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抱拳道:“好,那我們羅縣見。”馬彥向眾人告了辭,瀟灑離去。


    梁景看著馬彥遠去的背影,道:“此人看著倒像個江湖豪客。”周寒沒有迴答,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呂升。震魂鼓對鬼魂的影響最大,呂升現在都沒有緩過來,還坐在一旁地上發呆。


    周寒將流陰鏡的封布掀開一角,將呂升收到鏡中,對李清寒道:“他受傷了,在你那兒養養。”


    李清寒這時沒好氣的說:“你若再不用心修煉這個身體,我就取代你,控製這個身體。”


    周寒自知理虧,用一副服從的語氣說:“好,聽你的。”


    周寒心知,這個身體剛才被貨郎差點割斷喉嚨的事,李清寒驚著了。


    她們倒不是怕死,而是堂堂的寒冰地獄使者,沒有做完轉生人世的目標,卻被一個小人物弄死了。迴到冥界,自己都覺得丟人。


    周寒迴到了王家。還在王家院中的人,看到剛才狂奔出去的周寒,又突然迴來了,正在納悶。周寒的身後又多出了三個人,其中那個被拖進來的人,他們中有人認識。


    “這不是這兩天在村裏賣貨的貨郎嗎?”


    來到正屋中,魏大娘還沒走。她看到周寒和梁景、湯容三個有些狼狽,而且湯容手裏還拖著一個人。


    魏大娘咦了一聲,她也認出了貨郎,“這不是今天在村裏的那個貨郎嗎?他這是怎麽了?”


    “大娘,他的事等會兒說。”周寒言罷從懷中取出那個貼著黃紙的小竹筒,來到放著孩子屍體的門板前,把黃紙取下,將竹筒上的塞子拔開。


    周寒這些動作,吸引許多人注意,就連孩子的母親也停止哭聲,愣愣地看著周寒。


    周寒將竹筒口對著孩子的天靈貼了上去,孩子的母親大叫一聲,“你幹什麽?”


    周寒沒有理會,輕輕敲了一下竹筒筒身,便收迴了竹筒,然後將蓋在孩子身上的白麻布掀了下來。


    孩子的母親“啊”的大叫一聲,推開身前的人,衝了過來,扯住周寒的衣服,便要和她拚命。


    還沒容孩子的母親動手,她便聽到一聲低低的,又嫩又弱的唿喚,“娘。”


    孩子的母親身體一顫,傻住了。有那湊過來準備勸阻孩子母親的人,震驚地喊了出來,“睜眼了,孩子睜眼了!”


    孩子的母親連忙鬆開周寒,轉身去看門板上的男孩。


    男孩的眼睛已經微微張開,雖然看上去還雙眼無神,但小嘴微張,能清楚地感覺到唿吸。


    孩子的母親喜極而泣,抱著孩子痛哭。“孩子,我的孩子,你可心疼死娘了。”


    這時已有不少人圍了上來,都驚奇這一幕。


    有細心人將這個悲喜交加的母親,從孩子身上拉起來,“孩子剛醒,身體還弱,別悶壞了他。”


    周寒退出人群,走到貨郎前麵。梁景跟過來問:“那孩子真活了?”


    周寒瞥他一眼,“要不你去看看。”


    梁景擺手,“不用了。”


    周寒正要把這貨郎弄醒問話,就聽身後傳來“撲通”聲,是雙膝跪地的聲音。她轉過身,便見孩子的母親跪在地上磕頭道,“謝謝恩人,謝謝恩人。”


    這時孩子的爺爺聽說孫子活過來了,一下子有了精神,讓孩子的父親攙扶著過來,三人一齊跪倒在地上謝恩。


    周寒忙跳開,指著梁景道:“別謝我,是這位大人救的孩子。”


    梁景被周寒這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啊”了一聲,還沒等反駁,那三個人又衝著他磕頭。他隻好手忙腳亂地把人都扶起來。


    周寒最怕的就是管完閑事被人謝,麻煩事還是交給梁景去解決吧。


    這時那個男孩已經緩過來了,下了地,走到母親身邊,一眼看到地上躺著的貨郎,指著道:“娘,就是他,就是他把我關了起來。”


    “關起來?”不但孩子的母親不明白孩子這話什麽意思,周圍人也不懂。


    周寒早想好了解釋,“這人是邪教的人,專門收集未成年孩子的魂魄,這孩子就是被他抽走了魂魄封在竹筒中了。”


    周圍人這才明白孩子口中的關是怎麽迴事。人們罵道:“打死這個喪天良的,其他失蹤的孩子沒準就和他有關係。”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們對還昏迷著貨郎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周寒和湯容趕忙分開眾人,把貨郎拖到一邊。


    周寒勸解道:“大家都先別激動,我們家大人還要審問這個人,邪教還有許多罪行和秘密,需要此人口供。等我們問完了話,明天交給你們把他送到桓縣縣衙,縣衙自會處置,他的死罪逃不了。”


    眾人一聽“死罪逃不了”,這才消了一些怒氣。


    有人問:“你家大人是誰啊?”


    周寒指著梁景道:“就是他,他這次微服出巡,就是為了鏟除邪教的,所以請大家相信我家大人。”


    “我?”梁景感覺自己被周寒賣了,正準備否認,周寒一瞪眼,梁景頓時閉嘴。


    剛才說是梁景救了那男孩,現在又是專查邪教的官府官員,周圍的人已經信了,便又罵了貨郎幾句,漸漸散去。


    周寒對魏大娘說要找一處地方,把這個貨郎關押起來,魏大娘連說,有地方。便帶他們出了王家,來到自己家,把柴房收拾一下,把貨郎關了進去。


    魏大娘把王家發生的事對魏伯說了,魏伯激動地落淚,連說好心有好報,他隻是好心留宿了幾人,沒想到卻救了王家的小子一命。


    夜深之時,周寒來到柴房。柴房並未鎖門,梁景隻是讓湯容、湯與和趙城三人輪班看守。


    周寒來到時,正是趙城在。那貨郎已經醒了,身體被一根粗繩綁在一塊磨盤上。也不知是誰做的,好像恨極了這個貨郎,繩子捆得極緊,那不胖的身體,肉一塊塊凸出來了。


    周寒讓趙城先出去,便關了柴房門,蹲在貨郎對麵,問:“你為什麽要抽小孩子的魂魄?”


    貨郎看了周寒一眼並不答,表情很傲慢。


    “不迴答,”周寒一笑,說,“那我換個問題,你是否是靈聖教的人?”


    “你既然知道,就快把我放了,否則我們教主神通廣大,不會放過你。”這次貨郎終於出聲,卻狂妄很。


    “你說的教主是祁冠還是你們那個所謂的靈聖娘娘?”


    “他二人都是法力無邊,不是你能惹的。”貨郎提起這二人,似乎有一種自豪感。


    周寒點頭笑了笑,“哦,那你是祁冠的人,還是靈聖娘娘的人?”


    “我已經把我靈魂奉獻給了聖教,你說我是誰的人?”


    “你自己願意獻靈魂那是你的事,你抽無辜孩子的魂魄做什麽?”


    “他們的靈魂就應該屬於聖教。”


    “他們又沒入教憑什麽就該屬於你們那個邪教。你抽過多少孩子的魂魄,是不是還有被你擄走的孩子?”


    “這是他們的福氣。”貨郎毫不在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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