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麽意思!”


    眾人被她一通挑釁,皆是憤慨難當。


    各個都不是好脾氣的人,當下破口大罵。


    獄卒聞聲而來,往地上抽了一鞭,喝聲:“都吵什麽!通通住嘴!”


    眾人憋了憋,姑且忍了。


    宋問道:“我渴了。我都已經一天沒喝水了。”


    獄卒猶豫片刻,返身出去,而後端了碗水進來。


    宋問仰頭飲盡,含了半口在嘴裏,然後偏頭朝旁邊噴去。


    滿身橫肉的獄友,被她口水濺了一身,勃然大怒道:“你特娘的做什麽!”


    他轉身從地上抓了塊石頭,要往宋問那裏砸去,獄卒匆忙喊道:“住手!你想做什麽?張虎,我看你是最近太…安生了不成?”


    那囚犯被他一說,越發惱怒,跳腳道:“是他先來招惹我的!憑什麽你是罵我?”


    獄卒轉向宋問:“你,剛才想做什麽?”


    宋問扭過頭,得意的哼了一聲。


    獄卒咋舌:“嘖,哪裏來的祖宗。”


    宋問摸摸自己的長發,笑道:“一百兩的祖宗。”


    “什麽?”獄卒沒有聽懂,又覺得這人是個天大的麻煩,撇撇嘴,覺得不理會她,轉頭喝道:“都給我安分點,明白嗎?!”


    這下原本不信的也信了七分。


    宋問舉手:“我要見大理寺卿!”


    獄卒皺眉道:“大理寺卿豈是誰人想見就能見的?自己呆著,隻會有人傳喚你!”


    先前那囚犯實在氣不過,舉起石頭,還是朝宋問砸了過去。


    宋問早有防備,用摺扇擋了一下,朝後一仰躲了過去。


    宋問心疼道:“我一把扇子,十兩銀子誒。”


    獄卒長鞭甩在他們門上:“你簡直放肆!張虎,給我滾出來!”


    囚犯迴吼道:“出去就出去,反正這大理寺也是看銀子了!一百兩是不是?老子要去這小白臉的牢房!”


    眾囚犯群情激憤,跟著嗆聲道:


    “我當大理寺卿真是公正無私,原來都是放屁!”


    “我看是獄丞私收賄賂,倒要聽聽寺卿要怎麽判這手底下的人。”


    “一百兩,老子也不是沒有。我也要去這小子的牢房!”


    獄卒還不知發生了什麽,就聽周遭四處都開始罵了。


    獄卒吼道:“什麽一百兩?都胡說些什麽!沒有的事!通通都安分些!”


    “如此明目張膽的收受賄賂,先前的傳言果然都是真的!”


    “都這般情況了還想騙我們?”


    “打!有本事你再打!老子怕一句不叫張虎!但也定要你們好看!”


    “肅靜!通通都給我肅靜!”其他獄卒趕來,問道:“怎麽迴事?!”


    宋問喊道:“他們都欺負我,快將他們都打一頓!”


    全獄炸了。


    囚犯各個麵紅耳赤,也不畏懼獄卒的鞭打。


    獄卒越是兇狠,他們越是無懼。


    反抗已起,再靠暴力鎮壓是沒有用的。


    隻是對麵根本不聽,他們也不知道情況,連個想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關押在這裏的,不少是窮兇極惡之徒。


    平日裏這些獄卒對他們就很不客氣,由此攢了一肚子怨忿。


    此刻心有不平,哪那麽容易聽話?


    估計也是有人想嚇嚇宋問,才將她關進這邊。


    宋問淡定的摸摸眉毛,她也很無辜的嘛。


    獄卒拍拍宋問的牢門:“你到底對他們說了什麽?趕緊給我解釋清楚!”


    “我沒說什麽呀。”宋問打著扇子敷衍道,“哦,其實我方才都是騙你們的。成了嗎?”


    “當我們傻子嗎?”


    “格老子的!憑嘛!”


    宋問攤手道:“看,與我無關吧,他們分明不聽我的話嘛。”


    獄卒氣結:“你究竟想做什麽?!”


    宋問:“我說了,我要見大理寺卿。”


    獄卒:“所以讓你等著!在這裏耍什麽花樣?真當我們不敢辦你嗎?”


    宋問盯了他一會兒,而後站起來,走到他麵前,正色道:“見不到他,我不痛快。我不痛快,你們也別想痛快。至於我不痛快多久,就要看我什麽時候能見到寺卿。”


    獄卒:“你——!”


    付少卿看過手下送來的紙條,狠狠捏做一團,丟到了地上。


    氣不過,又上去多踩了兩腳。


    “他們張家人是喜歡戲耍我吧?替他們做牛做馬也罷,先前竟還故意針對,壞我好事。如今還想找我辦事?當我是什麽人?”付少卿咬牙道,“癡人說夢!”


    他走了一圈,又接著罵道:“張炳成,算個什麽東西!”


    門外傳來叩門聲,來人通報:


    “少卿,關卿請您過去。”


    付少卿摸了把臉,平靜了一下心緒,應道:“知道了。”


    撿起紙張,放火上燒了。而後走出門,前去找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正在同獄丞說話。


    付少卿站到一側,聽了幾句,明白過來。


    那宋問在牢裏惹事情了。


    大理寺卿停下手中的筆,抬起頭,問道:“他是做了什麽?”


    獄丞捂著頭,無奈道:“下官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麽,反正如今牢裏已經是一團亂了。下官是真拿他沒有辦法。”


    大理寺卿又低下頭。


    獄丞猜不透他的意思,自己又拿不定注意,隻能接著說道:“我已將人暫時提出來了,牢裏現在那般狀況,再呆下去恐怕危險。寺卿,這現在究竟是放還是接著關?”


    大理寺卿問:“為何要將他提出來?”


    “這……”獄丞看向付少卿。


    付少卿開口道:“這人太子特意關照過,三殿下也來關照過,他還是禦史公公子的先生。您將他關到大牢的那裏麵去,那邊都是些什麽人,若出了什麽事情,如何向二位殿下交代?”


    “關照?你是依關照做事的嗎?”大理寺卿道,“事關太子安危,自然不可有所疏漏。要論關照,這也是陛下的關照。”


    付少卿低頭道:“尚未確定此事就與他有關,就算是沒有人關照,關在那裏,循舊例來講,本就是站不住腳的。出了事,問起來,也不好迴答。”


    “真當大理寺的監獄是什麽吃人的地方不成?那麽多獄卒看著,他若不惹事,能有什麽危險?”大理寺卿將筆拍在桌上,麵色不善道:“這才進去多久,人已經鬧翻天了。就是因為你的關照,才會讓他有恃無恐!”


    換做以往,付少卿決不會與他爭辯。


    隻是今日,就卯上勁了。繼續說道:“他鬧正是因為他不服?這沒有足夠的證據,就將人扣下。下官還是覺得有些不妥。我大理寺素來公正嚴明,為何偏偏要為難一個白衣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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