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大將這一句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徐寧的身上。


    徐寧歪著頭想了想,迴答道:“或許……是因為惟神晴之介很懂禮貌?”


    達達利亞和九條裟羅兩人手中攥著長弓的手都是一緊,看來都是有些想要把弓尾抽到徐寧那張欠揍的臉上去,不過兩人對視了一眼,最後都還是強忍了下來。


    饒是式大將曾經依靠拓本和眾多武士並肩,可以說是頗有靈性,但也是被徐寧這一迴答給重重噎了一下,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你其實隻要說不想迴答就行了,我們也不會逼迫你說出自己的秘密。”


    式大將無奈地搖搖頭,飛到桌案上那個精致的盒子邊,伸手在盒子上一拍。


    上麵那張陳舊的符紙緩緩亮起來,然後化為薄霧消散,露出盒麵上刻著的六個字。


    “徐寧大人親啟”。


    徐寧和蹲在自己肩上的八重小狐狸對視一眼,緩步上前,雙手將木盒的蓋子緩緩打開。


    盒中顯露出來一枚煙管。


    放在幾乎裝了滿盒的紙片人之上。


    “這是……?”


    就在達達利亞還沒問出口的時候,這枚煙管突然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緩緩升到了半空。


    而木盒中無數類似式大將的紙片人,也隨之一起飛上了半空,圍繞著煙管緩緩旋轉了起來。


    金光氤氳中,不斷有著一張絕世的容顏閃過。


    或是噙著煙管悠然自得的小憩,或是在街上提著酒壺隨意巡遊。


    或是和手下巫女們恣意的笑鬧,或是嫻靜站在大社前率眾祈福。


    或優雅,或隨性,或戲謔,或莊重。


    每個人都無聲地看著金光中展現出來的畫麵,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竟然能完美到這種程度。


    即便畫麵的最後,都是一棵神櫻的圖像。


    但是即使如此,這棵神櫻的模樣亦清晰至每一根枝杈,每一片緋櫻花瓣。


    “這就是獨屬於惟神晴之介的‘思念’嗎?”


    徐寧看著半空中附著著每一縷思念的紙片人一張張相疊,然後化作一個飽滿的小紙人,抱著那根長長的煙管從半空中緩緩落到了桌案上。


    他從小紙人的懷抱裏將那根煙管抽出來細細端詳著。


    似乎和狐齋宮大人手中的那根煙管一模一樣。


    “是仿造的。”


    那個小紙片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看著徐寧說道:“真正的那根煙管狐齋宮給了阿響,這一根是晴之介根據自己的記憶打造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把這根煙管交由我來保管。”


    徐寧笑了笑,將煙管重新遞給了小紙片人。


    式大將將自己身上的一片拓本揭下附到了小紙片人身上,“這些符式留給你防身,你就叫做式小將吧,按照惟神晴之介的安排,就請你從今以後跟隨著這位徐寧大人吧。”


    式大將安置了式小將之後,略有些茫然地看了周圍一眼。


    “我現在突然有些理解了惟神晴之介當年為什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原來這就是我最後的使命,盡完我所有的使命之後,我又該去向哪裏呢?”


    式大將悵然地笑道:“可笑我竟然一直竊喜自己開導了主人,可輪到我自己的時候,竟然完全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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