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被嫌棄了,那便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嘛,金珠沒和對方鬥嘴,隻暗暗蟄伏等著機會,在這三個月裏下了不少功夫和肖棠、寶珠親近,前者完全不上套後者稍微動了心。


    可夜裏近身伺候的機會畢竟難得,非常聽話的寶珠根本不可能憑著關係較好就隨隨便便忽略主母的命令,金珠今日是給她悄悄弄了巴豆在吃食裏才得了這便宜。


    而此時,毫不知情的婉如則微微皺了皺眉,心想寶珠近日是不是和她們走得太近了些?看來,毒瘤還是得趁早拔除才好,免得合用的人被帶壞。


    正想著,金珠卻已在為她脫對襟襦衫,婉如趕緊揮手道:“不用伺候了,你去照看一下寶珠,若確實難受便為她請醫師來。”


    她剛剛一坐下梳頭便察覺到自己腿間光生生的,這才想起來先前還沒將那褻褲帶子係上就出了書房,這模樣怎麽能讓金珠看見?!


    要知道,若讓不貼心的下人胡亂多嘴幾句也能毀了名聲,即便是到時候將其杖斃都沒用了,隻要被張氏等有心人得知此事,多的是文章能做。


    可惜走神中的婉如反應慢了些,揮手時已經讓金珠看見了她肩頭的歡愛痕跡。


    她皮膚是那等特別白皙柔嫩的,極易留下印記,偏偏肖陽下嘴時也沒個輕重,或者說,他就是喜歡在不弄傷妻子的前提下在婉如身上“烙”專屬自己的記號。


    金珠抬腿往屋外退去,心中卻無比震撼:三郎君幾日沒迴臥室,娘子書房走一遭就帶了青紫痕跡迴來,剛才恍惚還看見東廂燈光下有交疊的人影,原以為兩人在談論詩畫,現看來這不明擺著他們在那等文雅地方宣yin嘛。


    真沒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端著架子的世家女也能如此放浪!金珠雙手微顫捂著胸口默默嘆息:她都這樣緊緊霸著三郎君了,又哪有我的活路?


    她愁眉緊蹙的想要推門出去,卻突然從門fèng中看到三郎君正從東廂走來,金珠忽然貝齒一咬又扭身迴了內室,快步走到浴盆前“撲通”一聲便跪下了。


    這番動作直接把正在往盆裏坐去的婉如嚇得一滑,剛穩住身子就聽得顫巍巍的聲音從婢女嘴裏呢喃而出:“娘子,您受委屈了,奴婢對不起您!”


    我受委屈了?受了什麽委屈我怎麽自己都不清楚?不過,你確實對不起我,前輩子搶了我男人,這輩子盤算著搶我男人,哼!


    “你這是做什麽?趕緊起來!”婉如坐在浴盆中環抱雙臂擋住了自己那被啃吮過的雙峰,一臉的莫名其妙。


    “娘子,奴知您向來傾慕翩翩斯文公子,最怕痛也見不得粗鄙事物,”金珠突然就梨花帶雨的落下淚來,膝行到婉如身邊哀求道,“奴求您別再委屈自己,若不想應承郎君拒絕便是,莫要淚水合了苦水往肚裏咽。奴看著您受傷真是心痛,恨不能以身代之!”


    話音一落,婉如腦中便“?鏘”一聲仿佛被雷擊中,什麽叫以身代之?我呸,鬧半天重點在這裏啊?真是太不要臉了,都已經不讓她近身服侍了居然還能瞎掰這種說辭來自薦枕席!


    “你——”給我滾出去,她張開嘴這句話都還沒能說出口,就見自己夫君黑沉著臉從屏風後快步走了過來。


    “郎君?您怎麽……奴,奴失言了,求您寬恕!”金珠側身望向肖陽一臉驚惶,同時又壓低了身子將那高聳的胸脯,深深的雪溝用最美妙的角度展露無疑,這可是她練習已久的妙曼聖旨,臉色表情自然也是忠心為主、楚楚動人。


    哪知,肖陽卻大步上前一腳就往金珠胸口踹去,暴怒道:“滾!”


    看到三郎那狠辣手段,前輩子經曆過漫長宅鬥生涯的婉如頓時又一個激靈,因為,她發現了金珠那串話中的另一個更可怕的重點——這賤婢居然在自己夫君麵前說她“向來傾慕翩翩斯文公子”!


    三郎之前還因為謝俊逸鬧別扭呢,那繡花枕頭看起來可不就是個翩翩斯文公子麽?真是的,晚上激情一陣居然讓腦子鈍掉了,沒來得及第一瞬間將悲劇扼殺在萌芽中!


    婉如張口就想訓斥金珠幾句好把這話給圓迴來,哪知肖陽卻拎著那賤婢的後衣領子就疾步往外走,讓沐浴中的婉如根本就阻攔不及,隻能大口喘息裝作萬分氣惱的模樣。


    腦子裏則飛速琢磨,等他轉身迴來自己第一句話究竟該怎麽說才能消除他怒氣與夫妻間的隔閡?


    第37章良賤相jian


    拎著金珠大步離開的肖陽隻瞟了一眼妻子的舉動,而後便拖著手上的賤婢繞過屏風出了內室,走到外間後他才怒火中燒的壓著聲音喝罵道:“你能耐嗬,膽敢說娘子的閑話!”


    “奴,奴句句屬——啊!”金珠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慘叫一聲,因她衣衫被扯開使不得力,三郎便直接揪了她頭發往外走,怎能不痛?


    此刻,金珠才真正怕了,甚至從骨子裏都透出股寒意來,她終於知道郎君對娘子確實是無比上心,根本就不像自己原先猜測的那樣,娘子在單方麵的不顧尊嚴倒貼討好。


    哼,區區賤民居然指望“以身代之”,即便是如娘樂意,也得看我肯不肯!肖陽突然想起之前婉如確實說過可以讓這賤婢伺候自己,頓時覺得一陣噁心——這種貨色也想占我便宜?


    被揪著頭發往外拖的金珠意識到郎君此刻是在為娘子出氣,才對自己如此暴虐,那如果削弱娘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呢?


    她思緒一轉,趕在即將被扔出門時輕聲哭訴道:“郎君有所不知,娘子曾在出嫁那日因拒婚撞了柱,奴也是心疼主人才口不擇——”


    話音未落,三郎便沉著臉快速伸手一扭,“卡啦”一聲卸了金珠下顎,而後才伏在她耳邊冷聲道:“按大齊律例,‘賤不得幹貴,下不得淩上’,不懂麽?”


    說罷,肖陽一把將其扔到廊下,唿哨一聲喚了僮僕來又喝道:“把她給我綁了扔去倒座房的雜間!”


    撞柱?聽了這話,他心裏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可即便是真撞了,作為貼身婢女的你也應當一輩子將這秘密埋在心裏,背主之人留有何用?!


    如此一想,三郎更是麵帶狠厲之色,指著十二、十三讓他們把金珠拖出內院看管起來,待明日再來處理。聽到這大動靜的銀珠急忙從後罩房奔出來瞧熱鬧,肖棠也急奔出屋垂手站在廊下聽用。


    甚至連寶珠都撐著病體邁出耳房,不明所以的匍匐請罪,她還以為是金珠私下替自己頂差事惹惱了娘子。


    “你腹痛、腹瀉才讓她頂差?”肖陽微微皺了眉,見寶珠一副嘴唇幹涸、唿吸急促的模樣,不由問道,“可有覺得頭痛、頭暈?瀉物是否深褐色或帶著血絲?”


    見寶珠連連點頭稱“是”,肖陽深吸了一口氣臉色越發難看,扭頭沖肖棠說道:“許是中了巴豆油之毒,阿棠,你照看一下。”


    肖棠趕緊上前扶了寶珠,正欲退走卻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巨響,像是什麽大件擺設倒下了。肖陽揮揮手讓她們各自退去,自己趕緊扭頭迴了寢室。


    繞過間隔內外室的高大獨屏,肖陽抬眼就看見婉如正披著一件單薄寬袍跪伏在床邊,垂首抱著腳踝,床頭擋風的山水折屏則斜倒在地,看著情形應當是她站立不穩撞到了屏風。


    “怎麽迴事,有沒有受傷?”肖陽快步上前想要瞧個仔細,剛伸手一捧她臉,卻己沾了滿掌的溫熱潤濕淚水。


    “喲,稍稍撞一下就哭了?”他語調輕快的問著,原想要笑話婉如兩句岔開先前的尷尬話題,在扶起對方時,卻赫然發現她身體竟在微微戰慄。


    肖陽趕緊一抬婉如下顎,見她眼中含淚滿麵悽然,狠狠咬著的下唇幾乎快浸出血來,不由心痛萬分,一麵輕輕掰著一麵連聲阻止到:“快鬆口,折騰自己做什麽?”


    婉如任夫君將自己扶迴床中半躺下,而後才怯怯的抬頭看向他,水汪汪的眼波流動不休,仿佛想要訴苦,想要否認金珠的暗暗指責,想要問他是否相信自己,可千言萬語卻隻化為了一個顫巍巍的詞兒:“阿陽……”


    三郎輕輕用拇指撫著婉如紅腫的唇,聽著這聲帶有哭腔的親暱稱唿,看著她委屈中透出期盼的眼神,他瞬間從心蘇到了骨頭fèng兒。


    一把將那微微顫抖的嬌弱身子摟進懷裏,使勁兒揉了揉之後,肖陽輕輕拍撫著妻子的後背說道:“別怕,我若是連這等拙劣的離間之計都會上當,那在戰場上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婉如沉默了片刻後,突然伏在肖陽懷中大哭不止,許久之後才嗚咽道,“我那日確實是撞了,撞的什麽暈乎乎的不記得了,可原因並非她說的那個!阿陽,信我……”


    肖陽輕撫她肩背的手忽地一頓,而後又將婉如摟了摟,沉聲道:“我信,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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