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蘇清寒。


    她拿起了主座上那麵鏡子,眯了眯眼睛,端詳了下。


    台下眾人見到突然衝出的一個女子,打攪了婚禮現場,引起了一片喧嘩。


    “這位小姐,婚禮正在舉行,有其他事情可以後麵商量。”


    主持人瞪著眼睛看著蘇清寒,非常不滿。


    要不是這位小姐長得漂亮,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要換作是流浪漢或者大媽,他早就動手趕人了。


    台下的那些客人也不明所以,紛紛猜測秦韻的身份,不會是搶婚的戲碼吧?


    孤兒寒立,不過是一個戲班子,也沒那麽大魅力吧?


    蘇清寒自然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想法,轉頭凝視了寒立一眼,“讓我猜猜,你是詛咒本體,還是它是?”


    寒立神色陰沉,眸光閃動,沒有言語。


    見此,蘇清寒心中更加確定寒立有詐了,抬手就掐住了寒立的脖子。


    這時,聽到動靜了水玲,掀開了紅蓋頭,看到這一幕直接嚇得小臉煞白。


    “你幹什麽?快放開立哥!”


    水玲衝上來拽蘇清寒的手。


    “你到現在還不清醒嗎?”


    一道聲音從水玲背後傳來,秦韻緩緩從人群中走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你昨天挽救寒立,不過是為了完成心中的遺憾,真正的寒立早已死去,你隻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這裏的一切,都是詭異詛咒之物製造的內世界。”


    隨著秦韻的話音落下,蘇清寒揮一揮手,水玲便被甩到了地上。


    一個普通人怎麽能和修煉者的力量抗衡。


    緊接著,蘇清寒抓住寒立脖子的手一用力,寒立就被提了起來。


    事情發生到這裏,台下的觀眾坐不住了,本以為隻是一場搶婚鬧劇,結果演變成殺人了?


    然而,看戲的吃瓜群眾多,卻沒幾個有上來挽救寒立的意思。


    戲班子們心裏更是幸災樂禍了些,他們一直認為寒立就是縱火犯,樓主居然犯渾到讓他當女婿。


    如今來了兩個漂亮美人要殺寒立,死了更好,到時候他們再把殺人者抓起來,‘嚴刑拷打’就行。


    不過,蘇清寒這臂力,單手就把寒立提起來了,著實讓下麵的人一驚。


    水玲瘋一樣的撲上來,被秦韻一手就拽了迴去。


    “父親,你就這樣看著嗎?”水玲悲痛欲絕,隻能乞求地看向楚白那邊。


    “秦韻師妹,殺了他,就能結束這一切嗎?”楚白神色驚疑不定,懷疑自己是不是反向操作了。


    “誰說我要殺他的。”


    秦韻搖了搖頭。


    “清寒姐,放開他吧,他不是詛咒本體。”


    秦韻一語驚人。


    蘇清寒:“……”


    韻啊韻,你是一本正經來搞笑的嗎?


    “不是你說他是詛咒本體嗎?”


    蘇清寒神色愣了一下,但手上的動作,還是順了秦韻的意,放下了寒立,給了寒立喘息之地。


    ……


    龍國直播間:


    “哈哈哈!秦韻小姐姐又開始整活了?”


    “是啊,她總是能做出讓人出乎意料的決定,說實話這波我都沒看懂。”


    “既然你沒看懂,那我也沒看懂。”


    ……


    寒立怨毒的看著兩人,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殺了我啊!不是說殺了我就能結束這一切嗎?”


    蘇清寒眉頭一皺,“你還真不是?”


    詛咒本體身為詭異詛咒之物的內世界根本所在,定會極力隱藏自己,怎麽會出言挑釁?


    如果寒立是真正的詛咒本體的話,這會恨不得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吧?


    “我剛剛讓你上,目的是讓你控製住他,方便我驗證。”秦韻道。


    方才蘇清寒擒住寒立脖子的時候,秦韻就暗中劃破了寒立的手指,取出的精血,施展秘法甩在了銅鏡上。


    按照昨晚的推測,寒立、銅鏡其一與詛咒本體有關係的話,定會顯現異常。


    事實遠比秦韻想象中複雜得多,寒立、銅鏡,居然都不是詛咒本體。


    也就是說,昨夜推測的‘第一種可能’以及‘第二種可能’已經不成立了。


    “現在這個寒立,不過是詭異創造出來的虛擬人物,目的就是為了迷惑我們的。”


    秦韻說道。


    蘇清寒倒吸了口涼氣,神色一寒,“這個詭異當真是狡猾啊……”


    看著眼前這個俊秀的青年寒立,捏造的氣質如此相像,還故意表露出異常,蘇清寒還真沒料到會是詭異的陷阱。


    “既然如此,那從他口中也問不出詭異本體了?寒立的舊物這一項,隻能從……”


    蘇清寒的目光看向水玲。


    “我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們。”水玲陰冷道。


    “你在害怕我們毀掉詛咒本體後,這個世界也一同毀滅是嗎?”


    聽到秦韻的聲音,水玲神色明顯一變。


    蘇清寒來到水玲麵前,“你不說,就不怕我殺你?”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們。”


    “好好好,很好。”


    蘇清寒冷笑。


    在戲樓的時候,水玲就一直與她處處作對,這個滿腦子都是戀愛腦的女人,她早就看不慣了。


    她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


    隻見她身形一動,身軀化為殘影,下一刻就衝到了水玲身前,一掌拍下。


    水玲壓根來不及反應,沒想到這個女人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動手。


    這一掌未至,那掌勁風便刮得她臉頰生疼,她能感受得到,這一掌足以令她非死即傷了。


    就在這時,楚白出手擋下蘇清寒的掌力,悶哼一聲後退了一步。


    楚白動用了一點能力,並未受傷。


    “在未確定你們所說的詛咒本體之前,我不會允許你胡來的。”


    楚白放任蘇清寒對寒立動手,是出於對秦韻的信任,他不想無辜之人也因此受到傷害。


    “清寒姐,算了,我看得出來,水玲小姐並不知道詛咒本體的所在,打死她也沒用。”


    秦韻拉住蘇清寒的手,搖了搖頭道。


    感受到手心柔若無骨的觸感,蘇清寒收起了淩厲的目光。


    “你們說的詛咒本體,副本規則又是什麽?”楚白緊皺著眉頭,一頭霧水。


    “迴頭再和你解釋。”


    秦韻看了看周圍的人群,這場麵有點難搞了。


    “放心,我能搞定。”楚白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秦韻突然有點不妙的預感……


    下一刻,楚白走到台上,苦著臉,微微咳嗽一下,剛準備發言,就被秦韻拉了迴來,“得了,我們自己走,不用你解釋了。”


    這家夥肯定會扯一些‘私生女’,‘與寒立也有些愛恨情仇’這些狗血戲碼。


    且不論台下客人能不能接受,就是她們自己,聽了都恨不得打死他。


    所以,不能讓楚白這家夥發揮。


    當然,即使楚白不解釋,後麵也是這樣傳的,這都是後話了。


    ……


    秦韻找了個機會與楚白交代了來龍去脈後,便迴到了出租屋內。


    “韻,既然詛咒本體不是寒立與銅鏡,我們不繼續找了嗎?”蘇清寒抱著小靈兒喂奶。


    一旁的秦韻麵紅耳赤起來。


    蘇清寒昨天還死活說不會,今天就這麽熟練了?


    也對,在蘇清寒的記憶中,兩人已經結婚兩年半了,孩子也出生大半年了,都是這麽喂過來的。


    “唯一的線索斷了,找出真正的本體,就更難了。”


    蘇清寒內心有些緊迫,在這個內世界拖得越久,到時候兩人都會迷失,將會永遠困於此處,成為詭異的養料。


    “並沒有,恰恰相反,正是寒立這條線索斷了,我倒是確定了心中一直一來的猜測。”秦韻笑了笑,抬頭看向天空:


    “或許,明天中午,就能知曉答案了。”


    “詭異本體在天上?”


    蘇清寒驚疑不定。


    她也早就注意到了天上的異常,仿佛有一層東西,遮擋著光線。


    ……


    一夜很快過去。


    秦韻蘇醒過來,蘇清寒早已不在床上,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11:10。


    “果然,這裏的時間出現斷層,沒有早晨的幾個小時。”


    她沒有睡懶覺的時間,之前還奇怪為什麽每次醒來都睡到十一點多呢?


    這時,房間外走入一個身影。


    隻見蘇清寒穿著一身白色的練武服,頭發束成高馬尾,看起來英姿颯爽。


    不過,那眼中的柔意,又讓她增添上一絲婚後熟婦的魅力。


    手裏端著一盤子早晨,一臉好笑地看著秦韻:


    “懶蟲韻韻,怎麽還不起床?待會我要去武館教課了,你帶靈兒去上學。”


    韻韻?


    秦韻從床上坐起,嘴角有些苦澀,心知蘇清寒這是又迷失了。


    這次迷失似乎更深了些,連職業都變了。


    就在這時。


    一個長相與秦韻、蘇清寒兩人七八分相似的小女孩俏生生的走進了屋內,看起來有五六歲大。


    秦韻愣了愣,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前兩日小靈兒才不到一歲,嗷嗷待哺,一口一個麻麻叫得那麽甜。


    才過了一晚長那麽大了?


    “麻麻,你好懶啊,現在才起床。”


    小靈兒數落道。


    秦韻翻身起來,來到了客廳外,鬆了口氣,擺布還是與昨天一樣。


    “韻韻,早餐都不吃,大早上的,你要幹嘛?”


    秦韻翻出奶粉,在蘇清寒疑惑的目光中,來到其麵前。


    “不管我接下來說什麽,你都得相信我。”


    “我們所在的世界,是一個虛假的世界,詭異之物創造的世界。”秦韻表情嚴肅道。


    蘇清寒噗呲一笑,忍不住捏了捏秦韻的臉,“你這認真的樣子真可愛,做夢沒睡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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