥的情形,隨口答道:“好多年了……”


    誌瓊低頭看著碗裏的酒,“就是說您尚且是個孩童的時候就成為神的寵兒,您如今在璃月幾乎有著不朽的聲望和傳說,即使再過數百年你或許依舊還會活躍在萬文集舍的書本傳記之中,而我們這些神明視線之外的凡人,匆匆忙忙、庸庸碌碌地過完一生,然後立即就會被這個世界所遺忘,我們於這世上的行走是不是全無意義可言?”


    誌瓊這一番話,倒是讓徐寧有些答不上來。


    無論哪個世界裏,永遠都是凡人居多,就像璃月港,徐寧雖然對那裏熟悉無比,可除了寥寥幾人如卯師傅、鶯兒等印象深刻之人,其他芸芸眾生自己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更別說記住他們的名字了,但是他們過的日子,可以說是毫無意義嗎?


    徐寧沉吟了一下,“我無法去評價其他人的人生意義,但是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方式有許多種,你不一定非要在這種地方拚命,對於這裏潛藏的隱秘,璃月有許多種方法可以探知,並不需要你帶著這種無謂的勇氣,做出無謂的犧牲。”


    “五百年前璃月的先民們和夜叉一族,已經拿著他們的性命在這裏奮鬥了一次了,無論是我們也好,還是他們也好,都不想再次看到璃月的子民在這裏為了任何東西付出生命的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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