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館的工作人員公式化的迴答:“這個我們不清楚,但好像聽說這畫之前是丟了的。”


    “這樣啊!” 小虎似乎很失望,又說:“周總很喜歡那幅畫呢!”


    “要不我幫您再問問宋畫家?”


    “好啊!”


    季然走到對話的兩人麵前,那名工作人員連忙和他打招唿說:“宋畫家,你來了,這位先生說他們對《海邊的少女》很感興趣,不知道那幅畫您賣掉了嗎?”


    季然思考片刻才迴答他們:“《海邊的少女》啊,這幅畫我出國前送給一個朋友了。” 這話半真半假,小虎聽到有些著急地問:“這麽重要的畫,怎麽隨便就送人了?”


    “重要嗎?其實我覺得《海邊的少女》也不算是我畫的最好的畫,本來也就是準備送人的,所以沒太在意。”季然想到這是畫裏的女主角是自己喜歡的人,心裏那種不爽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美術館的工作人員是理解畫家這種心情的,但他也覺得宋銘遠這樣對待成名作有些不妥,他在旁邊附和道:“重要啊!”


    “哦!”


    “我們周總很喜歡您這幅畫,要是宋先生能要迴這幅畫,我們周總願意出高價買走。”


    季然似乎不太在意小虎的話,隻又說了一句“哦,那已經不是我的了。”


    小虎看他的神情,雖然很想問他送給誰了,可他沒有問,周深隻是讓他試探,而且交代過他千萬不要太著急,免得讓人看出不對勁來。


    與此同時,宋銘遠呆在郊區畫室,他開始重新畫那幅《海邊的少女》,這是季然交給他的任務。


    他其實對當時畫這幅畫的場景已經模糊了,他隻記得當時他跟著程辭在程辭外婆家的那座小島上,說是小島其實不完全是,它三麵環水,一麵通陸地,是個景區,島嶼與水相接的地方多是蘆葦地,當然也有些小沙灘,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這樣的水土養出來的程辭和唐婉都很美,她們的美不隻是表麵的美,而是那種慢慢吸引人,讓人無法忘記的美。


    那天是晚上,夏日的小島有晚風,並沒有那麽熱,一輪圓月掛在天上,程辭吃完晚飯和外婆一起在水邊散步,外婆遇見熟人,和人說起話來,邊上有些小孩在一起玩,外婆也讓程辭去玩。


    程辭在邊上看著那些小孩玩了一會兒,自己順著水邊走,走到一片沙地上,她坐下來休息,在沙子上畫畫,然後自己玩了起來。


    周圍很安靜,可她對這裏很熟悉,並不害怕。她穿著齊小腿的裙子,月光照射在她身上,反射進他的眼裏,然後程辭看到了他,他還和她講了幾句話。那場景一直留在宋銘遠的腦海裏,直到他將它畫了下來,心裏才安靜了下來。


    現在要畫出一模一樣的畫,他還得靠以前拍下的照片。


    顏料的挑選就花了他很長時間,他們想將複製品畫的和真品完全一樣,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是造假,可宋銘遠並沒有提出什麽異議,他覺得這幅畫是自己的,也不能說是完全的造假。


    有這許多的人在重視著這幅《海邊的少女》時,而這幅畫正躺在陸驍的床底睡大覺。他之前想修複的想法一直沒能實現,他現在完全沒有時間弄這些,還有一個多月,《異人》得拍完,他現在的工作強度很大,放假也隻想在家睡覺。之前還想著問問宋銘遠以前畫油畫都用什麽顏料的,他對油畫並不精通,他學的最多的水墨和水彩。可他現在根本都見不到宋銘遠的人,他自己也忙,就忘了這件事。


    四月,春暖花開,唐婉這幾個月一直在忙夏季的設計圖,終於忙完後,公司給了她一個10天的假期。


    她想乘這個假期帶程辭出去轉轉,她心想程辭雖然在b市呆了幾年了,但肯定沒怎麽出去過。


    她這個猜測是從某種程度上講是對的,程辭一直不怎麽愛出門,b市的旅遊景點,她多數都沒去過,首先是家裏人都去過,她覺得專門為她去麻煩,而平時學校組織活動也不會挑那些人多的旅遊景點。


    可唐婉想錯的是,程辭現在也沒有什麽時間去和她培養感情,她不是在城際,就是在學校,學校落下的課程她還得自己給自己補起來。


    唐婉又被女兒的拒絕,心裏覺得無奈又有些傷感,還覺得有些慪氣,她去了w市。


    她和陸驍的關係有所緩和,在知道兩人都在城際上班後,她給陸驍發了微信,在微信裏她托陸驍平時照顧著點程辭,要是程辭有什麽事情,希望他能通知一下她。陸驍因為上次得了陸一鳴的交代,對唐婉這樣的話迴答一律是好。


    唐婉這幾年在心理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她能接受陸一鳴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陸一鳴正是因為研究了她的心理,他一點點的滲透到唐婉的生活中,幫她辦孩子上學的手續,幫她查她老公的車禍,一步一步讓她對他產生了依賴。


    程辭在上班與上學之間忙成了狗,沈擇和她一樣忙,不過在學業上他沒想拿獎學金,隻注重專業方麵的東西,非專業的課程他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他倆情況相似,程辭也和沈擇熟悉起來,兩人有什麽不懂的,也會問到陸驍。


    來自同一個學校,陸驍對他們兩個都很照顧。


    事實上,陸驍本隻想照顧程辭的,然而公司裏已有流言說他和程辭什麽什麽的,程辭看起來似乎完全不介意這些流言,這讓他有點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介意什麽,她完全將他當成了季然朋友來看,甚至因為他是陸子然,對他比以前親近了許多,她會主動問他問題,和他相處很自然,不像以前一樣,對陌生人的靠近有排斥。他們之間算是有季然這個秘密,然而也隔著季然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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