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山拳館。


    地下密室。


    “砰!”


    “咚!”


    “乓!”


    “……”


    房間裏充斥著各種打砸東西的聲音。


    這時,兩名全身被裹的像木乃伊一樣的守衛押著一名白袍中年醫生,來到房門前,輕輕在門上敲了敲:


    “堂主,陸醫生已經帶過來了。”


    房間裏砸東西的動靜驟然停下,隨即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給老子把這個老東西帶進來!”


    “是,堂主。”


    兩名守衛推開房門,對著醫生做了個請的手勢,等到醫生進去後,便重新將房門關了起來。


    房間裏並沒有開燈,隻有大屏電視上的光亮勉強為烏黑的環境增添了一絲光明。


    而在正對著大屏電視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麵色鐵青的冷麵青年,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了滿屋的狼藉。


    “噗通!”


    醫生一個滑跪,不顧地上的渣滓刺穿他的膝蓋,跪在冷麵青年麵前,抱著他的褲腿,懇求道:“堂主,我……”


    隻是他才剛說兩個字,冷麵青年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老不死的廢物東西!你他媽的不是拿性命跟老子保證過,藥劑已經十分穩定,不會出錯嗎?”


    “那剛剛擂台上的是什麽?”


    “啊?!”


    “啪~”


    冷麵青年目光陰鷙地盯著在他麵前跪著的白袍醫生,聲音抑製不住的憤怒,抬手就是一耳光。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醫生掀翻在地,後背瞬間鮮血淋漓,然而他卻十分快速的起身,跪在冰冷的地上上,爬向青年,解釋道:


    “堂主,我敢保證,藥劑一定沒有問題,您也看到了,一開始的效果非常好,試驗體完全發揮出了藥劑的作用。”


    “老子要的是結果,是結果,不是過程!”冷麵少年一腳踢開醫生。


    “堂主,我的藥劑不可能出問題的,一定……一定是那個試驗體身上的數據出現了偏差,一定是那個試驗體的問題。”


    “堂主,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再給我一次……”


    “砰!”


    冷麵青年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對準醫生的腦袋砸了下去:“每次的借口除了試驗體就是試驗體!”


    “整整兩年,你除了這個理由還有別的借口嗎?”


    “堂主,我……”醫生根本不管腦門上嘩嘩直流的鮮血,抬頭望著冷麵青年,乞求道:“堂主,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一定能夠完善藥劑的,我一定可以的!”


    “砰!”


    冷麵青年憤怒的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猛一用力,直接把他壓倒在地上:“媽的!老子要是再給你一次機會,那誰來給老子機會?”


    “媽的!”


    “來人!”


    房門打開,兩名全身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守衛走了進來,隻不過似乎其中一名的高度與剛剛的發生了細微變化。


    隻不過房間裏烏漆嘛黑,再加上冷麵青年的注意力都在醫生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端倪。


    “把這個老不死的給我拖出去,剁碎喂狗!另外……”冷麵青年冷笑的看著醫生,說道:“把他的妻女送過來,老子要讓她們在死之前爽一次。”


    “畜生,畜生!”當他聽見涉及到自己的妻女,醫生再也忍受不住,他這麽卑微,就是為了能為妻女留一條活路。


    “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可是醫生才剛剛站起來,就被兩名守衛一左一右的架住,動彈不得。


    “拉下去。”冷麵青年吩咐道。


    “是,堂主。”


    兩名守衛應聲,像拖死狗一樣將醫生給拖了出去。


    “段飛,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走廊上迴蕩著醫生的怒吼聲,綿綿不絕。


    段飛冷笑:“要老子不得好死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算個什麽東西。”


    冷哼一聲,段飛重新坐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


    “有事?”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冷漠。


    “之前的價格不能再降降?”段飛開口。


    “嘟嘟嘟~”


    “草!”段飛看著已經掛斷了的電話,恨不得把那個老家夥抓起來好好折磨一頓,但是……


    平複了心情之後,段飛再次打過去電話。


    三天後就是最後的交易日,如果不能給客戶滿意的成品,他不僅需要培養巨額的違約金,還會被教主卸去堂主的職位。


    而沒了堂主的身份……


    他一想到那些得罪過的人,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使勁的搖搖頭:“不行,堅決不行!”


    “老夫隻說最後一遍,價格免談。”


    “好,我答應你!”段飛咬牙切齒道:“但是時間隻有三天。”


    “3天?”那邊似乎皺了皺眉,隨後搖頭道:“時間太緊,加價20%。”


    “藥瘋子,你坐地起價啊!”


    “不接受這個價格你可以找別人。”藥瘋子絲毫沒有慣著段飛的習慣:“老夫這裏還忙,最後給你三秒時間。”


    “三,”


    “二,”


    “等等!”段飛終究還是放棄抵抗:“我答應了。”


    “嗯。”藥瘋子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或者他本身就對錢沒什麽興趣,聲音聽起來並沒有怎麽高興:


    “今晚8點前,老夫發地址給你,你讓人把東西送過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草!”


    “草!”


    “草!”


    段飛把手上的手機砸的稀巴爛,飆出了家鄉話:“西八keiseigia。”


    另一邊,拉著醫生的兩名守衛在通過了安檢之後,快速把他塞進了一輛麵包車裏麵。


    醫生愣了下:“你們是?”


    他這個時候要還看不出是有人救了自己,這半輩子就都活在狗身上了。


    坐在麵包車上的駕駛位率先摘掉了腦袋上的麵罩,說道:“靈者飛雁:張宏。”


    “靈者肉山:楊幹。”兩名“守衛”中的一人摘掉頭上的麵罩,露出了絡腮胡子的粗獷麵容,說道。


    “靈者紅塵:秋婉凝。”剩餘的一名“守衛”也掀開了麵罩,隨著秀發飄舞,露出了麵罩後傾國傾城的樣貌。


    如果蘇羽在這,一定能夠認出來。


    她不就是惠誠大藥房的女醫師嗎?


    蘇羽:你不好好在藥房賣藥?你跑到這裏當臥底來了?你知不知道人家這兩天等你等得有多苦?


    “你們是靈者的人?”醫生眼中閃過光芒,險象環生,他忍不住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被綁架了兩年,他終於要再次迴歸組織的懷抱了。


    “你別急著高興,你給風魔教會製藥的事情可沒有結束。”秋婉凝打斷了醫生的淚水施法。


    醫生:“……”


    “你們放心,我老陸還不是那種耍賴的人。”他也清楚,即便自己是受害者,但是在這兩年時間裏,他也的確做了許多危害聯邦的事情,但隨後又不忘問道:“就是不知道我的妻女?”


    “這點你放心,已經救出來了,等會就能讓你們團聚。”秋婉凝說道。


    “多謝,多謝。”醫生眼中再也忍不住滾燙的淚水,他不怕死,就是害怕跟了自己半輩子沒享過一天福的妻女被歹人害了。


    現在好了,都被救出來了。


    給醫生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確認沒有任何大礙後,秋婉凝和楊幹也是下了車。


    “飛雁,路上注意安全。”秋婉凝對著駕駛位上的青年說道。


    “隊長你就放心吧,我辦事,包穩的。”飛雁笑著迴應一句,隨後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秋婉凝和楊幹目送麵包車遠去。


    兩人站在原地,前方是光明,背後是深淵。


    可就在下一秒,兩人齊齊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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