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是甘甜與金敏英一起敲定的,四件一模一樣的長袖長褲,背後有一個大大的披薩logo。


    這次攝影學院開的小吃攤是專門做披薩的。


    衣服雖然不好看,但絕對的吸睛。在一眾穿的很好看的俊男靚女組合裏,“奇裝異服”的四個人尤其紮眼。


    旁邊學院的女生羨慕地看向金敏英:“這種衣服也太好了,我們穿裙子還要穿高跟鞋,站一天我都不敢想迴去腳會有多疼。”


    “為什麽非要穿高跟鞋呢?”金敏英看向她,“可以換成運動鞋,裙子也可以配運動鞋。”


    女生發愁:“是前輩說……”


    金敏英搖頭,糾正她:“他沒有你想的那麽大的權力,做得好了他又不給你錢,換上自己舒服的鞋子不會怎麽樣的。”


    甘甜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笑什麽呢?”段迎瀟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幾個說話的女生,沒什麽特別的,“是不是要走了?我們去側門。”


    距離他兩步遠,岑馳沉默地站在一邊,搞笑的長袖長褲穿在他身上依然出眾。


    甘甜微笑搖頭,指指金敏英,“我跟敏英一組,我們就在這邊,你和岑馳去側門吧。”


    不止是段迎瀟,岑馳一並轉頭,詫異地看向她。


    金敏英走過來,朝兩人解釋:“我們想過了,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的話,氣氛多少會顯得有些曖昧。很多一個人來吃東西的客人,很難那麽自在地上前搭話,沒準就離開了。而且男生一組,女生一組,有什麽事情溝通起來也更方便啦。”


    “可——”


    “沒什麽可是啦,學姐說我們隨意搭配,都可以的。先試試吧?”甘甜直截了當地打斷段迎瀟的話,“效果不好的話,再換迴來也來得及啊。”


    效果沒有不好,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大logo的好處在於,不管是學生還是來學校參觀的路人,一眼就能明白她們要賣的是什麽東西,不需要太多複雜的交流,給對方指明方向即可。


    很快小攤店就爆滿了。


    甘甜甚至收到前輩的電話——


    “不要再拉人了,坐不下了,等位區也滿了。”


    甘甜笑問:“那要我們迴去幫忙嗎?”


    “不用,你們休息吧。”前輩說,“人很多,廚房也沒有你們的位置,服務員也足夠了。”


    甘甜笑:“好的。”


    她轉頭看向金敏英,驚覺對方今天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一下午說了太多話,她嘴上的口紅褪了一些,露出底下略顯蒼白的底色來。


    20度出頭,不冷不熱的天氣,她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不舒服?”


    她握住金敏英的手,很涼。


    “生理期。”金敏英皺緊眉,“吃過一粒止痛藥了,不知道是不是藥效過了,還是不太舒服。”


    甘甜想了想,“那你快迴去休息吧,前輩說那邊生意很好,不需要拉客人了,讓我們自由休息。”


    金敏英意動,但有些猶豫:“可我走了,你一個人……”


    “我一個人可以的,”甘甜微笑,“我的漢東語水平提升了不少。你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不用,還是留個人在這裏比較好。”金敏英拒絕,猶豫道,“那我先迴去了?我就住在附近,有事你給我打電話,我五分鍾就能過來。”


    甘甜重重點頭。


    送走金敏英,無所事事的她走到靠近校門口的攤位開始閑逛。


    每個學院擺攤的地點是隨機抽取的,一般情況下,靠近校門口和宿舍樓附近是比較好的地點。她逛了兩圈,解決完自己的晚飯,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韓語琴溫和地說:“要開始拉客咯,剛剛那批客人離開了。前輩不知道從哪裏買到的披薩打包盒——”


    旁邊有人插話:“在披薩店買的。”


    “現在也可以提供外帶服務了,”韓語琴繼續說,“可以跟客人說一下。”


    “外帶服務?”甘甜把四個字說的歪七扭八,“什麽意思?”


    “就是可以打包帶走。”韓語琴簡化了語言,忍不住笑,“你可以讓敏英跟客人說這句。”


    甘甜不得不解釋了一下金敏英生理期提前迴去休息的事情。


    “是這樣啊~”韓語琴停頓兩秒,“那你等我一下,我過去,剛好我這邊給披薩餅加西紅柿的工作有人跟我搶。”


    旁邊有人懶散地搭話:“那換我來撒芝士?”


    聲音很小,一閃而過,甘甜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但沒聽出來是誰。


    她快步走向校門口,在手機裏搜索“打包”的漢東語,默念幾遍,信心滿滿地吆喝:


    “攝影學院的美味披薩~好吃不貴,還可以打包帶走享用~”


    “噗呲。”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毫不留情的嘲笑。甘甜還未迴頭,頭頂的路燈被人遮住,刺鼻的薄荷香氣籠罩住她,她錯愕地側臉,正麵對上對方印著披薩的胸口。


    另一邊手裏的宣傳單被抽走。


    甘甜錯愕地看向對方金燦燦的腦袋,“你……”


    江序穿著小吃攤那邊學生的短袖隊服,黑色襯衫,正麵印著一個披薩,跟她的長袖站在一起,不顯得怪異。


    他低頭在手心裏整理了下宣傳單,衝她挑眉,“我?”


    甘甜迅速地搜掛著詞匯,“你不是我們院的呀。”


    江序毫不客氣地把宣傳冊塞迴她手裏,指尖輕揮,“那我走了,你辛苦啦。”


    “誒,”甘甜抓住他的袖口,“學姐讓你來幫忙的?”


    江序漂亮的眼睛眯起來,“嗯哼~”


    他揮動兩下手裏的宣傳單,懶洋洋地喊了聲“披薩”,然後對她說:“莫名其妙就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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